真假如雪(1 / 3)

真假如雪

凱澤和嘯嘯在靈台山上撲了個空後,直接原路返回,在肅安王府門口轉悠。

那玉妥夫人原本邀嘯嘯去府上作客,但凱澤突然想起了和卿的話,記起了‘漓夕’這個名字,所以沒有立即讓嘯嘯去府上,需要先見見這個‘漓夕’。

他總覺得漓夕很神秘,身上有股東西在冥冥之中吸引他,讓他很難忘懷。

“舅舅,那個阿姨的聲音聽我媽咪是一樣的。”嘯嘯直勾勾盯著王府大門口。

“是的。”

“她的名字也叫如雪。”

“是的。”

“那她是不是我媽咪呢?”

“不知道。”

“你們倆在這獐眉鼠眼的做什麼呢?觀察你們半天了,一直不走!閃遠點,閃遠點!”王府的守門監軍用劍鞘趕他們走,把他們當乞丐了。

“我們有這個!”嘯嘯拿出玉妥夫人給他的腰牌,亮了亮:“她說我可以通過這個腰牌,進王府找她!這是通行證!”

守門監軍拿過來瞧了瞧,再瞧瞧這一大一小的乞丐模樣,鼻子朝天噴了一口氣:“那,進去吧。”

兩人大搖大擺走進去,隻見亭台樓閣、雕廊畫棟、白玉石拱門、蓬萊仙閣、九重春色比比皆是,還掛滿了大紅燈籠和雙紅喜色,似乎是要辦喜事了。

一素衣女子坐在紫薇花下彈琴,雲鬢高聳,神態淡雅,粉色的花瓣一片片落下,意境美極了。

凱澤這才瞧得女子的容顏,隻見——白嫩如玉瓜子臉,嵌上一雙流盼生輝丹鳳眸,水汪汪、晶瑩明澈。兩腮潤色象剛開放的雪蓮,白中透紅,粉嫩水潤。

他又是輕微一愣,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

這女子,不僅聲音像如雪,連五官也是依葫蘆畫瓢,如出一轍。

“公子請坐。”玉妥洳雪停止撥琴,讓小喜為二人準備茶點,自己則拿起香扇,把俏臉微微遮住了。嘯嘯朝她走過去,又輕輕喊了一聲‘媽咪’。

“媽咪是娘親的意思嗎?”玉妥洳雪輕柔笑道,讓嘯嘯坐她旁邊,玉指輕拈,給嘯嘯親自取了一塊紅豆糕。

嘯嘯一直盯著她的臉瞧,這次換成喊‘娘親’,並乖乖的吃下了那片紅豆糕,自己端起茶盞喝茶,但不敢撲到她懷裏,怕嚇到了她。

凱澤在一旁看著,心裏總算有了一絲欣慰。

鳳漓夕在狩獵大宴上出洋相的事,老相爺聽得一肚子火。但他沒法斥責女兒,因為女兒是個瞎子,也尊他之命,去討好宗正勒宸了,然後燒了手。

隻是漓夕哪種方式不好用,非要把自己燒傷!現在倒好,整日臥於榻上,無法見人。

“婚期照舊!小姐燒傷的事不要傳出去了,誰要多嘴,我要她腦袋!”他對漓夕房裏的幾個丫鬟冷道,怒目一瞪,甩甩袖子走了。

漓夕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唇邊噙著一抹無奈。

墨舞在旁邊給她準備泡澡的水,把幾個小丫鬟支出去了,親手為她寬衣解帶,束起那一捧如絲長發。

“小姐,這世上什麼都救不了你,但唯獨水可以救你。因為小姐你就是貨真價實的水人兒。”

漓夕將那一雙白嫩的玉腿伸進桶裏,隻見小腿上的傷痕立即變淡了,似在愈合。她一絲不掛坐在桶裏,舒服的輕哼了一聲,仰起小巧的下巴:“墨舞,我喜歡自由自在的暢遊,水裏真舒服……”

“小姐,等解決掉了那肅安王,你想去哪就去哪。”

“……”她閉上眼睛,眉心漸漸籠罩起一層沉重與不悅。肅安王就是殺戮、戰爭、爭霸的代名詞,能不提及,就別提他!

“回小姐,府外有一位公子想見小姐,名為和卿!”珠簾外的小丫頭撥開簾子,並對墨舞道:“墨舞姐姐,你去一趟吧。興許你認識他。”

墨舞看自家小姐一眼,狐疑的去了。

片刻,漓夕穿戴好坐在帳子裏,墨舞就帶著一個男子進來了。她聽著那足音,娥眉輕微擰了一下,說道:“這位公子,為何冒充和卿?”

凱澤見被識破了,微微一笑,泰然自若道:“漓夕,聽聞你被燒傷了,所以來看看。身子還好嗎?”

漓夕客氣的讓墨舞為他備茶,從帳子裏走出來,走到他跟前,突然一掌朝他擊過來。

凱澤正在打量她的臉,避之不及,嚇得一身冷汗,大嗬一聲往後麵退,“漓夕,這是做什麼?”

墨舞起初也以為他是和卿,隻因這男子穿了一件跟和卿一模一樣的長衫,五官如出一轍;現在看他這麼不堪一擊,也心生狐疑了,接替小姐那一掌,準備與凱澤過幾招。

漓夕卻製止了她,雙袖一拂,對凱澤道:“和卿讓你來的?”

“小姐,他與和卿長的一模一樣,隻怕是易容,別輕信他!”墨舞在一邊急得想直接一掌把男子打出去,急急護著她家小姐。

“不,我就是和卿。”凱澤撇嘴一笑,直直盯著漓夕:“你有敗血症,需要每月療毒補新血一次。你前世是含恨而終,死的時候,心中有牽掛,放不下你的孩子。對麼?”

漓夕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