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騎著一輛二八自行車,穿著藏藍色人民服,四個兜,上衣兜裏別了兩個鋼筆,戴著圓框眼鏡,看著年輕有朝氣,斯文秀氣。
這人正是顧餘安。
陳秋秋看著顧餘安恍若隔世。
不得不說,顧餘安長的很具有欺騙性。
誰見到都會覺得他是正直向上的有為青年。
又有誰知道這個人多會欺騙人,多不擇手段。
原本顧餘安是陳秋秋生命裏的神,記憶裏他親手將這神化成了惡魔。
“顧大哥,你看,我說的是真的吧?”自行車後座坐著的陳夏夏眼裏露出狡黠的笑,看向陳秋秋跟著說道。
經過她的挑撥,顧餘安肯定很討厭陳秋秋,覺得陳秋秋是貪圖小利沒腦子的傻子。
“我以為你找到了個什麼人,原來是謝宇梁!你確定要嫁這樣的人?”顧餘安看了眼謝宇梁又看向陳秋秋問。
好多天沒見到陳秋秋,陳秋秋的樣子變了一些,比印象中的好看了不少,整個人生動起來,眼眸水潤靈透。
當初父親讓他娶陳秋秋時,他一眼就覺得陳秋秋長得好看,勉強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她還會變的更好看,比他見過的所有姑娘都漂亮標誌。
“我為什麼不能嫁?”陳秋秋聲音微微發顫。
謝宇梁站在一側皺眉,他被規定定期來縣裏做思想彙報,接受批評教育,剛到縣裏時就做過一次了,見過顧餘安,做類似文書的工作。
“我哥怎麼了?憑什麼看不起人!”謝花婷生氣道。
“謝宇梁怎麼了?嗬嗬,他已經被停職調查,定期都要來縣裏做思想彙報,限製不能出縣。到時候他會被下放到條件艱苦的地方改造。秋秋,你跟著他是去受苦的。是不是有人騙了你,還是有人逼你?你不用害怕,我還給你做主。你現在過來,跟我走,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顧餘安看著陳秋秋的樣子聲音倒是柔和下來,看似很深情。
謝花婷捏住了拳頭,現在謝宇梁的情況的確很不妙。
“顧大哥,你別糊塗了,陳秋秋她不值得!”陳夏夏急了。
“閉嘴,我問秋秋呢!秋秋,你說呢?”顧餘安瞪了眼陳夏夏看向陳秋秋。
“顧餘安,我要嫁給誰,不用你管。領導要調查謝宇梁,沒有直接定他的罪名,就說明他還是可以教育團結的力量。你說的,是在替領導做決定嗎?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陳秋秋緩了口氣冷聲說道。
顧餘安聽到陳秋秋說的話,頓住。
他完全沒想到,陳秋秋會說出這樣犀利的話。
挑戰了他男性的尊嚴。
以前的陳秋秋像是沒有靈魂,他感覺他隨便說句話就能左右她。
現在的陳秋秋完全不一樣了,不僅僅是變漂亮了。
“你是死心塌地的要嫁給這個男人嗎?”顧餘安拉了臉看著陳秋秋問。
“這是我的事。”陳秋秋說。
“好,你別後悔!”顧餘安哼了一聲說,腳踩自行車猛的向前,陳夏夏忙抓住了顧餘安和他一起離開了。
“剛才的人叫顧餘安,我爸爸和他爸爸認識,他們以前玩笑說兩家結親。他和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我們走吧。”陳秋秋轉頭看向謝宇梁他們,稍微解釋了句。
“秋秋,謝謝你替我哥說話。哥!”謝花婷拉了拉謝宇梁說。
“多謝。”謝宇梁看向陳秋秋說了句。
回來後遇到太多以前都沒見過的人了。
有些人思想扭曲到讓他不敢置信。
說實話,他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姑娘,她和大部分人不一樣,隻是,為什麼?她看到的也是表麵,為什麼認定了他?
“不用客氣。我能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嗎?就去前麵的亭子。可以嗎?”陳秋秋看向謝宇梁說。
她想在去和趙桂湘見麵前跟謝宇梁再談談,做最後的努力。
“哥,你去和秋秋說話。”謝花婷說著拉了拉謝宇梁。
謝宇梁沒說話往前走著,走到了陳秋秋說的亭子那裏停住了。
“秋秋,我看著墩子,在這邊長椅上等你們。”謝花婷拉住墩子對陳秋秋說。
“謝謝你。墩子,跟這個姐姐坐這兒玩兒,姐姐很快就回來。”陳秋秋對謝花婷道謝,跟墩子說好,往前走去。
陳秋秋看著不遠處亭子下的男人,深吸了口氣,給自己加油,感覺像是單刀赴會。
陳秋秋很快走到了謝宇梁身邊,隔了有兩米距離沒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