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胡玉蓮很好奇,兒子究竟在怎樣編造舒香雲的身世?因為憑借現在林家的風平浪靜,兒子一定沒有說實話!看來舒寒風真的想把她霸占在自己的身邊。
這可能嗎?胡玉蓮不允許!她不要自己的兒子一生死心塌,忠心耿耿地為這個臭丫頭效力、賣命!
“就算你們不是親兄妹,我也絕不答應你們在一起!”此時此刻,神情疲憊的胡玉蓮低喘著,那發烏的嘴唇就像薄薄的兩片葉子在一合一啟吐著咒語,“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哪怕我就是死了,也要變成一個厲鬼,等你們苟合時,就時時出現在你們的床頭,讓你們無法翻雲覆雨。”
太可怕!太恐怖了!她簡直就是一個老巫婆!
狠狠咬著牙關的舒寒風仿佛聽見滔天的怒氣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臉上泛起的青筋隨時都可能爆裂,迸得漫天血花,臉上的肌肉在強烈的抽搐、扭曲,緊緊攥起的拳頭骨節在發出吱吱的聲響!
感覺渾身冰涼的舒香雲緩緩走到寒風的身邊,輕輕挽起他的手臂,撫著那隻硬梆梆的拳頭,對著床上笑得陰森的胡玉蓮說道,“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和風哥已經商量好了,等你病情穩定下來後,我們就結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那個惡毒女人的話刺激到了香雲,她想撫一下胡玉蓮的逆鱗,來慰藉自己十幾年的委屈。再就是她想讓自己的感情再也沒有任何退路,一心一意和寒風,還有小澤亞平平靜靜生活在一起。
“雲兒……”舒寒風看著身邊相依的美麗女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說的話嗎?結婚?是他們兩個人嗎?喉頭抖動厲害的寒風板過香雲的身子,難以置信!
“風哥……”舒香雲看著寒風那張許久未曾刮過胡子的臉頰,俊朗的臉上透著男人的滄桑,讓她心疼不已,她用那隻完好的小手輕柔地撫上他的臉頰,艱難地說著,“你願意嗎?”
“我願意!”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在舒寒風的臉頰上滾落著,能擁有她,是這個男人一生的夢想,“我願意!”好像步入雲端的寒風一把將香雲擁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就像抱著他的稀世珍寶,再也不想,也舍不得鬆開。
“不……我不答應……”發出一聲尖叫的胡玉蓮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將床上的枕頭,被褥掀在地上,還抓起床頭櫃上的物件狠狠砸向他們,“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的兔崽子……分明就是想氣死我……我不會讓你們陰謀詭計得逞……我要詛咒……你這臭丫頭不得好死……詛咒林家……”
來不及了,衝過去的舒寒風隻是按住了胡玉蓮抓狂的雙手,那‘林家’二字還是被她說了出來!
“不是‘你家’,應該是我們家!你既是我的媽,又是我未來的婆婆,親上加親不好嗎?”很顯然,舒香雲將‘林’誤聽成了‘你’,因為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是胡玉蓮親手導演了她另類人生。
嘴角微微勾起的香雲隻覺得在說出這些話後,人一下輕鬆,舒緩了不少!難道這就是減壓嗎?
舒寒風提起的心瞬間落到實處,心裏百味陳雜的他吩咐道,“雲兒,叫醫生,媽的情緒失控了。”
手腳被控製的胡玉蓮還在不停地掙紮,身子不能動的她隻得張嘴向舒寒風吐著口水,還不忘斷斷續續地罵罵咧咧,“你們……奸夫淫婦……男盜女娼……不得好死……”
“哦?”回過神的舒香雲伸手按下床頭的呼叫器!
一陣忙碌之後,被注射了鎮定劑的胡玉蓮沉沉睡去!
病房恢複了平靜!
夕陽西下,窗外染上蒼黃的色調。
“雲兒!手還痛嗎?”憔悴不堪的舒寒風輕輕握住香雲貼著一塊白色藥紗的右手,將它放著唇邊輕吻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她的真實存在,感覺可心的人兒就在自己的身邊。
“沒事!”眼中含著笑,卻又是分明的傷感。
“雲兒,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離開C市,今後不要到醫院來了。”心有餘悸的舒寒風想想就害怕,幸好香雲將‘林’誤以為成了‘你’,否則……事情一旦敗露,雲兒再也不會是屬於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