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那個女人(1 / 3)

痛打那個女人

飯桌上詭異的氣氛讓舒香雲如坐針氈,想起身離去吧,卻又不知該如何麵對林誌剛,因為他的眼淚讓她糾結,心酸,傷神,讓她承受不起,畢竟是一個五十多歲男人的眼淚,她怕那滾燙的眼淚會將自己燙傷,會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的心融化。

好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原來方宇軒將自己看得如此明白!

最後,一桌子飯菜被四人一掃而光,當然,林誌剛隻喝了那碗摻有他眼淚的湯,雖然沒嚐出是什麼味道,但那是他今生吃過的最美味佳肴,因為第一次吃自己女兒燒得菜,意義非凡。

吃得最多,最開心的非方宇軒莫屬,直到桌上盤子裏的菜是空空如也,他才意猶未盡放下手中的筷子,猶如饜足。

舒香雲依然用筷子慢慢挑著碗裏的飯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碗裏的飯也變得涼颼颼的。

“雲兒,別吃了,我給你熬大骨紅棗粥去。”站起來的舒寒風遞給對麵某個人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走進廚房,將裏麵的廚具弄得碰碰響,像是在趕那些不速之客似的。

醞釀了半天的林誌剛終於開了口,“雲兒,我知道你恨爸爸年輕時犯下的錯,也恨你媽媽曾經打過你一巴掌的事,更恨你媽媽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我們對不起你,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彌補我們的過錯,補償我們這麼多年欠你的父愛和母愛。”

方宇軒抱著雙臂倚靠在椅背上,目光複雜的看著她,那銳利的眼神好似想看到她心裏去。

舒香雲慢悠悠地喝著舒寒風剛剛給她端出來的牛奶,那享受的模樣像是在品嚐頂級紅酒,她的眼角微挑,“林先生,我想你一開始就弄錯了,我叫舒香雲,和你口中說得那個人扯不上半點關係。”

林誌剛本來就暗沉的眼眸更加慘淡無光,睫毛垂下,聲音微微有些僵硬,“雲兒,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爸、媽,隻要你開口。”

舒香雲猛地抬起眼看他,微微一笑,笑得春暖花開,笑得沒心沒肝,“林先生,你可以將我腦海中一些不堪的記憶抹殺掉嗎?我不強求你將胡玉蓮留給我的一些噩夢消失殆盡,隻希望你將我腦海中那些林夫人的話語塗抹掉,你可以做到嗎?”

“雲兒……”林誌剛臉色蒼白,悲傷失神的淚眼顯出內心極度的哀痛。

她嘴角的那抹笑意讓方宇軒覺得很刺眼,同時也讓他心中發涼,他發現眼前的她太過於深奧,再也不是五年前的清澈見底,也不是上次她出現在C市的小心謹慎,這次她的冰冷與淡漠讓人心生恐慌。

他晦深地望著她,慢慢撩起唇,“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舒香雲抬起頭,唇微張,也撩起一抹笑,“方少言重了,我強要求了誰,又為難了誰?相反是你們在強人所難。”

方宇軒終於忍無可忍,從進門到現在,她一直對他是伶牙俐齒,尖酸刻薄,而對舒寒風是溫柔有加,心中窩著一股氣的他沉著臉瞪著她,“舒香雲,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他們可是你親身父母,就算他們有什麼過錯,但那都是無法抗拒的原因造成的,你不要在這兒怨天尤人,責怪父母,發生這些不幸,做父母的也不願意,要怪隻能怪胡玉蓮的卑劣陰險,要怪隻能怪你命中有一劫。”因為他一直對自己父母極為孝順,所以看不慣那些對父母頤指氣使的兒女。

舒香雲隻是瞪著大大的眼睛,眼底,流光凍結成冰,全是對方宇軒的恨意,“要怪就怪你命中有一劫!”一字一字如針尖一般紮進心底,一寸寸的深入,不見血的傷口下,全是蝕骨的痛意。

方宇軒心一沉,隨即感到了焦躁不安和慌亂。他知道自己後麵一句話深深的刺傷了她,可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要是她怒發衝冠衝他發脾氣,倒還好說,怕就怕她用這種冷得駭人的眼神看著他。

一直在廚房靜聽他們說話的舒寒風攥著拳頭,臉色冷冽嚇人地走出來。

“風哥,別把粥熬糊了。”心尖都在顫抖的舒香雲淡淡說了一句,眼底閃爍冰冷氣息的美眸卻死死對視方宇軒的深眸。

“雲兒,其實,宇軒也是一番好心,他是希望我們一家人團聚。”林誌剛艱難地說道,想化解這份劍拔弩張。

過了好久,舒香雲才一字一句,不徐不疾地說道,“方宇軒,請問你以什麼樣的身份坐在這兒?以什麼樣的資格在這指手畫腳?我早已說得很清楚,我和你之間什麼都不是,今生我們隻能算是陌路。你聽不懂我的話嗎?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清?我的心早已不在你身上,你這樣做,難道不怕失了你的人格和尊嚴?”

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像是最鋒利的針尖紮在方宇軒的心頭,紮得他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站在廚房裏的舒寒風並沒有為她後麵那句話感到欣喜,反而陷入沉思。

“方宇軒,請問我責怪了誰?又怨恨了誰?自始至終,我舒香雲誰都不恨,誰也不怪,我隻做我的舒香雲,難道不行嗎?就算是我命賤也好,命中該有一劫也罷,我隻承認我是舒香雲,難道妨礙誰了嗎?就當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當這是一個誤會,一個笑談,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