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舒香雲風華無雙的小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燈光照射到她美眸深處,好似幽黑的夜空,點綴著璀璨的繁星。
“雲兒,哥哥本來給你準備一大束鮮花,但一想啊,我不能喧賓奪主。”林聖傑愉悅的戲謔聲不斷鑽入香雲的耳朵,“沒想到某個人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雲兒,知道嗎?我可是第一次見方宇軒給人送花。所以,你要好好……”
“好好感謝你這個說客。”舒香雲不想和他說這些,就三言兩語結束了電話。
之後,香雲又相繼給小亞和舒寒風回了電話。她知道,不論她獲得多大的成功,都離不開舒寒風多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默默奉獻,還有兒子這個巨大的精神支柱。
走出中心主大廳,有很多記者蹲守在大門處,勢必要挖掘出一點額外的,具有特殊意義的消息,畢竟舒香雲就像一個發光體,她的光芒四射引得眾多媒體的追捧,那束藍色妖姬更像一道神秘的光環籠罩在她頭上,讓人們愈發充滿了好奇和浮想聯翩。
這年頭,八卦新聞似乎最受人們青睞。
早有準備的向仁已帶著八個身材魁梧麵色肅殺的黑衣男子守在一邊,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向大哥!”舒香雲一看見向仁,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某個人在身邊一樣,感覺踏實多了。
“舒小姐!”向仁走過去,一貫溫潤如水的眸子此時帶著銳利的寒氣狠狠掃視了一眼那些蠢蠢欲動的記者們。
“這不就是剛剛上台送花的先生嗎?”
“看他對舒香雲眉目恭敬的樣子不像是真正的送花人,應該另有其人。”
“這些具有歐洲血統的保鏢,其實從‘風雲’公司亮相於A市的時候就出現了,並且形影不離得跟著舒香雲和那些名模們,來頭真不小。”
一些不怕死的記者一邊追著一邊忙不迭的發問,
“舒小姐,你隻有二十二歲,就有一個四歲的兒子,請問他是你親生的嗎?如果是,豈不是說你在十七就做了媽媽。”
“舒小姐,你和舒寒風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是你兒子的父親嗎?”
“舒小姐,我是從C市來的記者,現在的C市都在傳言你才是真的林氏千金大小姐,是真的嗎?”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完全不顧別人的心裏感受。香雲皺著眉頭,跨上車,連看都沒看那些頻頻發難的記者們一眼。
那些記者沒有得到素材,又湧向後門,據說,那裏出現了一位大腕。
兩輛豪華轎車平穩地啟動,舒香雲不經意側過頭,瞥向車窗外,就在不遠處,站著一對老年夫婦,他們相互扶持著,眼睛出神地望著自己這一方。
車窗緊閉,他們根本看不到車內的人,但就這樣憑空望著對於林誌剛和夏欣儀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幾乎是一瞬間,舒香雲的眼淚就毫無預警地湧現出來,她伸手緊緊捂著顫抖的雙唇,才不至於哭出聲來,卻任憑心碎的淚水滾滾而落。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向仁發現了狀況,他當然也知道舒香雲的真實身份,一個製止的眼神遞給準備提速的司機,滾動的車輪慢慢停止下來。
視線模糊的香雲看到窗外那兩個人影先怔愣了一下,然後相互對望一眼,滿目滄桑的臉上似乎注滿了意外的驚喜,當林誌剛和夏欣儀確定女兒坐著的車靜止沒動時,他們的淚眼裏閃著希冀的目光。
寂靜無聲,仿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林誌剛和夏欣儀雖然看不到香雲,但他們知道,女兒一定在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甚至感受到女兒的視線在與他們重疊,交融。
“雲兒!”兩人異口同聲默默念叨著,也情不自禁挪動腳步向車子走來。
舒香雲痛苦地閉上眼,“向大哥,走吧。”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已在身體裏蔓延開來。
向仁轉過頭,一片好意地看著她,“舒小姐……”他覺得這是一個契機,應該讓他們一家相認。
“走啊!”悲痛欲絕的舒香雲提高音量。
夏欣儀看著陡然駛去的車子,雙腿一軟,就在身子癱軟下去時,被林誌剛一把攙起,“欣儀,別傷心!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女兒朝我們前進了一大步,她能夠停下車默默看上我們一陣,已經是很不錯了。她一定和我們一樣傷心難過,隻是我們給她的傷害太大,留給她的陰影太多。隻要我們堅持不懈地努力,給她時間,讓她慢慢走出這個困惑。”
“誌剛,我的心好痛,我都要崩潰了。”痛不欲生的夏欣儀用拳頭狠狠捶著自己的胸口,“為了知道女兒以前的更多,我訊問了胡玉蓮一些的牌友和鄰居,他們告訴我,雲兒要不是有舒寒風庇護著,早就被那個女人給毀了,胡玉蓮為了作踐和羞辱雲兒,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趁舒寒風不在家,讓一個姓張的男人半夜三更進雲兒的房間,幸好女兒堅強勇敢,沒讓她的奸計得逞,可後來,胡玉蓮又和姓張的男人當著雲兒的麵鬼混在女兒床上,你說,這是人做得事嗎?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啊……”
“欣儀,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對不起女兒……”林誌剛聽到胡玉蓮那些驚世駭俗行為,忍不住狠狠甩上自己兩耳光,可身體上的痛終究無法抵擋那駭人的心痛。
直到窗外兩個人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舒香雲感覺心快被掏空了。
其實,看著夜幕下寥落的身影,看著他們傷心落淚,她的心何嚐又不是心如刀絞。
香雲也是一個做母親的人,對於母子連心,她深有感觸。
她甚至可以聽到他們心落地而四分五裂的聲音!但她就是邁不出這個坎!
舒香雲無法承載心裏滿滿的痛,她要找一個出口,找一個放從自己的出口。
當門外的向仁看到酒店的服務生手托一瓶紅色妖姬走進她的房間時,大感不妙。他想追問,阻攔,但又深知舒香雲的倔強性格。
隻得給少爺打電話。
“你說什麼,她在房間裏喝紅色妖姬?”方宇軒不可思議的聲音夾雜著滾滾怒氣呼嘯而來。
紅色妖姬,排名最烈的一種酒,酒精濃度極高,平時都是酒量極好的人才喝,就算是方宇軒,也才喝過兩三次。
“少爺,你是知道舒小姐的性子,我根本勸說不了她。”向仁苦著一張臉。
“她今晚遇到了什麼事?”方宇軒想追根求源。
向仁便將香雲遇見林誌剛夫婦的事情告訴了少爺。
這倒是個好現象,一定是她心煩意亂,想借酒消愁。怕就怕她淡漠如水,無風無浪。
看來她與她父母的相認是指日可待,但她喝得是紅色妖姬,她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骨,方宇軒可舍不得,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現在人在美國,根本就是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