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頓住了,而後慢慢地在她的腰際相疊,兩隻強有力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帶著熱氣的沙啞聲音噴在她的耳邊,“吃吧,我不動了。”

蘇穎開始狼吞虎咽。

不完全是餓的。

男人是“性”情中人,她生怕一個慢了,他又開始上下起手。

也因為,剛剛被撩撥的,自己心裏也有些難耐。

難怪有人說,吵架過後的男女,特別思淫欲。

“好吃嗎?”

男人抽回一隻手,轉而以指背輕撫著她的臉頰。

“就那樣吧。”蘇穎喝掉最後一口湯。

“你晚上,沒和他一起吃?”

他?

蘇穎舔舔唇,側過身來,歪頭看他,答非所問,“能幫我拿下鞋嗎?”

韓越盯著她,黝黑的眼眸在她的臉上端詳著,審視著,最後,同樣答非所問,“為什麼每個人都說你年輕?”

蘇穎笑了笑,“因為我確實年輕。”

韓越沒有說話,隻是隨著她,彎了彎唇角,再開口時,又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什麼開始的?”

“啊?”

這下,蘇穎領悟不了了,開始什麼?開始年輕?

韓越別開了眼,似乎有些赧然,“和舒含,我記得,你挺討厭他的。”

原來,是指什麼時候和舒含成為能夠相約的朋友啊。

嗬,那隻是謊言。

蘇穎半真半假地說,“今天中午,本來和我們新經理……哦,就是那個和你久別重逢,跟你好得像一個人似地女經理……”

韓越打斷了她的話,“說什麼呢?”

“我這不跟你解釋舒含問題嗎,至於經理那茬,隨口帶過的,你別急著辯解啊。你有鬼?”

蘇穎眯起眼,心裏佩服自己,這麼輕鬆地就把話題轉到最要害部位了。

“蘇穎!”

韓越的臉色沉下來,那樣子竟像心虛。

蘇穎本來好轉的心情,莫名抑鬱了,她知道,這是疑心病惹得,但她卻無從控製。

“別,現在我很不想聽見自己的名字,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韓越,你真的這麼不擅長向‘女性’介紹我嗎?”

“叫哥哥。”

行,她就把這理解為他在轉移話題,“說真的,晚上我很生氣,也很傷心,那輛車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女主人,可是它卻變節了,第一個坐上它的女性,是別人!”

韓越有些哭笑不得,“一輛車而已,如果你想,我再給你買一輛專屬的。”

“那意義不一樣!”

不是車本身的問題,而是駕車的那個人!

韓越略微沉思了下,“如果真嚴格說,第一個坐上它的女人,好像是賣車的車模。”

蘇穎崩潰了。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構造,差別真的這麼大嗎?

她認輸,“總之,我生氣,你倆在一起,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韓越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忽而笑了,“吃醋?”

吃醋?

行,她承認。“我覺得你對我不夠尊重,韓越,你該不是想要隱婚吧?”

“叫哥哥!”

又想轉移話題?她可不記得,他是對稱謂這麼在乎的人。

蘇穎痞痞地挑了下眉,“其實,‘韓韓’這叫法,挺萌的。”

韓越抿起了唇。

蘇穎則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饒有興趣地問,“該不是,我們新經理是這叫法的原創吧,舒芸抄襲?你的過去真複雜,我不甘心。”

“不甘心?”

韓越捏起了她的下巴,力道有點重。

蘇穎甩了甩,沒有甩掉他的手,“疼。”

大手放鬆了些力氣,他以指摩挲她的唇,“就算我的過去再複雜,也是過去。你是不是不信我?”

又是信任!

蘇穎舔舔唇,由衷地說,“其實,你別怪我亂想,舒芸和你是舊情人,我橫插一刀,這個是事實,我認了,你說你們之間沒什麼,我也信了;可是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和舒芸叫法一樣的女人,我不是傻子,一個普通的朋友或同學,不可能久別重逢後第一句就那麼……那麼曖昧地叫你,你想,如果一個同齡的男人叫我影兒,或是蘇蘇,你……”

韓越冷不防地打斷她的長篇大論,“誰這麼叫你的?”

蘇穎無力地翻了下眼皮,“我是說如果!”

男人聽說話總是聽一半嗎?

韓越沉下眸,沒再吭聲。

思維被打斷,蘇穎理了理,才又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總之,加上你又不在第一時間告訴她,我現在才是你……嗯……是和你已經結婚的那個人,搞得我很不爽。哥哥,我不介意你和別的女人怎樣、怎樣,但是你別……”

“你不介意?”男人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哎呦,你聽我說完行不?”

蘇穎怒了,他這麼著急地確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如果她確切地說不介意,他就真的在外麵搞點什麼?

“你說。”

“反正,如果你有什麼事,別騙我,別瞞著我,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尊重你,千萬別把我當傻子,別等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某件事了,我這個當事人卻最後一個知道。行嗎?”

韓越看著她不停掀動的紅潤唇瓣,良久,才答道,“蘇穎,我這麼讓你沒安全感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算了。”

蘇穎猜不出他未完的話,想要表達什麼。

其實,如果每次出現一個女人,怪怪地叫他怪怪的名字,她都要這麼折騰一番的話,著實很累。

舒芸的事,起碼還有些依據可循,可是甄渺的這個事,就完全是她胡思亂想惹事。

想到此,蘇穎覺得有些愧疚,自己真像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她伸手環住韓越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胸前,“既然你說算了,那我也算了,不過,現在我有疑問,你要回答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別騙我。”

口氣裏,有著濃濃的撒嬌意味,她卻不自知。

男人圈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嗯。”

“呐,你和我們新經理……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你倆高中時,是不是關係挺好的?”

“我們是同桌。”

“呦,還是同桌的你啊。”

韓越笑了,“你的語氣真酸。”嘴唇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