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黑啊

事情的發展,再也一發不可收拾。

蘇穎壓抑著,防止自己發出近乎哀鳴的呻一吟,可是,她卻高估了公司給配的單人床的質量。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咯吱……咯吱……”

有節湊的木板摩擦的聲音,讓蘇穎想立馬拆了這個床。

“慢……慢點……”

她這麼說,不是因為自己承受不住,而是動靜太大,整個房間的質量由一斑可窺全貌,她已經不指望這個房間有多好的隔音效果。

她不想讓徐遷聽見,就算聽到,也不要這麼招搖。

即便她和韓越是夫妻,可是這種事情,被熟人親耳聽聞,還是會覺得很沒有麵子。

可是,身上的男人顯然沒有接受她的請求,不僅沒有放慢放輕動作,反而每一下都極盡挑豆之能。

她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頭,已快失控的她,要死死咬住下唇,才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此時,韓越突然停下來,她睜開眼眸,詫異而帶著幾許渴望地看他。

有些無辜的水眸,讓韓越的眼神忽然一沉,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的唇瓣從她的齒間解放出來,卻在身體陡然開始衝撞的瞬間,抬起了頭。

“啊……嗯……”

驚呼脫口而出,蘇穎抓住他的上臂,指甲幾乎陷入他的皮膚。

他是故意的!

他絕對是故意讓她發出聲音的!

“咯吱咯吱咯吱……”

頻率加快的摩擦聲,清晰入耳,蘇穎卻已無暇管這些嘈雜,心中的緊張,加上韓越前所未有的激狂,讓她徹底陷入混沌……

徐遷坐在洗漱間的地板上。

雙臂架在膝蓋上方,低垂著頭。

該死地很,他明明連洗漱間的門都關死了,卻還是能夠聽到那種聲音!

可恥地,哪怕隻是聽著那破床板的咯吱聲,他都會有反應。

太過年輕?

不,他太會幻想!

幾聲女人斷斷續續的沉吟,就讓他想入非非,讓他想到,他也曾嚐過她的唇……

可是,也隻是唇。

今天,那個名正言順的所有者,挑釁來了。

他不傻,他知道韓越是故意做給他看的,讓他明白,那個和他“同居”的女人,到底歸誰所有。

盯著自己的胯間,他突然有些恨。

恨自己,恨韓越,更恨蘇穎。

恨惱之餘,他又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

難道一輩子守著這份不可能的愛情?那未免太傻,他也要結婚生子,要把愛情留給與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事實已如此,他要做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放手,更是情感上的放棄。

徹底放棄。

聲音止息了。

幾分鍾後,他聽到了蘇穎房門被開啟,想了想,不管出來的是誰,他都選擇避而不見。

沒幾秒鍾,是整個房間防盜門的開啟又關上的聲音。

韓越走了?

他站起身,打開洗漱間的門,卻看見蘇穎正伸手,準備擰開洗漱間的把手。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怔。

蘇穎的臉很紅,眼神閃躲地尷尬一笑,“嗯,他走了。”

徐遷沒應聲,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她的頸項上,他咬緊牙關,咬得牙齦都疼了。

在聽到女人怯怯地問了聲“你用好了嗎”之後,他才錯開身體,讓她進去,置於身後的雙手,卻握緊了拳。

看著她將自己與她隔絕在一門兩側,他突然很想衝進去,按倒她,強吻她,問她,蘇穎,你何其殘忍。

可是,又能怪她什麼呢?

她隻是……行使夫妻權利,可悲的,隻是自己。

溫熱的水,當頭淋下。

蘇穎強撐著酥軟的雙腿,衝洗身體,神情仍有些恍惚。

韓越臨走的時候,說了句,“我回去了,如果想我,一定要告訴我。”

他回F市了,這裏並不是他出差的中轉站。

那麼,他來這一趟,真的隻是為了見見她,溫存一下?

嘴角漾起不自知的笑容,蘇穎覺得,有些懂他了。

原來,男人也會沒有安全感。

視線微轉,觸目可及的是男性洗漱用品,於是,徐遷剛剛那雙帶著冷意的眸子,劃入腦海。

那份因為韓越而湧出的喜悅淡去,她知道,這次,真的是打擊到徐遷了。

事情演變到這一步,也沒什麼不好。

想起昨晚心底的絲絲不安分,她更傾向於徹底的涇渭分明。

讓他死心,也讓自己死心。

這一整天,徐遷的態度都不冷不熱,話也不多。

預料中事。

當然,情緒不會影響工作,來到M市的第一天,上午分析項目設計進程,下午,則安排了和業主單位碰麵。

徐遷沒有說錯。

想要插手M市的項目,卻不被那幫色鬼碰到,真的很難。

她沒有想到,和業主碰麵的時候,那個變態老葉科竟一同出現。

可以理解,想在一方水土買那麼大塊地,構建一所如此規模的廠房,沒有個後台背景加熟人,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