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遇見

“這位公子,打擾了,我家主人途徑此地想下車歇息,不知可否共用一亭。”

共用一亭,好別扭的說辭。我細細的惦著這四個字,在漫長的一段等待後,我微微點了下頭。

“我家主子允了,請。”飛天的聲音平平而述。想來那家的主人早已下車等在一邊,就等我點頭,一不小心被我給怠慢了。

輕淺的腳步聲在我身後一尺處停下,優雅的男音帶著少許的疲憊;“多謝公子。”

我慢慢轉身,迎上一對漂亮的眼眸,嘴角牽起笑容。頷首作揖;“公子何需多禮,在下一時被山間風景所迷,剛剛實在是怠慢了。”

“公子多慮了。”

抬頭再次對上那對眼瞳,陽光下的某人,一身深藍色銀絲暗繡蛟紋外袍,腰束羊脂白玉腰帶,發束梳得一絲不苟,頭冠上的藍寶石熠熠生輝。

瓷色的皮膚,漂亮的眼眸柔和了一臉的凜然,性感的菱唇微笑成完美的弧度。

一尺地,良久的對望。光陰敲著鑼打著鼓從我們兩眼皮子底下緩緩走過,這氣氛著實的曖昧啊。看吧看吧,我們誰也不吃虧,最後某人終於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低了眉:“在下端木澤,敢問公子……”

“白寒。”我淺笑。

“主子,我們該出發了。”飛天閃身至我二人中間:“您受不的風的。”

笑意更濃:“告辭。”衣衫唏噓,擦肩而過,聽的身後一聲‘告辭’似乎含著某些不舍得情緒。

心情好啊,飛天扶我進車丟我一記白眼,卡卡,心情更好了。

“白寒。”端木澤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主子,屬下識的那兩位隨從的衣著乃是天下樓總堂死士。”

端木澤皺了眉:“天下樓。”又莞爾一笑:“改日見了落塵寰,倒要好好討教下這白寒是何許人也。”

我們在傍晚時分趕到了落腳的向陽鎮。適逢十五,鎮裏很熱鬧。留宿的玉瓊樓是這鎮裏最好的酒樓兼旅館,落塵寰做的是相當到位啊,一路行來,吃的住的都是當地最好的,待遇相當高。

“主子。”飛天輕喚了聲抬頭望著玉瓊樓牌匾發呆的我,我垂眸。

進了玉瓊閣,觥籌交錯,美味佳肴,熱鬧的很。老板惦著肚子跑的倒挺快:“客官,上房已備好,請隨小的來。”

飛天將我檔在內測扶著我跟著老板上了玉瓊閣的二樓,回回轉轉,老板終於停下。打開精雕的木門,寬敞考究的廂房,將樓下的喧鬧避的幹幹淨淨。並非臨街的房間,推開窗卻能看到鎮裏極好的景致。

“客官可還滿意。”

飛天朝老板點了下頭:“飯菜可還準備了。”

“備下了,備下了,今日適逢本鎮齊歡節,鎮裏熱鬧的緊,晚上鎮裏還會放煙火花燈,客官若有雅興。”老板在飛天一個瞪眼後噤了聲,慌忙彎了腰退出門外:“小的這就去準備飯菜。”

我依著窗看著繁華的街市,華燈初上攤販已盡數擺好了各色物件,迎著來客熱情的微笑。穿梭於人群的孩童,嬉笑吵鬧,相約而來的情人含蓄的牽手,卻紅了各自的臉頰。

“主子。”

“飛天,我想去集市逛逛。”收回目光看向皺著眉的飛天:“放心,我會抓緊你的手,很小心的跟著你。”

“我們明天很早就要起辰。”

飛天無奈:“好。”

用完晚膳樓外的街市正喧嘩沸騰,我遣回了跟來的死士,直道這樣的小場麵就不勞師動眾了,飛天默認。

向陽鎮的齊歡節。人比我想象的的要多得多,飛天一路黑著臉,緊緊的拉著我的手,我抬手刮了下她挺翹的小鼻子:“放心,放心,放一萬個心。”一副湊熱鬧的嘴臉。

向陽鎮的確民風純樸,但是我們都低估了人民的力量。而趕集,湊熱鬧,最容易發生的錯誤就是走失。我手持一串糖葫蘆回頭,卻不見了飛天,我不是故意的,嗬嗬,幹笑兩聲。還好,回去的路我是認得的,我在逛那麼一小會就回去,就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