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古人無來者

東祠果然在諸葛釗撤離燕城的第二天將大軍移到了邊關駐紮,數百個軍帳,數不清的兵士,大批運來的糧草,還有毫無顧忌在邊關亂竄的探子,燕城緊張異常,這邊騷動不斷,戰爭一觸即發。

大齊已經接近百年沒有戰爭了,此番戰爭要起,邊關局勢緊張,可也僅限於邊關,別處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邊關的緊張局麵,皇都也一直沒有派兵過來,似乎燕城也早就放棄了朝廷支援,抱著必死的心守在邊關,不知諸葛釗走時到底說了什麼,也不知皇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奚炎依也無心管皇都到底怎麼了,那幫人愛怎麼地怎麼地吧,邊關戰事百姓都不管了,她又何必關心他們。

一百天的時間,他們十幾個人全部在深山裏轉悠,一個個累的滿頭大汗卻都有不亦樂乎之感,‘天坑瘟疫’,是金衣營比較著名的對付敵人的戰術,那是金衣營的老前輩有外號‘毒人’的徐翁傑作,曾經對付過江湖上有名的綠林大盜組織,且一次性成功,雖然那夥綠林大盜人數不如東祠軍隊那麼多,但是這玩意兒絕對害人不淺,是徐翁最得意的一個傑作,雖然被一些看不起陰招的人看不起,但是奚炎依卻覺得十分高級,簡直就是極品!

‘天坑瘟疫’最主要的是大齊特產的櫻草,有著好聽的名字,卻是眾多毒藥配製中不可缺少的一味藥,但如果和徐翁煉製出來的蛇汁配在一起,那可就是無敵了。

深山裏,奚炎依滿額頭的汗,森林裏根本不透風,再加上一個勁兒的移動,導致一身的汗,木小莊就在她不遠處,背後一個大簍子,裏麵滿滿地櫻草,紫色的枝葉看著很鮮豔,有的還開著淡紫色的小花,如果不了解的人肯定會被它的顏色所吸引,但如果知道每一種毒藥隻要有它的參與毒性都會更強,想必不會有人再敢接近它了。

“王爺,櫻草不是還得配上蛇汁麼?你帶來了嗎?”那些東西一直都是由九門保管的,木小莊在九門鄒兆手下做了那麼長時間的事,他都不知道那些東西放在哪兒,奚炎依是什麼時候得著的。

奚炎依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一邊抬手將采到櫻草扔到木小莊背上背著的簍子裏,“廢話,沒有蛇汁,我讓你們采櫻草幹嘛?”

木小莊嘻嘻笑,“我真想看到‘天坑陷阱’的威力,聽說當年徐翁拿它來對付武器兵馬齊全的綠林大盜,可是一次性成功,咱生的晚沒機會見到,希望這一次能夠一睹風采!”木小莊興奮的要死,那時聽說,隻是一瞬間,那夥數目有上千的綠林大盜連著坐騎全部倒下,金衣營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威風到了極點。木小莊每每聽到此事都恨不得早生幾年,當真想參與參與。

奚炎依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先別抱太大的希望,咱們不可能像前輩那麼牛氣,瞬間讓千軍萬馬都趴下,他們人太多,咱們的力量少,合成藥也太少,隻是能削減一下他們的銳氣罷了。”

木小莊咂咂嘴,“是嗎?不能看到他們瞬間趴下的場麵啊?有點可惜了!”

東西準備齊全,接下來就準備天坑了,夜黑下來,十幾個人再次出動,在燕城護城河外兩千米處,十幾個人貪黑作業,一陣掘地,如同老鼠一般,短短一夜的時間,從樹林邊緣開始,一直到南麵,將近幾公裏的距離,挖出一條深半米的長溝。

一夜的戰鬥,一個個累的不成樣子,在樹林裏癱坐一圈,潔白的錦靴潔白的勁裝髒的不成樣子,金衣營的人還是第一次弄成這德行。

“我說王爺,這個月的餉銀是不是能增多啊?咱們可都玩命了啊,要是餉銀不加,咱們可虧大了!”小三窩在滿是樹葉的樹根下,本來就瘦小的模樣,故意的窩成一團像個從巢裏不小心落下來的雛鳥一樣。

奚炎依靠在樹下,也全身沒力氣,除卻在絮城那次她狼狽不堪,這是第一次像個乞丐一樣,滿身的泥土,臉上也灰土縱橫,斜睨了一眼要增加餉銀的小三,“等著回去自己和皇上說去,又不是我給你發餉銀,和我說有什麼用?”

“這裏就王爺和皇上關係不一般,我們不和王爺說,還能和誰說?”小三嘀咕著,自認為奚炎依有這個能力。

奚炎依立即抬手,做了停的手勢,“我現在可沒那個能力,能和皇上討要餉銀,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去呢,餉銀?如果為國捐軀了,你家人能得著大筆的撫恤金!”奚炎依無語望天,她要是犧牲了,也不知道誰能得著撫恤金。

小三等一眾人皆看向奚炎依,臉上都帶著不滿,這個時候說這話多喪氣。

“王爺,你的嘴開光了麼?”小飛不滿,他還沒活夠呢,什麼死不死的,聽著真別扭。

奚炎依懶懶的哼一聲,“我倒是想開光,那樣就直接把東祠直接說死好了,何苦在這兒挖溝,挖的一個個都累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