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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牲口江發生了大洪水,房屋洪水泛濫衝去了好大一半,漲了好大的水,兩岸都漲平了,阿依在家裏看家,爺爺去了山裏沒有來。等爺爺來時,看見家園已經衝毀了,一些淩亂的木屑堆滿了小屋,有孫女一人拴在高處的一個木樹樁上嗚嗚哭著。

老頭河上河下找了幾遍,希望能夠看到兒子的身影,幫忙把房屋修繕畢,不見兒子的身影,開始他還以為子女會來幫忙修房屋,過了幾個月,衝毀的房子修好了還沒有來,老頭相信子女不會來了。

如今幾個年頭過去了,都還沒有來。

石溪河岸替了好幾幾個大人理地方,是白蓮起義垮了齊學令,去了牲口河,順子帶著民兵隊進駐學令衙門,表麵上看著是幫白蓮看守地方衙門的丁壯,又是廷占領那一天趕赴去救援的丁壯。實則是衙門的主人,農民軍首領,然後是地方野心家大混戰,石溪一下子陷入了空前絕後混亂不堪的狀況,成為了邊鎮地方兩省三不,大家吃自由飯的地方。

有錢的有權的,有人的有勢的紛紛風雲群旗爭奪古鎮的霸權。順子一支農民軍的力量大,相對於廷大的力量來說還是有所懸殊,沒有正麵進攻廷,處於背後起義狀態,農民軍的發還處於秘密階段,正麵和廷個死去來的是白蓮起義軍。

石溪鎮轄牲口江衙門以分界河一帶的自由毛坡地,一個石溪鎮旁生出一處牲口江,讓許多人頭痛,牲口江的自然環境差,境內居住的人當地含有的獨有的礦物質侵蝕,主要是在飲水方麵到影響,樣子和它地方的大不一樣,少有人願到牲口江一帶地方居住。偏偏有一幫少數民族土司年累月生於該地,地方水土給大家成的影響,毫無覺,而且津津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能夠在浩渺的大千宇宙中找到一處人不爭不搶的地方憩,蓋房子,獵,已經是一讓人無比歡喜的事了。

許多少數民族土司懂這個關於足樂的理,齊學令一家三人懂如何奴役信奉這個理的土司。

辣子土司在白滋樂養逸為樂,不幹正事,專幹壞事已經不止一年兩年的時間了。

辣子土司聽說阿依是一個漂亮的姑娘,決定派人去搶來壓寨的夫人。

辣子土司派了阿旺和阿方來抓人。倆人氣勢洶洶的跑進阿依家裏大吵大鬧開要抓人,進門的時候,按照禮儀本來是要等主人家同後方才可以進去,兩個人沒有敲一腳踹進去了。

老頭爺孫兩個人在家,驚詫的問,弗法,兩個嘍囉來所為何事。阿旺不懷好的對老土司說,咱家土司大人請二去客,不準拒絕前去。

老頭兒絕說,咱家裏兒忙,啥事兒都多極了,抽不出空來呀,阿旺說,編理由啦,二去了,準你家裏就沒有事兒了。

老頭兒央說,你看簸箕裏還有幾簸箕蘑菇沒有晾曬呢。要呢帶些去,咱不會介。

阿旺說,誰要你的臭蘑菇,咱土司大人要人呢。不由分說,把人押上,手扭背在了背上,用繩子捆牢了,一人拉著一個,像拉著兩綿羊,帶去見辣子土司去了。

牲口江衙門的衙役倮洛過河,見到了老土司,倮洛大吼一聲,住手,哪裏來的嘍囉,敢在哈比土司的地盤上亂抓人,哈比土司的地盤不準亂擾民。

阿旺阿方看見有倮洛一個人前來阻止,兩個一個總得過,不肯人,三人混戰起來了,倮洛使的是大刀,阿旺阿方使的是木棍,獵用的木棍。倆人敵擋不住,怕刀傷著,氣急敗壞的開溜了。

倮洛開了捆綁著老人和姑娘的手的繩子。

哈比的奴仆倮洛看見老人像前老土司,給老土司請,老人卻矢口否認,對倮洛說,咱不是老土司,你認錯人了。

老人其實就是老土司,為了不重蹈覆轍,讓地方權力製於人,沒有算承認自己的身份,老人要隱居山林一輩子,漁曬網……。

倮洛到了衙門把上遇到一個長得極像老土司的爺孫倆欺負,而自己挺身而出救下了人的事告訴了哈比土司,哈比土司聽了之後也感到了好奇,連夜去了玲瓏山拜訪老人,老人正在柴火邊坐著燒火,嚇了一跳,見到哈比,笑著說你來幹啥……。

哈比司說,不其然,原來老哈巴土司窩在這裏逍遙呢。

哈巴土司說,咱從衙門逃出來之後,就到了玲瓏山墾荒,生,玲瓏山隱蔽呢,人也找不到這個地方來。大娃兒分家了,現在毛坡山獵,二娃兒在分界河開湯鍋店,三娃兒……自己走不動,不走了,仗就說啦,曾經英雄過就去它的英雄。晚年,要留在山裏獵,捕魚,過平靜的生方。

哈比土司說,還衙門去嗎,給你留一席之地。

老土司說,咱衙門去幹,權力都給你了,人老了,你們有理,敢作敢為,就去,就去闖,天下是你們的了。咱不去了。

哈比土司說,你既然不衙門去了,住在山裏,就不要對咱有見,使反力量。

老土司說,沒有見,你要怎怎,咱的家眷已經全部帶出來了。就剩一個破酒壇,來的時候已經摔碎了。衙門全是你的了,咱不會去幹涉你的何事。

哈比土司說,如是這樣,幸運見到你。

哈巴土司說,咱聽說了你的事,高興你那勇敢,不過有一點咱要告訴你,你是半歲大的時候搬到牲口江居住的漢人,過繼給倮洛奴仆,倮洛奴仆是咱的下人,不是妻妾,不能帶他走。倮洛和咱有近的關,把他留給你,你要對他禮貌一些,端洗腳水的事就讓幹了。咱也承認了你,沒有把你當外人。

哈比土司說,老土司用心良苦,晚輩感激不盡,話呢說來,你的不去了嗎,後悔。

老土司說,的不後悔,你當你的土司咱不會過多過問政事,去幹涉政事。今後就呆在山裏不去牲口江衙門攪你的寧。

哈比土司說,聽說你還藏了個壓寨在後院,漂亮是嗎,能不能讓咱見一麵。

老土司說,那是咱孫女,留下來風報信用的,不能當壓寨,這些年咱已經學漢人開化了,沒有幹不開化的事啦,子女分家的時候也告訴他們要把開化政策延續下去。孫女才十八歲你看上了可以帶去,是不是否能夠看得上你。

哈比土司說,人在嗎,帶出來見一下,咱寨裏缺人呢,平日裏雖然和姑娘亂染到客棧包夜,妓院買醉是還沒有娶媳婦,都是鬧著玩兒呢。

老土司喊,麵屋後,姑娘,你在嗎。

沒有人應。屋後寂靜一片,阿依去山上套子去了。

老土司說,沒有在,等會兒嘛,帶酒來沒有,咱的酒喝了,沒有時間去買,你帶來了沒有。喝碗酒等會兒也可以,就喝茶。

哈比土司說,帶了,還有雞肉。

倆人盤腿坐在屋裏的石頭上喝酒吃雞肉。

哈比土司說,屋裏有幾塊石頭能當座椅,倒是一種享,咱去之後也弄幾塊大石頭來幾張椅子桌子板凳,學老土司享藝術一樣的生。

老土司說,咱的是天然石,房子的時候就沒有鏟平,得空閑兒,用湛子雕琢成為這個樣子了,剛好用來坐。

阿依從山裏來了,手裏著兩兔子,未進門,大門外對老土司喊,爺爺咱來了。昨天你的套子裏落網了兩兔子。

哈比土司聽到人來了,出門看,老土司的孫女漂亮,雖然自己是漢人,還是喜歡,況且自己未必白水河石溪鎮去,不會怕人笑話自己娶了布依族姑娘。

老土司在身後,悄悄對哈比土司說人才可以嗎,帶去吧,反正你現在沒有媳婦。

哈比土司說,老土司排的還能有錯嗎。你把留在寨裏咱牲口江衙門去拾畢了衙門來娶。

老土司說,可以。

半夜時候,哈比土司騎馬牲口江衙門來了。十裏,寒冷的晚風吹得人發冷。

牲口江衙門廢棄了多日,白蓮仗鬧的,石學令白蓮敗了,人戰死在了沙場上,哈巴土司乘機占領了衙門,當了霸主,廢俱興,如今白蓮失敗了,退走了,齊學令家又來了,盤踞在分界河那一塊李有順的地盤上,虎視眈眈。不定時候還會來某某,哈比土司一在忙著巡視戰況,沒有時間顧衙門,要等靜了,才有時間來忙這一塊的事。

哈比土司的部落已經全部駐守在牲口江衙門,衛著衙門的危。哈比土司聽到處有土司稱營長了,來仗的李營長影響,大家都稱營長,自己不能落後,還是稱營長了。

這一革導致部落服裝也發生了變革,與齊豹子正規軍穿的沒有兩樣,平日裏練操,威風之極。

哈比營長服了江岸大部分地方,下遊的辣子土司實力不弱,一沒有機會狠狠的訓一下辣子土司,兩地的戰況可能會愈演愈烈,一切都是未數。

守邊士兵來報告,辣子土司多帶人來邊界草穀,騷擾邊界,可能有惡戰。

哈比土司早注到了河下遊的辣子土司。

哈巴土司住在中遊的玲瓏山墾荒,漁,曬網,當眼線,楚不過況了。

哈營長天勤練兵馬,四處征兵,部落的規模達到了一萬多人,隊伍全部裝備了大刀,把原來用的木棍換了。老土司時用的大炮也翻修過了,還多購了三門紅衣大炮。

平日裏喂馬,割草的人就多達兩人。

土司部落的鞋已經革成為膠板鞋,不用草鞋了。

大家穿著新奇的服裝,服裝在牲口江也自主了,哈部人馬主要以刀的樣為標識,外就是腰帶,扛著大刀在壩子裏操練,就這個規模已經夠壯觀啦。

哈比土司為了鼓勵哈部人馬振作士氣,哈營長一身戎裝檢閱了骨幹隊伍一千多人。發表了講話。

哈比土司對隊伍說,齊豹子的隊伍曾經白蓮追得屁滾尿,現在又處於廷的排擠之下,勢態咋看咋像騎虎難下,看上咱這一塊地盤,全是因為石溪衙門曾經轄製過牲口河衙門,作為牲口河衙門的上司大人存在,如咱們反抗廷,他就沒有來討要衙門的理由了,說咱們現在已經兵多將廣,不怕仗了,目前為止,牲口江還是比較全的地方,是不能滿足於當下,要防範於未然。

齊豹子來談判歸屬的問,咱們就堅決給予絕,派人告訴他土司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當立足於自由自在的生,不當附庸的附庸。

哈比的講話雖然含蓄,是已經出了自由自在的生的要,不何一方轄製。

哈比的講話眼線傳到了齊豹子大區長的耳朵裏,齊區長派人來詰問,牲口江衙門反呀,高原府才垮台就翹尾巴了。

哈比派人答說,高原府是高原府,石溪鎮衙門是石溪鎮衙門,牲口江衙門是牲口江衙門,幾個地方各不相同,不能混為一談,高原府既然垮台了,幾個地方當等同視之,同一等級,不論高低。沒有尊敬不尊敬的說法,尊敬是相互的事。

齊豹子派人來嘲笑哈比說,人怎會和牲口平起平坐呢。

哈比簡氣急敗壞,堅定地說:

敵之不仁,欺負太甚。

忍無可忍,無須忍。

使背水,破釜沉舟。

視死如歸,哪怕不勝。

不破敵營,枉自為人。

牲口江衙門的老奴仆跪著慰哈比說,自卑嘛,你在牲口江咱們會竭盡全力幫你,不要在乎外麵風風雨雨的說一些詆毀你的謠言,一定會讓你的地盤不比處差,一定讓你不比處的土司營長身份低。

哈比聽了,不自愧弗如,默默在心裏,時候要過石溪鎮去在白水河威風一番。

哈比給齊豹子下了戰書,個月後在哈巴山和大黑山一帶決一死戰。戰勝了,大黑山裏的獵物由漢人去捕,敗了,石溪鎮的地盤反給哈比轄製兩年。

齊豹子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家三人了,爺爺齊學令,父親齊老虎,他本人齊豹子,都是在經營牲口江一帶的毛毛地,白蓮把齊家驅趕到這兒來了,開始另起爐灶的時候,沒有對其它地方心存吞之心,如今經過三人的經營,無論在體製機製上都已經初步備了擴地盤的條,要擴地盤,擺在眼前的就是首兼牲口江一帶的土司地。派人來給哈營長說,個月後就個月後,無論如何要把這幫牲口攆牲口江去,讓土司永不得翻身。

哈比為了鼓勵士氣,天興師動眾大練兵馬,鐵騎,幾十個人一隊一隊的兵馬從壩子裏馳騁而過,馬蹄聲響徹雲霄,音悠長。

哈比把兩地的局勢搞得緊張兮兮,眼看爭鬥就要爆發了。

哈比開會,已經不用跪拜的方了,有所進,用列席會議的方召開,是講究平等自由。

哈比的奴仆變成了手下大將,聚會商量事的時候大家都感到不習慣,好像後麵長了尾巴搖頭擺尾坐著不舒服。甚至有奴仆把自己家裏的壇子搬來了,坐在壇子上舒服,壇子口能把尾巴進去。

哈比嚴厲的批評了奴仆不開化的法,讓大家把壇子帶去,丟醜了,仗的時候要威風,不能點頭哈腰影響士氣。

奴仆還是跪著磕頭說是了,聽主人的吩咐。

哈比踹了奴仆一腳,假裝氣憤的說,不要奴仆奴仆的了,這樣就見外了,大家以屬下的義答。

和齊豹子較量前,哈比決定投石問,試一下軍隊的戰鬥力,準備興兵去攻辣子土司,辣子土司的部族居住在河下遊,人口萬人,背靠天然屏障,如把辣子土司攆出去,躲進萬山老林,像個鳥人一樣在森林裏覓食,不和自己爭牲口江兩岸肥沃的土地,一定能穩定大局,長在牲口江衙門稱王稱霸,永享富貴榮華。

哈比年幼的時候。父母帶著小孩在山裏獵,過著風餐露宿的生,三歲的時候,有一天,娃娃病了,父母不所措。到白水河請巫師問藥,巫師告訴哈比的父母說,給哈比找一個少數民族幹爹,替娃娃罪,娃娃許能痊愈。

哈比的父親姓關,叫關屠屠,漢族人,三十歲左右,樣子難看,猥瑣,高頭高,微胖,長得像一把鈍刀。

哈比的母親是無氏,無氏的是,當然是沒有字和姓氏,關屠屠給一個老漢人三羊換來的,跟了關屠屠,無氏沒有去過老家,幾年幾年和關屠屠生在山裏,獵,謀生。

關屠屠摸著孩子發燒的頭,對無氏說,給娃娃找個少數民族幹爹的能驅邪避禍起死生嗎。心裏雖然發問,沒有它的辦法,將就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