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什麼時候走了,夢染兒一無所覺。
隻是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窗邊,透著寂靜的夜空,看向那王媽所說的那個位置,可是,那裏沒有她期待的高大到讓她傾魂的身影。
失落溢滿了心間,嘴角勾起一輪嘲笑的弧度,她在期待什麼呢?七年前,他愛著自己,如今,他失憶,不愛自己,怎麼可能像七年前那樣對她癡情的凝望呢?微垂下眸子,掩下心緒,再抬起,已經平靜,然而眸子卻不由的看向池晁瑞的那間主臥室,那間見了魏子涵,目睹著她跳下樓的臥室,可是,一片的漆黑。
心裏一咯,他又怎麼了嗎?又一次的丟下了自己,如七年那樣新婚夜嗎?
新婚夜?
哼!她把那當成了新婚夜,以視死如歸的態度。
想到當時自己的心態,她也不由的好笑,她當時真的以為即將嫁的是一個鶴皮白發之人,沒想……在見了魏子涵的心那時候是多麼的震撼得慶幸。
不得不說,不管這女孩子的心多麼的平靜,多麼的與世無爭,她的內心都對自己的愛情有著浪漫般的憧憬。
唉,不想了!
夢染兒搖了搖頭,轉身準備自己梳洗一翻睡覺。
東方逸說了,要想給自己和孩子一個生存的機會,必須要放開心態,否則不管池晁瑞的決定如何,他就會強製的拿掉這個孩子,不管她恨不恨他。
她知道,東方說的是認真的。
而她也不想再逃了,不想今日不事件再重複的上演,不想讓池晁瑞為她再次的付出生命的代價。
走進浴室,稍打量了一翻,猛的發瑞,浴室的梳理台上,居然放在她常常用的牌子,而且還是嶄新的。
這裏真如王媽所說,池晁瑞花了心思的。
她隻是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可以心細到如此的地步。
心揚起了愧疚,說實在的,她一直處在被愛之中,一直以自己的角度去愛著池晁瑞,從來沒有以他的角度去愛他。
她的愛是自私的。
輕輕的打散頭發,不讓自己的淚花在眼淚中打轉,可是,看著東方逸為她重新包紮的傷口,想著他為她包紮傷口的時動作的細致,神情的專注,淚湧得更是厲害了。
“你瘋了!”突然一聲暴喝響自浴室門口,然後在夢染兒陡然抬手抹淚之際,如踏鐵板聲音已經蹭蹭的踏自身後,“手受傷了,還敢來洗頭?”
“可是,我頭感覺有點癢!”夢染兒撇開眸子,嚅嚅的說著。
“你白癡啊?不知道讓王媽給你洗一下嗎?”
“我一介傭人,哪敢麻煩王媽呢?”這話絕對不是氣話,可是聽在了池晁瑞的耳裏,就是那麼回事。
其實任誰聽了就是那麼回事。
夢染兒說完了,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像話,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求饒。
“傭人?傭人是這待遇?”一句話,把池晁瑞來這的目的給勾起來了。
他一把抓住起夢染兒那未受傷的手,力道船適中的拉著她就往外走。
“喂,你幹嘛?”
“傭人有這麼叫主人的嗎?”池晁瑞站定,微勾眸子帶上夢染兒看不清的深邃隻盯著她。
“少爺!”夢染兒的本能的喊了一聲,“你想幹嘛!”
‘少爺’二字有點刺池晁瑞的耳,此刻所牽著他的手腕,一絲絲的細滑的觸動了他的心,他很想聽一聲她那軟軟綿綿的‘瑞’,隻是他要求不出口啊!
“忘記了契約了嗎?”
“什麼意思?”
“貼身傭人!”池晁瑞直接再拉他走。
“等等……”夢染兒站定不走,被池晁瑞帶得一踉蹌。
池晁瑞趕緊的穩住她,黑眸深邃了些,“你不會是想,做我的貼身傭人就是下一碗麵條的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