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遲來的晚餐,誰都吃得不愉快,也各懷心思。
夢染兒也是最先離席的一個,她根本沒那心思管那主仆之分了。
池晁瑞也沒心思的去為難她。
王媽看這詭秘的氣氛,心裏也有點難過,也借故離開了。
池晁瑞看著夢染兒離席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放下筷子也站了起來,離開了。
沈若蘭至始至終都不敢發一句的言了。
她怕此刻自己就當了池晁瑞的炮灰,她此刻明白,就算他的心裏再火,也絕對不會真正的對夢染兒發的。
這就是他潛意識裏的愛。
義父千算萬算,他算掉了潛意識這種東西。
她看了一眼這隻剩下自己一人的餐廳,心裏有點莫名的心慌。
微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可是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微想了兩秒,才抬步往客廳裏走去,卻是空無一人。
“王媽!”
“若蘭小姐!”王媽趕緊的走出來,“什麼事?”
“少爺呢?”
“上樓了!”
“去忙吧!”沈若蘭抬眸望了一下樓上,心下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不能在主臥室裏住下。
“好的,若蘭小姐!”王媽是巴不得,她不想參與正牌與小三之間的鬥爭之中,隻是還好,這位小姐和少夫人也從來沒有難為她這個下人。
沈若蘭無心去理王媽是什麼心思的往樓上走去,她得去賭一賭。
越是臨近主臥室,她的心越是忐忑,都站在門外兩分鍾了,她都不敢推開門。
可是,她總不能站在這門外一夜吧!
深呼吸了一口氣,給足了自己勇氣,揚起笑臉,輕輕的扭開了門把,探頭望去。
沒見池晁瑞的籲了一口氣,挺直了背踏了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一聲冷冷的音調來自陽台。
“瑞?”冰冷帶著森意的聲音讓沈若蘭笑意一僵。
“回答我!”聲音硬了幾分。
“我……我本來就住這裏啊!”沈若蘭努力讓自己理直氣壯。
“你住過這裏?”池晁瑞把手中的未吸的煙掐掉的走了進來。
“住過。”
‘住過’這兩字打亂了池晁瑞所有的思緒,他曾經為她這裏築了金絲巢?
因為愛?
可能嗎?
可是,這裏不是住過左思玲嗎?夢染兒甚至不願意在這裏跟他發生關係,他又怎麼可能自己深愛的女人住進這裏?
‘伊夢圓’,雖然他一點也不記得,可是,憑著去過一次的經驗,不難看出,他對‘伊夢圓’用了無數的心,那份心思,隻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然而,夢染兒對那裏是那麼的熟門熟路的。
沈若蘭見池晁瑞那麼若有所思的思緒,心來一計,笑靨如花的走過來,挽上池晁瑞的胳膊,“瑞,你真不記得了嗎?這裏,還是你讓我住進來的。”
池晁瑞看著纏上來的手臂,黑眸微眯。
沈若蘭隻得訕訕然的放開,假裝去倒一杯酒。
“瑞,你要喝嗎?”沈若蘭拿了一杯已經開過的紅酒。
“放下!”池晁瑞厲喝了一聲。
沈若蘭嚇得手一抖,瓶子都差點滑了出去。
看著沈若蘭手忙腳亂的拿穩了瓶,池晁瑞才鬆了一口氣,這杯酒他平時都很舍不得喝的。
“瑞?”沈若蘭委屈得快哭出來,這池晁瑞是摳門還是已經恢複了記憶啊!
一杯酒而已,有必要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的嗎?
“那瓶酒,你別動!”池晁瑞似乎也發覺自己過分了一點,口氣放緩了些。
軟了下去的口氣,沈若蘭自動自發的認為他是暗晦的道歉了,揚起笑容,“那喝這瓶,行嗎?”
池晁瑞點了點頭,走了過來,“你在這裏住了多久?”
“住了多久?”沈若心心裏一咯,這一說,不就露餡了,可是,胡扯也瞞不了的,心下衡量,最後還是老實的說了,“十多天。”
“十多天?”池晁瑞驚訝了,十多天的時間,是他能有多愛?為什麼腦海裏總感覺這個名字是自己深愛的呢?
此刻,他心下更是相信歐陽含澤他們之說了,這個女人真是跟楊環山一夥的,那她目的是什麼?
名?利?權?錢?
而奇怪的是,既是夢染兒的堂妹,為何在夢染兒的眼神中全是陌生之意呢?
陡然的心裏一驚,楊環山和Gary都是想要他的命,那她會不會也心如毒蛇般呢?
不,他得盡快的解決這件事,哪怕是失憶,他也不能讓他最愛的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