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的孩子心思縝密,兩眼一瞪,小手叉腰,更加蠻橫且有恃無恐,因為父母除了他。再無其他孩子,哪怕是撿來的,也是唯一。有橫行霸道的資本。
但這些,都隻是父母與孩子鬥智鬥勇鬧著玩的,當不得真。
很顯然,張玉顏今天不是鬧著玩,一來她不是張玉郎的父母,二來她沒必要騙他。
因為隻要張玉郎回門派一問,就會真相大白。
得知自己是撿來的,張玉郎捂著胸口,異常難過,心裏一陣陣針紮般疼痛。
沒養育幾年,且不記得長相的爹娘不是親生。感情深厚,朝夕相處十幾年的漂亮姐姐張玉顏...不是親姐姐。
這似乎都不是壞事,但張玉郎沉浸在身無分文又痛失親姐姐的悲痛中,隻覺天大地大,幾無他容身之地。
張玉郎難過的低下頭,情緒失落。
他又想起這身體原主人的昏迷原因。
前任是個內向敏感的人,從小就有畸形愛情觀,格外依戀姐姐,
姐弟倆從小同床相守,抱團取暖長大,但自從叔叔家搬出來之後,前任已經有一年沒有和姐姐在一起過。
傍晚時姐姐來瞧,前任撒嬌摟著姐姐往床上拉,想要重溫兒時的美好,但被姐姐一拳打懵。
然後他的靈魂穿越時空而來,趁亂擺平昏迷中前任,成為現在的張玉郎。
身體還是那具,靈魂卻煥然一新。
張玉郎難過心情僅僅持續一小會,就笑出了聲。
張玉顏神色擔憂,歎口氣:“你也別怪姐姐下手太重,姐姐當時心裏有點慌,下手沒注意分寸。”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以後,你不能再和姐姐一個屋,你都這麼大了。”
張玉郎稍做醞釀,紅著眼眶,哽咽著道:“姐姐,我感覺很孤獨。”
張玉顏莞爾一笑,展開懷抱攬住他,輕拍著寬厚的肩背,溫言安慰道:“乖,不孤獨,姐姐在這。”
張玉郎埋頭在一片馨香中,神魂顛倒,說不出話。
張玉顏心下欣慰,倒也沒在意懷裏的異樣。
傍晚,她錘完弟弟離開後,忽然想起,似乎下手有點重了,夜裏輾轉反側難眠,生怕弟弟被錘出個三長兩短,便連忙飛牆過來查看。
她還真擔心一拳把弟弟給錘掛了。畢竟她高出三個段位,算得上是個高手,而弟弟隻是青銅...這意味著他抗揍上限不高。
當時情況緊急,混蛋弟弟已經把她抱起...,驚慌失措間,出手頗狠。
見弟弟安好無恙,她放下心來。
良久,張玉顏感覺有些不對勁,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異樣,酥軟,使不上力。使勁推了兩把,卻掙不開弟弟懷抱。
連忙運轉功法,卻暢通無阻,張玉顏頓時心下納悶,輕聲提醒道:“小弟,差不多該鬆手了吧,你都抱了半個時辰...”
“不要!”他搖頭拒絕。
“撒不撒手?”張玉顏下達最後通碟,言語中威脅意味十足。
張玉郎連忙鬆開手,束手收腳,規規矩矩立在一旁。
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張玉顏咯咯一笑,瞥了一眼張玉郎,很滿意他的反應,搖曳著身姿飄然離去。
想起傍晚那恐怖一拳,張玉郎就不寒而栗,雖然不是他在挨打,但繼承這具身體後,他感同身受,疼痛隱隱還在。
前任有這樣暴力的姐姐,能安然活到這麼大真不容易。
不,前任還是被姐姐打掛了,否則站在這裏的就不是他。
他暗暗自警,以後一定小心,千萬不能再被姐姐打掛。
來一趟大夏朝不容易,如果沒將他幾百億財富全部留下...就狗帶,那也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