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美姐手中棍,逆弟身上掄(1 / 2)

出來蘭賭坊,已是夜半三更,街上黑漆漆一片,四下裏,隻有打更人的梆子聲,遠遠響著。

張玉堂提著一個散發著微弱光芒,上寫“蘭”字圖案的大紅燈籠,牽起雲飛煙,往老宅方向摸去。

賭場夜客居多,故而每個賭場都會必備許多燈籠,供散場的客人使用,沒有電的時代,燈籠便是硬貨,剛需。每一個都不便宜。

不長一段路程,足足被盤查了數道,好在張玉郎身為皂班帶頭大哥,無人敢為難,輕鬆過卡。

恰逢非常時期,長安府下了宵禁,天一擦黑,城門早早閉合,各個街道交叉路口攔起柵欄,設置“卡房”,由長安府壯班衙差看守著。

宵禁期間,柵欄晝開夜閉,若無背景關係,又夜間亂走,是會被抓到府衙裏,冠以“夜犯”之罪,輕則拘役罰銀,重則下獄充軍。

輕重的量刑,全掌握在長安府衙差手中。

過最後一個街口卡房時,忽聽卡房裏傳出一道清脆熟悉的聲音,囂張大喊:“竟敢扣留小爺,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知道我姐夫是誰麼?”

這聲音,這囂張的言語,跋扈的氣勢,不是雲飛揚又是誰?

雲飛煙聞聲欲動,張玉郎忙拉住她,附耳輕語道:“讓他吃點苦頭,明兒再去撈他。”

近身耳語靡音,雲飛煙忽而一顫,臉上一熱,幾乎站立不住,依著張玉郎肩膀,輕輕點了點頭。

張玉郎又轉頭吩咐道:“將裏麵那位小公子帶回縣衙,不要為難他。”

四位守值衙差聞言,連忙點頭應是。

兩人攜手而去,四個衙差目瞪口呆,驚詫莫名。

.....

翌日,中午時分,張玉郎來到府牢,吩咐獄卒老吳打開門,放雲飛揚出來。

雲飛揚靠牆坐地,神色頹廢,星眸劍眉中傲氣不減,見張玉郎來,從地上一躍而起,驚喜道:“哥,你是來救我的麼?你真是個好人!”

張玉郎笑了笑:“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誰叫咱倆投緣呢。對了,我受你姐姐所托而來。”

雲飛揚臉色一苦:“啊,我姐姐回來了?”

張玉郎淡淡說道:“嗯,昨夜東街卡房,她目睹了全程。”

四下看了看,幾個衙差和一眾被關押的嫌犯,一個個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很明顯,眼前一幕分明是小家夥胡作非為,被家長逮住了現行,回家後,一頓胖揍是少不了的。

一想到細皮嫩肉的小正太被扒了褲子,啪啪啪一頓胖揍,那畫麵,老喜感了,眾人如何能不笑?

雲飛揚回身坐下,梗著脖子道:“我不出去了..”

話沒說完,忽然想到,此舉萬一再次惹惱暴力姐姐,她一定會衝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暴揍自己一頓...也許會扒了褲子打。

噩夢呀!他打了個寒顫,連忙又爬起來,規規矩矩跟著張玉郎往外走。

張玉郎語重心長道:“我有三計,可助你度過此劫,第一計,醞釀好說辭,盡量說服你姐姐不要打你。說服不了,趕緊實行第二條計策,運功在身,準備逃跑。如果沒跑掉,就隻能看第三條計策了。”

第一第二都不靠譜...雲飛揚追問道:“哥,第三條計策是什麼?”

張玉郎:“你有認識的大夫麼?趕緊提前聯係一下...”

“......”

“......”

“哥,能問您個事麼?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傻弟弟,因為我倆投緣啊。”

“哦,哥您貴姓?”

“姓名隻是一個代號。”

“你不會該就是張玉郎吧。”

“......”

“你到底是不是?”

“是!”

“我恨你...”

昨兒個見了,居然不當場救我,愣是讓我在牢獄中待了六個時辰,與蟑螂為伴,與蜘蛛聊天,還要受一幫糙老爺們的調侃。

這是一個姐夫做出來的事?

......

雲家大院,雲飛煙神色嚴肅,嬌軀微微顫抖,身姿起伏,滔天怒火隨時可噴湧而出,她冷喝道:“雲飛揚,老實交代,昨夜去何處鬼混到半夜?”

這一聲喝問,透著殺氣,其中蘊含著敲山震虎,殺雞儆猴之意味。

張玉郎忽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暗道:死道友不死貧道,看來我也得自救。

“我...我那個...我...”雲飛揚貓著腰,神色謙卑,眼珠子咕嚕嚕亂轉,結結巴巴道:“我...昨夜...與人...咳咳...以筆會友了,對,以筆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