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在宋嘉美的手將要碰到電腦的刹那,一隻蓄滿力道的手猛的拍在她手腕處,那沉重的掌風立刻就把宋嘉美的手震了開去,連帶也讓她整個身子的向後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你、你……”宋嘉美怒瞪著正在不慌不忙收回手的安然說不出話,剛才被安然打中的手此時正垂在身側不停的顫抖,手腕處一陣鑽心的疼蔓延整隻手臂。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東西,我怕染上病毒。”安然鄙夷看她一眼開口,剛才那一掌在別人看來或許沒什麼,但她卻是運足了力道的,沒有十天半個月,宋嘉美這隻手是動彈不得的。
“你、你栽贓,這些東西明明都是的假的,我告你……我告你汙蔑。”宋嘉美紅著雙眼嘶吼著,手上的疼痛讓她不敢再妄動,可這不帶表她就會坐以待斃。
“我栽贓?要不要我把照相片上的男人叫來跟你對證啊?他們可都是名家子弟,不知當他們知道,他們當初的傾心以待隻是你一時興起的玩弄,他們會怎麼想呢?你想告,盡管去告啊,隻要你不怕自己水性楊花的名聲傳遍全國。”安然看著因自己的話而身體不停顫抖的人,可有可無的說道。
告?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告誰呢?那些名家子弟可不是誰都能玩弄的。
“你、別以為我就真不能把你的怎麼樣,你害我流產這是事實,我同樣也可以告你謀害。”宋嘉美目光陰狠的盯著安然,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就算明知道沒有證據,她也會死死咬著這個賤人,想要她身敗名裂?誰也別想好過。
“我謀害?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安然說著向她一伸手,見她因自己的動作而瞬間僵住身體,目光隨即望向自己剛才過來方向,:“如果你拿不出證據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提供。”
眾人看到她的動作,眼睛也朝她的目光注視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裏正有兩個人走出人群,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小區門口的門衛以及那天負責搶救宋嘉美的醫生。
“這位宋小姐當時是來找過我們小區明夫人,但是,兩人雖然談話並不愉快,可明夫人卻從未做出過傷害這位小姐的事情,她的流產也是在明夫人離開之後,自始至終,這位明夫人並沒有碰過這位宋小姐一下。”首先開口的是那個門衛,剛才在台下他就聽的心中冒火,真沒想到這個看著挺漂亮的女人,心思竟然如此狠毒,竟然如此顛倒是非。
“我是XX醫院的婦產科主任,經過這位小姐送到醫院的時的抽血化驗證明,這位小姐體內當時有種打胎藥的成分,所以說當初就算沒有那一摔,她流產也是必然的。”門衛說完之後,那醫生的往人群前一站,神情嚴肅的陳述著那天的事情。
聽到兩人證明,底下眾人一片嘩然,真沒想到這宋嘉美剛才所說的竟然沒有一件是事實。
“不,你說謊,你們都說謊,你都是她的同夥。”聽著底下眾人的嘩然,宋嘉美纏著手指著那個醫生厲聲怒吼著。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孟澤坤知道是自己吃了打胎藥這婚肯定是結不成了。
“我以我作為醫生的人格發誓,我所說的話沒有半點虛假,至今醫院裏還保留著宋小姐當初入院的診療記錄,那可是鐵錚錚的事實。”醫生似乎也被宋嘉美激怒了,聲音的中帶了一絲被侮辱的怒氣。
“你、你們……”宋嘉美隻覺的一口氣憋在胸口,險些喘不上起來,本就因為流產而虛弱身子立刻有些搖搖欲墜。
“賤……你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毀我女兒名聲?為什麼要夥同這些人來汙蔑我女兒的清白?”見女兒竟然被安然逼到如此地步,魏桂蘭再也忍不住了,剛想怒罵卻又想起現在場合又連忙改了口,哭喊把宋嘉美抱在懷中,怒聲控訴著安然的心狠手辣。
“你女兒還有名聲讓我毀嗎?我說的可都有真憑實據,她如果沒做,還怕毀什麼名聲?”安然譏諷麵前這個女人,到了現在還不忘往她頭上扣帽子,看來還是對她太客氣了。
魏桂蘭扶著身子不停的顫抖的宋嘉美,被安然嘲諷的啞口無言,想要辯駁卻又找不到理由,當下氣的也隻能與宋嘉美一起哆嗦。
“你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仿佛先宋嘉美還不夠震驚似的,一道低沉幽暗的聲音暮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宋嘉美緩緩的轉身的就見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此刻正陰沉的一張臉向她走來,頃刻間她隻覺得天要塌了,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凍住了她全身的血液,身體僵硬的無法動彈。
安然看著這個帶著一伸陰霾氣息走來的孟澤坤,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相處那麼多年,見過他的笑的樣子,見過他的嚴肅的麵容,更見過他怒吼時的犀利,但他身上卻從來沒有這種陰霾的氣息,此時的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身上卻布滿了幽暗的陰沉,再沒有了往日那種儒雅的氣息,與以往她認識的那個男人簡直如同兩個人。
明銳看著安然怔怔望著孟澤坤的眼神,大手一伸將她擁在懷中,不許她去看那個男人,雖然他知道安然心裏已經沒有這個男人了,但是,看到她看那個男人,他還是心裏很不痛快。
“坤……”宋嘉美顫抖的輕輕喊著他的名字,眼中盛滿了驚恐。
他怎麼來了?那剛才的話,他是否都聽到了?
“啪。”回應她的是孟澤坤突然揚起的手,霎時間一摞照片便擦過她的臉落在地上,宋嘉美疑惑看著散落在地上照片,腳下一軟猛地跌在地上,眼中盛滿了驚恐。
這赫然便是她前些日子混跡酒店,與人調笑的情景,他,他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這就是你對我說的愛嗎?懷著我的孩子還在與別的男人調笑,這就是你的愛?不,這孩子恐怕也不是我的吧?所以你才這麼著急找個替死鬼把這孩子打掉,宋嘉美,你好,你真好。”孟澤坤冷冷看著因為這些照片而頹然跌坐在地上的宋嘉美,一字一句說的憤然,那赤紅的雙眼仿佛恨不得把她撕裂一般。
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居然把他騙得團團轉,虧他還以為不管怎樣的,她好歹還是清白身子跟的自己,可現在看來,那一點點的清白怕是也摻了假吧?
“我、我……坤你聽我說。”從未見過他如此的冰冷的樣子,宋嘉美流出了驚恐的淚,手腳並用爬到他身邊就想去扯他的褲腿,可誰知孟澤坤卻是一個閃身避開了她的碰觸,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別再讓我看到你,我覺得惡心。”孟澤坤狠聲說完的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隻是當看到被明銳強勢護在懷中的安然時,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
“坤,坤……”宋嘉美哭喊著爬起來想要追上孟澤坤,可腳下卻是一個踉蹌猛地跌倒在地,而孟澤坤卻仿佛什麼也沒聽到一般絕然前行,望著那冷酷無情的背影,宋嘉美眼中充滿了絕望,倏地,她猛然轉頭惡狠狠看向被明銳擁在懷中的安然。
是這個賤人,要不是因為這個賤人,她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殺了你……”此時的宋嘉美已經失去了理智,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就朝安然衝去。
安然看著那突然瘋了一般向自己衝來女人,眸底冷光一凝,身子下意識一動剛想掙出明銳懷中反擊。卻不想身邊的明銳已經先一步動手了,隻見他長腿突然向前一伸,正好踹在宋嘉美的腿上,隻聽撲通一聲,宋嘉美連個聲音都沒來的發出就趴到了地上。
“啊……我的女兒啊。”魏桂蘭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自己的女兒已經被明銳踹到在地,當下連聲哭喊跑到了過來,手忙腳亂扶起宋嘉美,抬頭就衝安然兩人怒吼起來:“你們也太歹毒了,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女兒?”
而被魏桂蘭扶起還坐在地上的宋嘉美則是一言不發,隻是那麼直直的盯著安然,眼中犀利而狠毒。
“你……”聽著魏桂蘭如此胡攪蠻纏的話,明銳心中怒火升騰,剛想開口斥喝卻突然發現自己手臂被人一掐,低頭就看到安然對微一搖頭。
這是她與宋家的事,她當親自了斷,而明銳身份特殊,是在不適合開口。
“剛才的事情在場的這麼多人可都看在眼裏,我們剛才也隻是自衛而已,要說歹毒的話,我可比不上你們母女的萬分之一。”對於魏桂蘭的一再栽贓,她早就忍無可忍,也不想再忍。
“你……”
“我什麼?你還想血口噴人?”聽到安然的明嘲暗諷,魏桂蘭伸手指著她剛想發難,卻安然猛地一瞪眼嚇得縮回了手。
“安然,不管她做錯什麼?好歹她也是把你含辛茹苦把你帶大的,你怎麼能這樣對她。”見這母女二人明顯已經陷入敗局,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宋子平終是忍不住開了口,那語重心長的語氣,滿臉痛心的麵容,倒是真的很符合對自己的兒女想要訓斥但又舍不得訓斥的老父親模樣。
“含辛茹苦?嗬嗬……你也真能說得出來。”聽到他的話,安然嘲諷的一笑,聲音暗啞的開口:“如果打罵我算是含辛茹苦,如果不顧我發著燒把我推進風雨中算是含辛茹苦,如果……”
安然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眼眶一陣陣發熱,喉間緊鎖仿佛有什麼掐住了一步,讓她連喘息都難以繼續,後麵的話發不出聲音。
往日一幕幕不停在眼前閃過,那時的日子太苦、太痛,太過讓她難以承受。
明銳看著明明心中痛苦卻偏偏用力壓抑的她,心仿佛被什麼揪住了一般,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輕的呢喃著:“不怕,不怕,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聽著耳邊的輕聲安撫,安然喉間苦澀的突然很大哭一場,但她卻隻是閉上了眼將淚水阻止,用力將到了喉間的痛哭咽了回去,猛深吸一口氣,緩慢但卻堅定的在他懷中抬起頭,回身麵對還依然站在那裏的宋子平。
她會哭,但絕對不會當著這三個人的麵哭,因為他們不配。
“如果,不顧我遍體鱗傷將我趕出家門算是含辛茹苦,如果,不顧我的苦苦哀求一次次將我丟到馬路上、公園裏也算含辛茹苦,那麼,她真是含—辛—茹—苦。”安然目光犀利盯著麵前這個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滿腔怨憤突然爆發出來,一字一句的厲聲控訴著當年一樁樁一件件。
“你……就算你心中有怨恨,也不能我無中生有啊。”宋子平有些氣虛的狡辯著,目光閃爍的不敢麵對安然如刀子一般的眼神。
“嗬……無中生有?”安然笑的蒼涼,一把將原本放在桌上的那些資料‘啪’砸到他的臉上,含著滿眼顫抖的淚珠厲聲說道:“你看看這些,你還能昧著良心說這是無中生有嗎?”
那些年,她過的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吃不飽穿不暖,生病了也隻能挨著,實在挨不過就隻能暈倒在路邊,不知過多久才會某個好心人送到醫院,然後就一次次這樣重複再重複。
含辛茹苦把她撫養大?他也真能說的出。
宋子平被那些文件的砸的臉上一痛,驚詫的看著那一張張飄落在地上紙張,再也無法偽裝下去,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那裏一張張的驗傷報告,住院證明,每一張上都清晰的寫著宋安然的名字,住院的日期。
有那麼多嗎?她住院的次數有那麼多嗎?
不再去看呆怔如木偶的宋子平,安然向前一步走出明銳的懷中,環視在場的所有人,高聲說道:“今天,宋先生在這裏向大家宣布與我斷絕關係,那麼,我也有件事情在這裏向大家宣布,梁老,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