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1 / 3)

結局

“顥然?”望著這突然出現的人,安然驚喜的笑了出來,甚至忘了還懷著身孕,留下身邊的明銳就快步向他跑去。

她和顥然雖然同在一個城市,但從她結婚以來,兩人卻沒有再見過麵,偶爾他會打電話過來問問她過的怎樣,而她也會趁機問問他是否安好,但如果他不聯係她,她也不會去打擾他的生活,特別是在最近他也鮮少聯係她之後。

顥然看著那帶著滿臉驚喜朝自己飛奔而來人,俊朗的臉上也禁不住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張開手快步迎上。

他知道,她一直將自己當成家人,也很想與他的見麵,但為了控製自己會忍不住破壞她的幸福,他隻能不去見她,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想要見她,他才會出現在她麵前,就像今天一樣。

厚厚的羽絨服把她包圍的像粽子一樣,根本看不出她的身材如何,但她的臉卻似乎比以前圓了些,想來,那個男人定然是把她養的不錯吧。

明銳見安然竟然丟下自己飛奔向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還張開雙手想要接住她,他幽深的眸子禁不住微微一暗,腳下立刻加快腳步趕到安然身邊,在她將要撲到顥然懷中的瞬間,一把抓住她的身子將她拉到自己懷中,不讓她有半點靠近顥然的機會。

安然被明銳拉的莫名其妙,回頭看著滿臉不悅的男人茫然的眨眨眼睛,疑惑的問:“怎麼了?”

“你忘了現在還懷著孕嗎,竟然跑這麼快?”明銳被她問得臉色一黑,繼而掩飾住心中的不悅,溫柔的說道。

怎麼了?他就是看這個男人不爽,不想讓她與這個男人接觸,可這話,他可不能說出口。

顥然看著明銳皺眉訓斥著安然的舉止,也不生氣,隻是緩緩收回自己落空的雙手,含著滿目的溫柔靜靜注視著安然,將明銳忽視的徹底。

“哦,對不起,我忘了。”聽到明銳責備的話,安然暗地裏悄悄吐了下舌頭,然後揚著笑臉望著顥然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

“你學了那麼久的音樂,卻從來沒讓我聽過你的演奏,你畢業時的音樂會我沒能參加就已經後悔了很久,現在如果再不來,我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顥然輕笑著伸手輕輕刮了她的鼻尖一下,柔柔的目光中滿是寵溺。

“那……這首曲子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你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在公眾場合演奏,以後這首歌曲也許會傳遍全國哦。”安然囧囧被他刮到鼻子,嬌憨的說道。

就是不知道夏雲天聽到她的話後,會不會跟她拚命。

聽到安然的話,明銳瞬間黑了臉,死死盯著聽到的安然的話麵露驚喜的顥然,眼眸閃過一道凶狠的光芒。

這男人就是個禍害,作為安然丈夫的他,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可從來沒說過要把哪首歌曲送給他這個丈夫過,可她現在第一次登台竟然就把曲子送給這個男人了,這男人真是夠可惡的。

“是嗎?那我還真是夠幸運。”顥然驚喜的一挑眉,無視明銳殺人般的目光,徑自伸手將安然的帽子向上挑了挑,當看到她額頭上的因為帽子的緊致而造成的細微勒痕時,立刻不悅的一皺眉伸手將那帽子拿了下來,再一旋身從身後一個女孩手中拿過一頂素色的帽子給她戴上,一邊糾正著帽子高低還一邊說道:“明知道帶太緊的帽子會頭疼還戴,你變笨了。”

明銳死死盯著他那隻在安然頭上作亂的手,恨不得拿刀把它剁了,但當著安然的麵他卻不能發作。

“呃……”對與顥然有些親昵的動作,安然心中忽然有些不自在。

以前顥然也常常送她東西,卻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直接動手給她換上,但是,她還沒從這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就忽然感覺頭上一輕,那剛剛被顥然戴在頭上的帽子竟然已經不翼而飛,緊接著原來那頂帽子又再次回到了頭上。

安然被明銳換帽子的速度驚住,但心中也開始有些不滿,這兩個男人有病啊,拿頂帽子在她頭上換來換去很好玩嗎?

“這帽子雖然緊,但保暖性能比較好,不像這頂,雖然鬆緩但卻透風撒氣的,她現在懷著身孕,最重要的是保暖,萬一被風吹到感冒了可就不好了,不過,這頂帽子倒是挺適合你身邊這位小姐的。”明銳這樣說著,便將自己換下來的那頂素色帽子遞向明銳身後的那個女孩。

女孩看著明銳遞到眼前的帽子不禁一愣,並沒有立刻接過帽子,而是下意識的看向顥然。

顥然晦暗不明的看著明銳半晌,又低眸看著他還回來的帽子,臉上突然勾出一抹微笑,低眸對身邊的女孩溫聲說道:“你就拿著吧,看來這帽子確實比較適合你。”

“哦。”得到他的首肯,女孩這才伸手將帽子收回。

“這位小姐是誰啊。”安然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狐疑的問著顥然。

若不是顥然剛才回身拿帽子,她還真沒注意到他身後還有這麼一個清秀佳人。素雅的麵容不施粉黛,白皙的臉龐晶瑩剔透,彎彎的眉眼帶著一種隱隱淡然,身上洋溢著一種恬靜淡然的氣息,有些似曾相識。

“嗯?哦,她是我的助理。”聽到她的疑問顥然一楞,當看到她正滿臉好奇的看著自己身後的女孩時,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那隨意的解釋連女孩的名字都沒有提及,似乎根本就沒有要為兩人介紹的打算。

“你好,我叫安然。”安然沒有錯過女孩聽到顥然隨意的介紹時眼中些微的失望,於是微微一笑先向她伸出手。

她已經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孩了,她決定嫁給明銳的那天,就是因為看到這個女孩和顥然在一起,一時受了刺激以為顥然根本去就是討厭自己,所以才會那麼做的。

不過,想來她還是要多加感謝這個女孩的,要不是這個女孩,她和明銳也不會有今天。

“你好,叫我閔思捷就好。”閔思捷仿佛沒有想到安然竟然會主動與自己打招呼,微微怔了一下,繼而有些倉促的上前將手與安然相握。

“發布會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先去舞台那邊吧,讓夏先生等久了不太好。”明銳見狀嘴角一勾,打斷兩個正準備寒暄一番的女人,將安然擁在懷中對閔思捷含蓄的一點頭,再對顥然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說道:“我們就先過去舞台那邊了,我們有時間再聊”說完之後,明銳也不等顥然反應過來,就已經張揚的擁著安然離開了。

丫的,敢當著我的女人麵給我下馬威,不能胖揍你一頓,還不能讓你憋屈一下?身為省委書記的他忙著呢,省委書記夫人自然也很忙,這空閑的時間可不是天天都有,以後想見麵聊天?等著吧。

安然被明銳強勢的半抱著離開,心中有些莫名其妙,茫然的看著他含著笑意的側臉眨巴眨巴眼,對他對夏雲天禮貌的稱呼有些傻眼。

夏先生?他不是一向管夏雲天叫狗皮膏藥嗎?什麼時候對他變得這麼尊重了。

顥然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明銳以擁有者的姿態將安然帶走,不阻攔也不說話,臉上是莫名的笑容,看不出心情有什麼高興或不高興,隻是那眼底深處卻有著些許的落寞,但更多的則是寬心,還包含了一點點的狡詐。

看了她過的很好,或許這次的放手是對的吧,不過,這個男人對她好是好,但占有欲和醋意似乎大了點,但也無所謂了,隻要她能幸福就好。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搶人的人還真不多,現在他不能將人搶回來,難道還不能在這臭男人心裏添堵牆?

閔思捷對明銳說走就走的個性有些詫異,驚詫的張著小嘴半天合不上,仰頭看向顥然,卻見他正唇角含著莫名的笑意,出神的凝望著兩人離開的地方,他身上在不知不覺中散發著淡淡溫和的暖意,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他。

“走吧。”在閔思捷的注視中,正凝望著前方兩人的顥然突然留下兩個字,便抬腳朝眾人密集的人群走去。

從未見過她彈琴,今天是該好好欣賞一下,不為別的,就隻為這首歌曲是她送給他的。

閔思捷被他突然的話拉回了神,抬頭朝他離去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那被眾人圍住的舞台上已經響起了一道清亮而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原來發布會已經開始了,當下連忙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台上,一襲長裙的嬌美女子站在鋼琴前,優雅的身姿,含蓄而自信的微笑讓人眼前一亮,目光禁不住隨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姿輕轉飛舞,然而,當眾人的目光落到鋼琴前的座椅上時,那仿佛飛在雲中的心,立刻直線下落跌在冷硬水泥地麵上,摔了個粉碎。

因為,鋼琴前此時已經坐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身穿著厚厚羽絨服,脖間圍著圍巾、頭上戴著一頂厚帽子、隻露出額頭往下嘴唇往上臉龐的女人,雖然從她露出來的清麗麵容也很美,雖然那淺淺淡淡一笑很是動人心魄,但那身臃腫的羽絨服卻生生的破壞了她身為氣質美人的形象。

對自己的這身打扮,安然也有些無奈,夏雲天看到她按時到來的時候,那是歡天喜地,可當看她這身如粽子一般的打扮時,那陽光燦爛的笑容呱嗒一下就落了地,埋怨她這身形象破壞他精心策劃的發布會,強烈建議她換身行頭,但在明銳‘要演奏就這樣上場,堅決不換那些大冬天會凍死人的衣服,要是嫌她破壞形象,行,他們立馬走人’的威脅下,夏雲天也隻好哭喪著個臉答應了,不過好在,在安然指出穿得兩層羽絨服實在妨礙雙手靈活運轉的建議下,終是脫下了一層羽絨服,要不然,現在別人肯定會以為坐在鋼琴前的不是人而是冬天裏的一個大粽子了。

安然與嬌美的人兒相視一笑,雙手隨之輕落,一個清脆的音符響起,緊接著便是如行雲流水般的樂曲緩緩自鋼琴間流淌而出,飄進眾人的心扉,一段輕快的前奏之後便是清麗的女子委婉悅耳的歌聲,安然演奏之間偶爾抬頭與演唱者相視一笑,那輕靈的音音符伴隨著婉轉悅耳的嗓音便開啟了一道動人心弦的天籟之音。

為了能將這首歌錄到最完美,安然和這個演唱者不知重複演練了多少次,在那段時間相處下兩人也早已成為好朋友,默契度自然是早已達到了一定的地步,是以,如今合作起來更是隨心所欲。

自音樂聲響起之後,現場就早已鴉雀無聲,眾人也早已自覺的閉了嘴,特別是當安然與女子那相視一笑後,人們便忘了她普通的穿著,因她那淺淡清麗的笑容而癡迷了目光,她身上散發的光彩竟然絲毫不亞於那優雅的女子,於是,人們便在這驚訝的之中,靜靜傾聽著這天籟一般音樂,再也沒有人發出一絲動靜。

顥然與眾人不同,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到對那個演唱者的身上,而是靜靜凝望著那彈琴的人,望著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時而與演唱者相視微笑,時而低眸專心與演奏的專注,那恬淡安寧的樣子是那麼美好,隻是,這樣美好的她,卻不屬於他。

閔思捷靜靜望著顥然微帶苦澀的微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憂鬱而又羨慕的目光隨之落在了安然身上。

她真的很幸運,竟然有這樣一個男人愛慕著她,在無人的角落裏暗暗為她處理著一切的事端,就隻為讓她可以無憂無慮的幸福。

舞台一側,明銳含著濃濃暖意的目光靜靜落在專心演奏的安然身上,良久直到察覺到有什麼人正在窺視著他的專屬時,這才將目光不舍的從安然身上移開落在人群外圍的顥然身上,黑眸中閃過一絲傲然的笑意。

你就看吧,再看也隻能幹眼饞,這個女人永遠也隻會屬於我,也隻會屬於我。

顥然敏銳的察覺到一道充滿敵意的氣息落在自己身上,目光微轉就看到舞台一側的明銳正含著一種莫名的微笑注視著自己,當下眉頭微挑臉上同樣溢出一抹微笑,將眼中毫不掩飾的挑釁傳遞了過去。

別得意,你最好能好好看住她,否則隻要有一絲機會,我也會將她搶回來,把你踹到天邊兒去。

接收到他的挑釁,明銳則是傲然一笑,眉頭一挑黑眸一縮同樣反擊回去。

那就拭目以待,就怕你沒那本事。

這邊兩個男人正在硝煙彌漫的打著眼仗,卻不知道在眾多癡迷的人群中,還有一個男人正癡癡的望著台上那身穿羽絨服卻掩飾不住那耀眼光暈的女子,越看,他眼底深處的苦澀就越加濃鬱。

孟澤坤就那樣專注的望著台上安然,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自己便少看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不該來的,也知道沒人願意看到他的到來,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腳步。

這個女人本該是屬於他的,可他卻沒有珍惜。要不是宋嘉美從中挑唆,他們或許早已結了婚、生了子,然後他就像今天這樣看著她彈琴,看著他養育著自己的孩子,而她依然會屬於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而不能接近。

記得以前,他與安然之間是很好的,他喜歡看她笑,他喜歡看她彈琴,更喜歡她對自己偶爾俏皮的撒嬌。可是自從宋嘉美出現之後,這一切就變了,不,是他發覺安然似乎變了,因為每當宋嘉美出現時,她就會像炸了毛般的貓兒,目光中總是充滿敵意甚至言辭犀利。再加上宋嘉美偶爾楚楚可憐的哭訴,他便以為是安然太不懂事,把所有的錯全都按在了她頭上,不再喜歡見到她,因為他總覺得她的笑臉全都是假的,那溫柔可人、善解人意也全都是偽裝,再然後,她的臉上最長出現的便不再笑容,而是濃濃的防備和小心翼翼了。就算是偶爾的笑容,也是那種帶著討好的成分的笑,讓他看得心裏無力甚至開始厭煩。

直至有一次,在他又一次陪客戶醉酒醒來看到一絲不掛的躺在他身側的宋嘉美時,一切的就都變了。雖然他對那次酒後的事情根本就不記得了,但當看到宋嘉美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時,就隻能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強迫了人。

現在想來,那一切其實都很可疑,為什麼宋嘉美會出現在他與客戶應酬的酒店,那裏並不是什麼人可以進去的,更何況,還是他特別預定的房間,可是當時在心慌意亂之下,他竟然沒有對那一切起疑心,反而開始更加小心的嗬護起了宋嘉美。

更可笑的是,他卻一直不知道安然那滿身的防備是為了什麼,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又是為了什麼,直至前不久的那場記者會,他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宋嘉美充滿敵意,因為宋家從來就沒善待過她,她的防備隻是在保護自己,她的小心翼翼是怕他信了別人遠了她,而他卻自以為是的為了宋嘉美把她傷至最深,直至徹底離開。

可是,當她離開後,他卻發現自己的心好像空了,那滿是喜氣的公寓他每每總是看的莫名心痛,這才發覺,沒有她在身邊時間竟是那樣難熬,這才知道,其實他是愛她的,隻是當時不知道而已,可她沒有給他後悔的權利,再次見麵,她給予的是狠狠的重擊,讓他措不及防,緊接而來便是一次比一次更重的回擊,那些重要客戶的流逝,合作對象的疏離,讓他漸漸分不清越加的憤怒。於是他便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最犀利的言辭去回擊她,汙蔑他,以讓自己的心可以痛快一點。可是每次這樣做了之後,他卻發覺自己的心更沉、更痛了,沉痛到讓他有些無法呼吸。

可他最恨還是宋嘉美,當他知道當年的一切竟然全都是她搞的鬼時,他就恨,但最讓他恨的卻是孩子的事情,她竟然把他當成猴子一般的耍弄,所以這段時間他從來不見她,但也不阻止她來找他,更縱容那些人故意奚落她、侮辱她,他就是要讓宋嘉美身敗名裂被眾人所唾棄,再也沒臉活在這世上。

或許別人會以為他狠了些,但這卻依然不能解他心頭之恨,依然難解他失去安然所承受的痛。

“啪啪啪……”

一片熱烈的掌聲將孟澤坤的心神從往事中拉了回來,這才發現台上的人已然演奏完畢再次時正在謝幕,看著她轉身下台帶著那恬淡而幸福笑容投進那等在舞台一側的男人懷中,在男人嗬護的擁抱下消失在舞台後方,他這才緩緩轉身擠出擁擠的人群,深吸一口氣抬腳離開。

現在的他,天天充斥在愛恨交加的複雜情緒當中,每每折磨的他徹夜難眠。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她多一點還是恨她更多一點。如果愛多一點,他每次見到她卻又憤怒的想將她狠狠的擁在懷中然後撕裂。如果恨多一點,每次聽到她的消息時,他卻又控製不住的出現在有她身影的地方,忍不住想要看她一眼再多看一眼。

走下入舞台後,安然便和明銳趁著所有記者聚集在前台的時候,向夏雲天告辭悄然後無聲息的離開了,這發布會她隻負責給這一首歌曲配樂,其他諸如麵對新聞媒體種種事情她則一概不管。

“顥然呢?怎麼不見他不出來?”安然出了人群環視四周一圈疑惑的問著,剛才在台上的時候,她還看到顥然的。

“在你下台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和那個女孩出了人群了,估計是走了吧?”明銳裝模作樣的環視周圍一圈,模棱兩可的說道。

其實,在他出了後台之後,他就看到顥然和那個女人從另一個方向後台去了,所以他才選這條離他們停車的地方的遠一點路線出來,為的就是避開那個如瘟神一般的男人。

“走了?怎麼可能?我們還沒說兩句話呢?”安然嘟著嘴鼓囊的從明銳手中拿過手提包,拿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給顥然,可誰想她的手機剛剛拿出來就被明銳攔住了。

安然狐疑的抬頭,卻被明銳將她的手機再次放進包裏,語帶曖昧的笑著說道:“你忘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美女呢,沒出來找你,說不定是陪女朋友隨意逛逛呢?”

“你怎麼知道那個女孩是他女朋友?”安然懷疑的看著正在曖昧笑著的明銳,目光有些不善。

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明銳又是怎麼知道的?

明銳被她的那狐疑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跳,但卻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挑眉,說道:“猜也能猜得出來啊,身邊帶著一個美女又不是家人,不是女朋友是什麼?他那人是隨便帶女人出來的人嗎?”

乖乖,這個後知後覺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了,竟然一下子就能發現其中問題所在。

“是嗎?”安然拉長著音調,歪頭看著那明銳有些異樣的笑容,心中的狐疑更大,就在明銳被她看的心跳加速,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的時候,她卻收回了直勾勾的眼神,撅嘴微一點頭,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也是,以他的脾氣,要是沒什麼關係還真不可能帶不相幹的女人出來。”

以顥然的性格可不會隨便什麼人帶在身邊,特別是女孩,既然他能帶那個女孩出來,就說明兩人的關係還是不簡單的吧?

“就是啊,那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豈不是打擾他們約會了嗎?”對於安然的猜想,明銳十分欣慰,煞有其事的說道。

“也是,那不管他們了,陪我去買件衣服吧。”聽著明銳的話,安然放開了心中的疑惑,目光看向馬路對麵的購物區,隨著肚子微微凸顯,她原來的一伸也都有些瘦了,正好趁著這個空閑去買點兒日常需要的東西。

“那我們走吧。”明銳點頭同意,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好在她除了工作的事情以外對所有的事情都一根筋,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騙過她。

音樂發布會的位置正好位於鬧市區的小廣場,不知是因為將要過年的關係,還是音樂發布會的名氣太大,這街頭巷尾都停滿了車輛,如果將車提出來再去找車位怕是就不那麼好找了,於是安然就決定步行過去,就當是散步了。

誰知,剛到馬路邊上明銳的手機鈴聲卻忽然響了,看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見人行橫道的紅燈正好亮起,於是就與安然停了下來,站在街邊一邊接電話一邊等著綠燈亮起。

安然聽著他與手機那頭人的對話,望著馬路上擁擠的車流唇角勾起一抹暖暖的微笑。

她知道最近他很忙,原本是不想讓他陪著來的,但是他卻堅持陪她就怕她會出什麼意外,有這麼一個處處關心著她的人,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忽然間,一個彈彈球突然跳到安然的視線中,望著那不停跳躍著像馬路中間而去的粉色彈彈球她微微一愣,緊接著就看到一個女孩突然竄到了馬路上,緊追著彈跳的粉色彈彈球而去,而不遠處正有一輛汽車駛過來。

安然看著這突然一幕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抬腳就衝出了馬路直奔向那追著彈彈球跑的女孩,就在女孩抓住彈彈球的瞬間她一把將女孩拽離了原地,幾乎是同時那輛汽車瞬間呼嘯而過,汽車的疾馳而過的風速吹落了她頭上的帽子,而正背對著這邊打電話的明銳卻沒有看到這驚險的一幕,依然打著自己的電話。

安然屏息感覺著因車輛迅速駛過時刮起的風漸漸平息,這才猛烈的開始呼吸,顫著手慢慢鬆開了懷中的女孩,她的手剛剛鬆開女孩,一個年輕的少婦便衝了過來一把女孩摟在懷中,顫抖的手上下檢查著女孩是否有受傷。而安然就那麼顫抖著看著眼前母女,半晌不能動彈。

其實剛才的瞬間她也是害怕的,但她卻顧不得了,因為這女孩讓她想起了當年的自己,記得自己曾經也有過一個粉色的球,那是柳卿音當年買的,有次在街上流浪的時候被身邊的路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那球便掉到了車流洶湧的馬路上,當年的自己也像這個小女孩一般不顧一切的衝到了馬路上,就隻為撿回自己唯一的東西,可她卻不知道的有一輛車正在她駛來,若不是在關鍵時刻,正好有一個好心人的將她拉了回來,估計也就沒有現在的她了。

“謝謝,謝謝你。”年輕少婦見女兒沒有事,抱起女孩慘白著一張臉不停的向安然道謝。

剛才她隻顧著跟身邊的人聊天了,居然沒看到自的女兒跑到了馬路上,等她看到的時候,就是安然衝過去救女孩的時候,當時嚇得她差點軟到在地。

“以後看好孩子,馬路邊上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出事兒的。”安然皺眉叮囑著少婦,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是是是,我記住了,我以後會小心的,謝謝,謝謝。”少婦連聲答應著,然後抱起女孩就快速朝馬路邊上走去。

安然見她離開了,也連忙邁動腳步想要回到安全地帶,可沒想到,腳下剛動,腳腕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身子一個趔趄禁不住就向一旁一歪,就在她以為自己鐵定要摔倒的時候,一直大手卻突然扶住了她的腰身。見轉危為安,安然頓時鬆了一口氣,揚著笑臉剛想抬頭道謝,卻被眼前這張熟悉麵容驚住了笑容。

孟澤坤?

他怎麼會在這裏?

“沒事吧?”孟澤坤毫不在意她驚詫的樣子,眼睛下意識掃過她的全身,檢視著她是否又受傷,要不然剛才她怎麼會突然打了個趔趄?

離開發布會後,他便懷著重重心事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這裏,無意回頭間就看到同樣站在路邊等候紅燈的她和明銳,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再也收不回來,直至看到她突然衝出馬路直奔向那個女孩,望著那驚險的一幕,他也在自己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也瞬間衝了過來。

“沒事,謝謝。”見到是他,安然皺眉迅速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十分冷淡道了一句謝轉身就要走。

看著她的避如蛇蠍一般的動作,孟澤坤心中忽的升起一股怒氣,猛地一伸手不由分說的再次拉住她。

“你做什麼?”安然被他突然的動作拉的一個趔趄,心中不由有些氣憤,怒視他厲聲喝問。

“你……”沒有錯過她眼中厭惡的神情,孟澤坤不由怒從心頭起,手上禁不住加大力道,那沉重的力道就仿佛要將她捏碎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這麼生氣,可是見她用這樣厭惡的眼神看著他,他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