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台上臉色蒼白的芊芊,修無缺摩搓著酒杯,有了些許想法。
看樣子,我也得去爭上一爭了。
從她這裏,應該能掌握到些許線索。
雖然他對這位芊芊並不感興趣,大可以等到明日白天再登門拜訪。
但線索就在眼前,修無缺可沒有等待的習慣。
他緩緩放下酒杯,打定了主意。
而此刻,看著一臉失望,氣氛再次沉寂下去的眾人,梅姨心裏泛起了苦楚。
這幫禽獸,原還想著賣賣慘博一點同情,結果腦瓜子都歪到那些事兒上去了,真是氣死老娘了!
她咬了咬銀牙,眼看著氣氛和自己預料的南轅北轍,也不禁有些無奈。
罷了,就這樣進行下去吧。
“諸位公子老爺,今夜可是我們芊芊的大日子。”
“按照慣例,不知哪位願意為芊芊賦詩一首呢?”
“若是得到青睞,那可是有很大可能直接成為芊芊的枕上賓的。”
梅姨笑語嫣然地說著,但整個氣氛依舊沉悶,不起波瀾。
“切,還賦詩呢,就咱們這窮鄉僻壤,有幾個是能寫詩的!”賈明富壓低聲音,一臉不滿。
王老板嘴角一勾,似罵似調侃地說道:“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氣被那小子內定了嗎?”
“能不氣嗎?那小子的詩簡直就是狗屁!”
賈明富胡子一吹,略顯倨傲地挺了挺胸:“而我,想當年可是差點中了秀才的俊傑!”
“那又如何?你和那小子爭過幾次,有贏的嗎?”
“啊呸!所以說內定了嘛!”賈明富不滿地啐了一口。
王老板並沒有反駁,深深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賈明富確實是有實力的,離秀才之姿隻差一步。
而那陶然,隻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罷了。
能贏,靠的無非就是那滔天的權勢,浮香樓根本不敢得罪。
私語聲不止這一處,大家對這一環節顯然極為熟悉了。
但同時,眾人也深深地明白,這隻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罷了。
因為賦詩的人,大概率隻會有陶然一人。
畢竟,根本就沒有人敢和他爭。
嘩——
陶然舞開折扇,在一道道複雜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來。
又到我陶大才子表演的時候了。
他環視一圈,腦袋微微揚起,透著一股仰望眾人的傲慢,仿佛對自己的才學無比自信,堪為世間第一人!
芊芊看著站起的陶然,不禁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雖然她淪落到千禪鎮已經三個月,但對於這位陶公子的名號,還真不怎麼了解。
畢竟她初來乍到,容貌與技藝雖然出眾,但在這浮香樓裏,反而是一種負擔。
經曆過巨變的她,可是飽嚐了人心的險惡,根本不敢卸下所有防備。
而且,光是為了搶到這一次公開露麵的機會,就已經值得她全力以赴了,又哪有心思關注其他。
這人看起來俊美無儔,一身華衣,頗有才氣的樣子,應該能作出不俗的詩句吧?
芊芊這樣想著,卻隻見陶然環視一圈,繼而說道:“這一次,我希望你們這幫庸才不要被本公子的詩句所震,好歹也把你們腦子裏的黃白之物倒點出來。”
“這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我可承受不住。”
陶然故作無奈地說著,神情卻顯得倨傲非常。
在座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臉色一垮,一時間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這小兔崽子,還真以為他的詩能千古流傳啊!”賈明富咬著牙,兩頰的肥肉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