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瞪大了雙眼看著他道:“你這句話不是很好笑嗎?你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相公死在你的手裏,如果是這樣,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明馭風怒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本來以你多次得罪我的事情,是必死無疑,我顧念骨肉親情,想放你一馬,而你居然還敢要挾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南煙怒道:“我曾與飛有過誓言,若不能同生,那就隻有共死!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呤秋已經死了,不是我們殺了她,而是她用自己的毒毒死了自己。你今日若殺了我,你便再沒有骨血存活於這個世上,你的千秋霸業也隻如流星一閃,瞬間即逝!”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也隻有接著賭下去了,是輸是贏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卻不得不繼續。
明馭風怒極,揚掌便要來打她,她也不懼,瞪大了雙眼看著他的手掌,卻見他的手掌雖然高高揚起,起始終沒有落下來。他再殘忍,也於秦玉燕有愧,南煙和她長的太像,他看到她的眼眸,便如以前秦玉燕倔強的看著他的眼眸,隻是秦玉燕的眼裏沒有恨。現在聽他說呤秋居然死了,實在是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由得有些恍惚,心裏也有幾絲悔意。
明馭風瞪著她道:“你的確是很像你娘,聰明的讓人生恨。也太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最有效果,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不配合我,我要做的事情也一定要實現!白洛飛必須得死!而你得給我好好的活著!”
南煙氣極,瞪著他道:“難道你想我恨你一輩子?”
明馭風哈哈大笑道:“就算我不殺白洛飛,以你的性子也會恨我一輩子,所以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他殺了莫大學士,手上還沾滿了其它人的鮮血,她怎麼會不恨他?
南煙怒極,卻又無可耐何,他看了看她接著道:“但是我一定會讓你活下來!”門外響起了喧嘩聲,遠遠的傳來了白洛飛的聲音:“南煙,你在哪裏?”
南煙一聽得他的聲音,心裏又喜又苦,如明馭風所料,他真的找來了,就算知道危險萬分他也一定會來。她想答應他,卻又害怕答應他,因為她知道隻要她一答應,他馬上便有生命危險。
明馭風看了看南煙道:“白洛飛來了,你怎麼不回答他?”
南煙走過去拉住他的手道:“我求求你,放過他吧!我敢保證能說服他將這萬裏江山讓給你,並且從今以後再不會踏足朝政,隻求你放他一條生路!也給我一條活路!”她從來沒有求過人,因為她知道求人是沒有用的,但在這一刻她卻想試一試,不為別的,隻希望他還有些人性,能顧念骨肉親情。
明馭風一把推開她道:“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說罷,便對外叫道:“白洛飛,莫南煙在這裏,你有本事就來把她帶走!”
明馭風一推的力道極大,他這一推便將南煙推倒在地,而南煙原本就在待產,這一推之下,對她而言就是摔倒,她隻覺得肚子痛的厲害,腿上濕了一大片,羊水已經破了。她原本不想出聲,以免擾亂白洛飛的心魂,可是那撕裂般的疼痛又如何忍得住?哭聲出沒有傳出來,淚水卻如珍珠般滑落。
明馭風見她摔倒在地,心裏也有幾分擔心,但是再擔心也趕不上他除去白洛飛的心情,看了她一眼,扭頭便走。
南煙隻覺得下身痛入骨髓,知道寶寶是要生了,隻是現在心裏又掛念著白洛飛的安危,又擔心寶寶的出生,一時也失了方寸。她前世也沒有生產的經驗,卻也知道女人生產的危險,咬了咬牙,無論如何她也要將寶寶生下來。隻是破廟裏又髒又亂,她要如何是好?陣痛又襲了過來,她縱然痛的不行,卻還是能聽到廟外傳來的刀劍破撞的打鬥之聲,便告訴自己,現在她什麼都不要想,隻想著如何把寶寶生下來,白洛飛與明馭風的打鬥,她根本是幫不上半點忙!
她怕自己的叫聲會讓白洛飛心緒不寧,也怕自己會咬斷自己的舌頭,便忍痛撕下自己的外衫塞進嘴裏,廟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聽得有人在喚她:“嫂子,你在不在裏麵?”聽那聲音,像是采兒的。
她正想答應,采兒已經進到廟裏,一見南煙的模樣,她不禁嚇了一大跳,南煙麵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如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嘴裏還咬著一塊布。她一時有些無措,忙將南煙扶起,將破布從她的嘴裏拔出,問道:“嫂子,你怎麼呢?不要嚇我!”她有些害怕,聲音也有些發抖,還帶著哭腔。
南煙握著她的手道:“采兒,我想我快要生了,你得幫我!”看到她兒,她心裏便也多了一分安定,但又多了一分擔心,采兒脖子上的淤青十分的明顯,她怕白洛飛對付不了明馭風,反而又全害到采兒。
采兒嚇的直想哭,南煙的話也沒聽進去幾句,要幫她,怎麼樣才能幫得到她?
廟外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問道:“采兒,你在哪裏?”那聲音有些像是段玉程的。
采兒道:“我在這裏!”聲音已滿是哭音。
那聲音道:“采兒,你沒事吧?”腳步聲又急匆匆的響起,卻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段玉程,另一個居然是鍾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