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四也沒讓她多猜,接著道:“我給你的那本秘籍你都是怎麼學的,居然用了那麼笨的辦法,好在那個呤秋自作自受,摸到了窗戶,要不然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黑影一聽到他的話,眼神不禁微微一暗。
南煙想了想道:“我那時也是沒有辦法,明馭風每次出現都神出鬼沒,我又不會用毒,也隻能想到在窗戶上抹上藥水。”她突然想起什麼道:“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到了朝京,居然都不來見我!”
蘇四哈哈大笑道:“我那時候的確是來了,隻是傷還沒好,躲在學士府的柴房裏養傷,想暗中保護你,沒想到你居然用了我的配方。那一日我剛要現像,你倒好,居然拿把扇子就把呤秋給搞定了,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隻是蝕骨散加上我的獨門配方,居然是那麼厲害的毒藥,本來又是一件害人極深的東西,不過卻救了你們啊。呤秋那個魔女,實在是自作自受啊!”
南煙忍不住道:“所以毒藥那個東西,也是能救人也能害人,就看用的人是什麼心情了。”
蘇四看了看南煙道:“看起來你好像是很有心得,你這個徒弟看來我是收對了!”
南煙撇了撇嘴道:“誰要當你的徒弟了!”她見蘇四要插話,便又急著道:“你不要拿你的那個什麼破書來說事,我隻是代為保管,然後隨便看了看罷了,你現在回來,剛好,我回去之後就還給你!”
蘇四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看來和你講道理是什麼時候都行不通的,你這個徒弟我也不敢要了!有那麼大的靠山,想想心裏有些害怕!”
白洛飛在旁笑道:“先生的大恩大德,飛是沒齒難忘,十萬兩銀子的事情我也一直記掛在心,一會回宮之後我再給你!”
蘇四笑道:“找到你們這棵大樹,看來我的後半輩子都不用煩惱了,以後我就有花不完的銀子了!以後說書想去哪裏便去哪裏了!”
白洛飛看了看南煙,再看了看蘇四道:“飛知道先生一向喜歡自由的生活,原本也留先生在宮裏住一段時間,但仔細想想又似乎有幾分強人所難。不如這樣吧,等我登基之後,再給先生一個金牌,整個大燕的境內任何先生行走,再無任何拘束!”
蘇四喜道:“你這個提議我甚是喜歡!就這麼說定了,過幾日我就來跟你討要。而現在我也有了一個說書的絕好題材,就叫做‘刁蠻王妃戲群雄,風流王爺戀王妃’。”眾人一聽他的話全笑了起來。
南煙眉頭皺起來道“我什麼時候刁蠻呢?”
蘇四笑道:“你在王爺的麵前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以前我在朝京的時候就沒少吃你的苦頭!若把你以後的拖我說書的那些事全搬出來來,隻怕就是‘倒黴王妃戲群雄,壞壞王爺識真寶’了!”眾人皆都大笑不止。
南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那些陣年往事,不提也罷!”卻又忍不住偎到白洛飛的懷裏去,他的確是慧眼識珠,不記較她的長相,不記較她的那些傳言。
眾人笑的甚是開心,南煙卻見黑影獨自走開了,便拉著白洛飛也跟了上去,隻見他走了幾個巷子,終在一個普通的落裏停了下來,那個院子裏一個女子正在洗著衣裳,她身穿粗布衣裳,頭發披在腦後,看起來好像還未出嫁。待她將頭微微抬起的時候,南煙不禁一驚,那女子的容貌絕不輸於婠婠與雲蝶兒,縱然一身粗布衣裳也難掩其絕代風姿。
白洛飛也微微一怔,那女子神態安詳的在那裏洗水,眉目間淨上純樸。南煙問道:“就是她嗎?”
黑影低低的道:“就是她!如果明馭風當日是把我的妹妹也放在這裏,她隻怕也和她一樣的單純可人。”
南煙輕輕的拉了拉黑影的衣裳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她也是無辜的,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親身父親是誰,也不知道她有那樣的身世,那些恩恩怨怨便隨明馭風的離去而煙消去散了吧!不要再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不知為何,她對那女子倒生出了幾分好感,不為她的美貌,隻為她眉宇間淡淡的溫柔不染凡塵的神態。
那女子似乎查覺有人在看她,抬起頭來,便見到他們三人站在門口,微微一怔道:“三位可是路人,是口渴了嗎?要不要進屋喝杯水。”聲音清潤而溫柔,雜著一絲淡淡的害羞。
南煙笑著道:“我們隻是剛好路過罷了,見姑娘姿容出塵,便停下來欣賞而已。現在也已見到姑娘芳容,這便告辭!”說罷,拉著白洛飛與黑影離去了。
才走開,白洛飛忍不住道:“真是一個不俗的女子!”
南煙聽得他的話,哼了一聲道:“怎麼?動心呢?你師父當年還想把她嫁給你了,要不要現在去娶回來?”
白洛飛笑道:“有了你,我的眼裏又怎會還有其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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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痕在參加完白洛飛的登基大典後,便決定帶著夏瑤回西秦。段玉程原本想和他一起回去,結果被采兒一哭二鬧三上吊般的給留在了大燕。不,應該叫大周,白洛飛繼位之後改國號為周,史稱周明王。采兒的理由實在是太多,什麼思鄉情,什麼舍不得哥哥嫂子什麼的,全部都用了上來。段玉程又哪裏經得起采兒的折騰,隻得隨了她的意,決定在白洛飛登基之後的一個月後完婚。
鍾痕走的那一天,朝陽似金,萬裏無雲,朝京清晨的風涼爽而又怡人,夏瑤這段時間與南煙已是極為熟悉,她原本也想像采兒那般想把鍾痕留在大周,隻是鍾痕不比段玉程,他還有一個國家,又怎麼可能放得下?她隻得打消了她的念頭,乖乖的陪鍾痕回西秦。
自上次破廟的事件之後,夏瑤與鍾痕的感情已好了許多,鍾痕心裏的東西也放了下來,而她的古靈精怪也常鍾痕覺得心生暖意。在有的時候,鍾痕甚至會發現,夏瑤的某些舉動和南煙的很像,隻是南煙要溫柔些,而夏瑤則要野蠻的多。不過野蠻也有野蠻的好處,她藏不住笑,又天天粘在他的身邊,讓他有幾分歡喜又有幾分憂。
夏瑤拉著南煙的手道:“我真的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能遇上你,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南煙笑道:“我也這麼認為,我還以為在這裏除了飛之外我再也沒有其它的人可以訴說心事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很照顧我的。”
夏瑤一聽她的話,忍不住問道:“你跟白洛飛說了你不是這裏的人的事情?”南煙點了點頭,她接著又道:“他不會把你當妖怪嗎?”
南煙搖了搖頭,笑道:“當一個人愛你的時候,你就會是他的全部,他也能包容你的全部,你想想看,否則以我的姿容又豈能留得住他的心,他愛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我其它的東西。”
夏瑤撇了撇嘴道:“你真是幸福,有一個這麼愛你的人!而鍾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愛上我!”她心裏一直為這件事情煩惱。
南煙不禁失笑,想想也是,鍾痕生性冷淡,對誰都不假詞色,而白洛飛而天天胡言亂語,甜言蜜語從不離嘴,兩人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差別。但是南煙也知道鍾痕是個很倔強的人,一但用了情,但有些偏執,而她現在也看得出來鍾痕隻怕已經愛上夏瑤了。
南煙笑道:“其實你隻要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鍾痕他已經愛上你了,你隻要再努把力,憑你的魅力,他還不是手到摛來!咱們二十一世紀的人難道邊一個古人都搞不定?好歹也有沉澱了幾千年的文化和智慧,你就放心好了,鍾痕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夏瑤聽得她的話,也不禁失笑道:“是啊!咱們有幾千年的智慧,還怕搞不定一個男人!我現在有信心了!”說罷,還揮了揮拳。
南煙抿嘴笑了起來,夏瑤又問道:“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說罷,她的眼神裏滿是離情別緒。
南煙抱了抱她道:“笨丫頭,這都想不明白,想我了就來看我吧!怕隻怕你以後和鍾痕太過甜蜜,根本就不會再想起我!”
夏瑤的眼睛亮了亮,笑道:“是啊,想你了就來看你好了!你也放心好了,我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南煙突然想起雲蝶兒,想了想終是忍不住道:“你有沒有見過雲蝶兒?”
夏瑤笑道:“見過了,聽說她曾經替你嫁給了鍾痕,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她皈依佛門了。她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啊!真是有些可惜!”
南煙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她人其實還不錯,以後幫我多去看看她吧!”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雲蝶兒,她心裏總有絲歉意。
夏瑤撇了撇嘴道:“她可是我的情敵啊,我可不想總去見她,不過你發話了,那肯定得見見了!”
南煙輕輕的捶了一下她,旁邊傳來鍾痕的聲音道:“夏瑤,說完了沒有,我們回去了!”
夏瑤又抱了抱南煙道:“我先回去了,以後會再來看你的!”
南煙點了點頭,她便依依不舍的向鍾痕走了過去。鍾痕見南煙也走了過來,朝白洛飛笑了笑道:“你可得把我的話記好了!”
白洛飛鳳眼微微一眯道:“你就滾回去吧!少在那裏想七想八的,人生知足者常樂也!”
鍾痕的眼裏也是濃濃的笑意,卻走到南煙的身邊,輕輕的抱了抱南煙道:“從今往後,我會把你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白洛飛那小子要是敢三心二意,你盡管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他的聲音極小,隻有南煙一人能聽得到。
白洛飛見到他的舉動,他的話才剛說完,白洛飛便一把將他拉開道:“好好的說話便說話,沒事抱什麼抱,要抱你去抱你的瑤瑤吧!”
鍾痕對他的舉動,也不以為意道:“南煙,記住我剛才說的話!”說罷,還朝她眨了眨眼睛,見南煙含笑著點了點頭後,才拉著夏瑤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白洛飛見鍾痕一離去,便拉著南煙問道:“煙,鍾痕那小子剛才對你說了什麼?”
南煙也不理會他,白洛飛大急,又問道:“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南煙這才淡淡的道:“也沒什麼,隻是老朋友敘敘舊罷了!”心裏不禁有些感激鍾痕,他居然替她想的如此周到,隻怕白洛飛會問她一輩子鍾痕跟她說了什麼,當然,她肯定不會告訴他。給他留點懸念,讓他心心念念,永遠都把自己寵上天。一想到這裏,她嘴角的笑意又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