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費府變故(1 / 2)

楚元長身而起,筋骨一陣響動,隻覺得渾身充滿了精力,思維也比之前敏捷許多。

“難怪這麼多人想要踏上修煉一途,好處果然很多……”

他活動了一陣,又感覺周身粘乎乎的,就連臉上似乎也有不少汗漬。

他趕忙摸了一把臉,再看手上居然都是黑色的汗漬。

“看來得趕緊洗個澡,這個樣子被兩個徒弟看到,為師形象就毀了……”

楚元像做賊一般,輕輕推開門縫觀察了一陣。

好在兩個徒兒似乎正在各自臥室內用功修行,院中並無他人。

一陣洗漱過後,他精神更添清明。隨即換上一身粗麻長衫,將原本穿著的道袍隨手當作垃圾扔了。

他雖然不排斥道教,但也不想出家。

就算從小修行的修士,也多數不是道士。隻有那些真正看破紅塵的人才會挽發持戒,徹底遁入空門。

就連鎮虛觀中的長老,多數也沒有道號。

而且楚元心中始終對前身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徹底摒棄道士的身份也相當於和前身真正劃清界限。

“竹風道兄,你突患怪病,以至於魂歸幽都。雖然和我沒多大關係,但總歸是我占據了你的身體。往後重陽佳節,我都會給你燒點錢過去。你可得省著點花……”

正當他碎碎念時,幾聲急促的叩門聲響起。

來人正是費府的管家,黎忠。

“忠伯,你怎麼來了?”

黎忠麵色驚慌,咽下了一口氣,才說道:“楚公子,半個時辰前,老爺被人捉走了。”

楚元眉頭緊鎖,說道:“是官府所為?”

“不是——咳!咳!”黎忠話未說完,重重咳嗽了數聲,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忠伯,你先坐下歇息,氣捋順了再說。”

黎忠艱難點了點頭,搭著楚元進入別院,坐在天井中一條長凳上休息了一時,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他歎了一口氣,才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楚元初時還有些鎮定,後麵卻聽越怒。

原來捉走費宗南的不是別人,是原先收養在費府的一個孤兒。這人名叫黃元奎,比費宗南隻大數歲,兩人幼時便以兄弟相稱。

費家老太爺從小對他極為看重,後來甚至還將費家藥坊交給他打理,那時黃元奎不過十七歲。

之後費家家道中落,黃元奎不想惹上幹係,匆匆拜別了老太爺,說是去靈鶴郡學習丹術。

老太爺不疑有他,臨走前,給了他三百兩盤纏,還四處打點關係,將他安排到靈鶴道宮進修。

從此之後,黃元奎音信杳無,就連老太爺臨終之際都未回來。

再後來費家徹底失勢,黃元奎卻學成歸來,憑借所學本事飛黃騰達。

費宗南本來以為能夠和他合作,讓費家東山再起。

卻沒料到黃元奎始終閉門不見。

他雖然未和費宗南照麵,暗地裏卻想方設法購下了許多費家欠下的債務。

費宗南以為他終究念及舊情,還曾親自登門致謝。

一個月前,費家從靈鶴郡進的大批藥材剛好又被涇陽山的山匪劫下,正是傷筋動骨之際,黃元奎卻突然遣人要債。

費府一時周轉不開,便將許多地產賤賣抵債,卻仍有一部分債務未償清。

黃元奎步步緊逼,提出將費家坊市抵債。

費宗南這才明白黃元奎的目的,原來他是想讓費家再無任何翻身的機會。

費家如今就剩這一間坊市,若是失去,費家再無任何產業,甚至連田產也無半分。

而且這坊市也是費家高祖從一個小醫坊一步一步做起來的,是費家的立身之基。

這次黃元奎捉走費宗南,便是要強迫他簽訂契約,賤賣費家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