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今日到場的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抱著看熱鬧的目的來的。
結果漢國人先自夥兒裏你來我往爭來爭去,明明是唇槍舌劍非常精彩,問題是他們這些外國人聽不太明白呀?
反而是越聽越無趣,越聽越鬱悶。
好不容易三國領隊宣布較量開始,卻沒想到扶桑國的壯漢首先挑戰漢國的那個小年輕,那小年輕倒好,直接一句“好嚇人啦”——
這句“好嚇人啦”,但凡懂點漢語,都能明白。
——然後這個漢國小子,就想讓一個女人替他上場。
雖然這女人長得不咋的,可女人總歸是女人,你這漢國小子還要不要點逼臉了?
就算你長得瘦巴巴的弱不禁風,也不至於“好嚇人啦”!
就趕緊躲到女人後邊去吧?
所有人都無比憤怒加鄙視地看著孟浩,甚至有人摩拳擦掌,準備上去教訓教訓這個狂妄囂張隻會打嘴炮的漢國小子。
葛漣漪也沒想到孟浩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正訝然不知所對,那扶桑國的壯漢在聽明白他一個隊友的翻譯之後,再次高聲叫囂道:“你這漢國小子果然隻會打嘴炮麼?行,你怕與我決一死戰,那我也不難為你,你跪下來叫我兩聲爺爺,承認你不是我對手,我就饒你一命!”
“沒錯漢國小子,你要是個男人,就別躲在女人背後!”
東夷國有個女人跳了出來,“咱們男人對男人,女人對女人,一會兒我挑戰這位漢國小姐姐!”
孟浩方才言辭狂妄,已經激起了扶桑跟東夷人的公憤。
不過孟浩毫不在乎,反正這兩國的大部分人,他孟浩看了都犯惡心。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孟浩似笑非笑搖一搖頭,反正這些人已經當他是囂張狂妄了,索性他就狂妄到底了。
“我怕決一死戰,是因為你根本不配與我一戰,所以才想換個娘們兒上台,免得你被我一巴掌給拍死了,我可不想惹上麻煩!”
他兩眼瞅著台上的扶桑壯漢,滿臉都是不屑之色。
直氣得台上那扶桑壯漢哇哇亂叫,台下眾人則群情激憤,恨不得蜂擁上去爆捶這小子一頓。
“你瞧瞧,你瞧瞧,這就是你看中的人,這也太他媽狂妄吹牛了吧?”
董文強又忍不住地衝著張栩瞪眼睛。
張栩也有點發懵。
剛剛孟浩狂言說肯定能拿到錦標賽冠軍他還覺得沒什麼,畢竟孟浩的棋藝確實非常高超。
而且孟浩的狂妄,也可以視為一種賽前戰術,瞧他把東夷小棋神氣得那樣,說不定就能令東夷小棋神在正式比賽的時候,因心浮氣躁太想獲勝,反而敗在孟浩手裏。
可……
這擂台上一對一的單打獨鬥,你孟浩仍舊如此囂張,那不是更讓台上的選手狂怒如火,下手更猛更重嗎?
你姓孟的身手不錯我相信,可要說你能夠一巴掌把這壯漢拍死,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就憑你那個小身板,跟台上這個扶桑壯漢一比……
還是不比了,越比越感覺沒眼看。
“那什麼……小孟武功確實不錯,或許……他有信心戰勝這個扶桑選手吧?”
最終張栩隻能這樣說。
縱然他心裏並不看好孟浩,可董文強如此咄咄逼人,他當然不可能嘴軟。
倆人並非上下級關係,隻不過各自負責一塊兒罷了,憑什麼你董文強,就敢一而再的跟我張栩吹胡子瞪眼睛?
我他媽的才不會慣著你這臭脾氣!
“還有信心?我呸!”
董文強不計教訓,又往地上狠狠一噴,“我可是打聽過的,台上這個壯漢,是扶桑國專門找來的一個武功高手,就連我親自出手,都不敢說十招二十招之內能取勝,就憑這個姓孟的,你瞧他瘦巴巴的那個樣兒……”
董文強說著說著又想往地噴,偏偏孟浩似乎聽到了他跟張栩說的這話,回過臉來冷冰冰地覷了他一眼。
“你瞅我幹什麼?你還好意思瞅我?”
董文強終於按捺不住,再不理會這是在多邊場合,現場有很多外國選手正看著他呢,竟直接衝著孟浩吼出來。
“你他媽的能不能謙遜一點?就憑你那個小身板,你真有本事戰勝人家,那就趕緊上台去呀!隻管在這兒打嘴炮,你不嫌丟人,我他媽替你丟人!”
謔!
漢國人相互之間開戰了!
滿大廳其他國家的人,無論是選手、領隊、還是教練員,相互之間話都不說了,全都將好笑又興奮的目光,投向了漢國人這邊。
更有很多人吹起了口哨,架起了秧子。
“還是漢國總領隊威武啊,趕緊把這隻會打嘴炮的小子攆出去吧!”
“不隻是把他攆出去,我看最好把他的參賽資格一並剝奪!”
“沒錯沒錯,這小子誰看誰來氣,太他媽會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