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很多事情,隻有做過了,才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
呼呼呼......
顧白洲抓著濕潤光滑的層岩,在滂沱大雨中,艱難攀爬。
臂膀發勁,他支撐著身軀,爬上一層,旋即迅速斜著向上跑。
雖然這些岩石奇跡般構成了一道道傾斜向上的階梯,但階梯間存在明顯的斷層,而跨越那段高度,耗費的氣力與時間,並不比通過道路跑向山頂少。
毋庸置疑,顧白洲知曉自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若此役過後,我還能生還,一定要苦練武術。”
顧白洲沒有料到,那兩人竟並非是看客,而是主持儀式的人。
所以他當初,才因為擔憂自己實力不濟,並未和重雲兵分兩路,造就了如今的局麵。
轟隆。
深空中忽然一道閃電打將下來。
顧白洲的眼眶被亮光充盈,他眯著眼,卻看到山頂處有金光迸發。
星火般微弱的淡金符文,從高空飄落,如細雨般一段一段。
緊接著,那道金光衝天而起,宛如彗星般拖著尾芒,衝向大海。
透過那道淡金色的輝光,他隱約看到,其中似乎包裹了一道符籙。
“這就是所謂的儀式?有點眼熟。”
顧白洲手上動作未停,接著向上攀爬。
他想起,先前在浮舍夜叉留下的仙跡裏,找出的符籙。
“是完全相同的符籙。”
飄落的淡金符文,此刻纏繞在他的身畔,鑽進放置符籙的衣兜中,與之共鳴,灼熱感噴薄而出,有吸引力在將符籙往外拉扯。
哧!
顧白洲伸手緊緊捏住符籙。
他不再攀爬,腦海中浮現一個想法,全神灌注地攥緊符籙。
“或許,這種符籙,不隻一張、兩張,可以被複製。”
“它就像儲存危險化學藥品大門的鑰匙,被分發到眾多仙人的手中,還擁有一些除解開封印外,無法預測的威能。”
“若是一張符籙,就能解開魔神封印...叛亂將輕而易舉,璃月必然早已混亂不堪,所以...那人根本就做不到,他預謀之事!”
但這也僅是猜測,顧白洲死死捏住手裏的符籙,手心處像鞭炮炸開般,刺刺的疼,不過那股吸力,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短暫的適應疼痛,他握著符籙,淋著冷雨,繼續登山。
此刻,離山頂隻剩最後的一段路程。
顧白洲將手指嵌入岩土的縫隙中,小心翼翼地在層岩堆積的崖壁上尋找落點,一點點向上攀爬。
靠近頂端,那道威嚴的男性嗓音穿過雨幕傳來:
“那些被蒙了心的蠢商人,自以為自己的禱告真能引來神明的注意,殊不知都是符籙、材料的作用。”
另外一道聲音附和著他:“愚忠對神明毫無作用,但給我們送的錢是真的,您想得這招,讓他們虔誠了不少啊,況且,這似乎還糊弄掉了那個笨孩子。”
“哼。”那人自得一笑,“符籙已經投出,接下來大浪將——”
話語還未說完,
咻!
一塊冰冷的硬物穿透雨簾,勁射到他的右腎上。
“誰!”
那人吃痛,渾身一僵,驚怒回身,他披著黑袍,身材高大,戴著一頂湛藍扭曲的惡魔麵具,看不清容貌。
瓢潑大雨中,響起的,除雨聲外,唯有碎石穿空的聲響。
咻!咻!咻!
下一瞬,幾枚山頂處撿來碎石,在這一刻,化作顧白洲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