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柔苦笑,側目看向堂正中的相框,平凡的容貌卻帶著股溫順的氣質,讓人覺得很舒服。喬語柔靜靜望著那雙總是對自己微笑的眼睛,翔子,你和那女人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們還沒有結婚,如果你喜歡她,大可以和我分手。既然選擇了我,為什麼又要和她做這種事,還把命搭了進去……

連個解釋都沒留下,讓我隻能自己猜疑,自己痛苦。所有的委屈和憤怒在毫不知情的周家父母麵前,全都硬生生咽回肚子裏。這種有疑無處問,有苦無處訴的感覺讓她瘋狂,痛不欲生。

渾渾噩噩地想著,突然聽到細不可聞的交談聲傳來,“馬上就結婚了,好好的大活人居然死了!你說他家找的這個媳婦是不是克夫?”

“我看也像。”

喬語柔唰地扭頭,正看到不遠處長椅上坐著兩個農村模樣的婦女,一邊交頭接耳,一邊拿眼睛往她這瞄。

喬語柔一股火騰地上來了,站起身大步走到兩人麵前,居高臨下地冷視她們,“我看在死去的翔子麵上不跟你們計較,但請記住,我們請你們來是祭奠亡者,勸慰生者,而不是搬弄是非,嚼舌根的!”

管晴趕忙扶住她,惡狠狠地瞪著兩個麵帶尷尬的女人,“別跟她們一般見識!沒文化的東西都迂腐,我們走!”

拉著她來到外麵人少的地方,“別理她們,咱們衝的是翔子!”

喬語柔一梗,心裏的酸楚更甚。想自己滿腹質疑委屈沒處發泄,現在還要受這份氣,憑什麼憑什麼。一時控製不住,紅著眼將積壓在心底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的秘密一股腦傾吐出來。

“什麼?跟別的女人做死……”喬語柔驚惶地捂住她,左右看看,“小聲點!”

管晴壓低聲音,卻難掩怒火,“周子翔還是人嗎他!那你還傻乎乎擱這兒忙什麼呢?走!告訴叔叔阿姨,咱打道回府!”

喬語柔拉住她,“伯父伯母這麼傷心,他姐還沒有趕回來,我這一走,他們怎麼應付得來。”

“我說語柔,你還沒進周家門呢!憑什麼任勞任怨給他們家打白工?再說了,他們兒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咱沒撕破臉質問就不錯了,幹嗎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走走走!”

“算了,人都死了。我是衝著兩位老人,他們平時待我極好,我,我不忍在他們最痛苦的時候撇下他們。好歹料理完了喪事,我們再好聚好散。”

“你!唉,世上哪有你這麼傻的女人呐!”管晴很替她抱不平,卻也深知這位好友又倔又熱心的牛脾氣。

正說著話,突然有人喊,“不好啦!翔子媽昏過去了!”

喬語柔和管晴趕忙趕過去,隻見翔子媽被攙扶到椅子上靠著,翔子爸手裏拿著電話,麵如死灰,唉聲歎氣。

“出什麼事了?”

喬母李素琴白著臉急急說,“剛交警那邊來電話,說事故認定下來了。是翔子闖紅燈導致的兩車車禍,要負全責!”

“什麼?”喬語柔大驚,昨天在交警大隊看到的結果明明是違規停車……腦海驀然滑過一張俊烈冷絕的麵龐。“告訴周家,勾引我女人這筆帳我會一點點跟他們算,若不想跟著受牽連,就管好你的嘴!”

是他搞的鬼!

翔子和那女人坐一輛車,就算責任在他們也是雙方共同承擔,怎麼能捏造謊言全推到我們這邊!這擺明是在推卸責任,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