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從口出
管晴按照馮超所說,打扮好自己,在家裏等著馮超來接她。到了傍晚時分,馮超的車準時到達了樓下。上車後,馮超上下打量她一番,眼裏帶出笑意,由衷地讚美,“真漂亮。”
管晴登時展開美麗的笑顏,眼瞳明亮地問她,“這麼正式地讓我打扮,要帶我去哪兒啊?”
馮超依舊諱莫如深,“到了你就知道了。”
管晴故作不屑地呶呶嘴,“神秘兮兮的”轉過頭,卻悄悄翹起嘴角。她想了一下午馮超會帶她去哪兒,做什麼,其實,心裏還是隱隱期待的,希望他是要帶她回家,正式將她介紹給他的父母,讓她從此可以堂堂正正的以他戀人的身份站在世人麵前。
和馮超從相愛同居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兩人的關係卻始終處於隱秘未公開狀態。在外界眼中,他是備受矚目的商界新秀,是前途無量,年輕有為的豪門貴公子。才貌雙全,事業有成,又因為是單身貴族,吸引了無數上層社會的名媛閨秀愛慕的眼光,隻是沒有人知道,在他的背後,他的私人別墅裏,住著一位和他同居半年的女友。
她不是斤斤計較,患得患失的女人,可是哪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的愛情一直藏在地下,見不得光亮?她不奢求能風風光光地挽著馮超的手臂和他一起出席各種時尚晚宴和酒會,她隻是,隻是想讓人,哪怕不是他的父母,隻是他的親人或朋友,知道她的存在,讓她不會覺得自己是個來也無痕去也無痕的空氣,沒有任何存在感。
也曾有意無意地暗示過他,可當他帶著無奈,歉意,微痛又憂傷地眼神跟她說,‘小晴你知道,我愛你,我想和你結婚,讓你做我一輩子的妻。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剛步入正軌,事業蒸蒸日上,前景無量,我父母全意要把公司帶到一流企業上來,總是向我暗示要多多結交大企業家族的小姐,將來能夠政治聯姻,強強聯合,但都被我以各種借口推脫掉,而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麼多。
如果我現在把你帶到他們麵前,他們不但不會同意,相反會用各種手段,軟的,硬的,命令我和你分手。而我,於家族使命,於自己的實力,都沒有辦法違背他們的要求。
帶你出現的一刻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徹底結束的一刻,我不想冒那個險,我寧可先讓你委屈埋名,等到我把公司帶上來,強大到父母親人再沒有任何理由阻撓我的時候,我會牽著你的手,風光無限地站出來,接受全世界的鮮花和掌聲。為了我,等一等,忍一忍,好不好?’
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什麼都忘了,默默地接受一切他給予的安排,無怨無悔。而今天,他突然讓自己打扮好,還這麼神秘,難道,終於到了可以公開的時刻?
心髒怦怦地跳起來,管晴絞著手指,竟覺得莫名緊張起來。車子徐徐行駛,很快來到了一家高級酒店。卻沒有從正門進,而是繞了旁門停了下來。下車後有侍者上前將兩人引上樓,左拐右拐,一路帶到一處門前。
門被兩個侍者緩緩推開,法國的水晶吊燈,金箔裝飾的牆壁,使整個套房彰顯得猶如皇室氣派般奢華尊貴。高貴典雅的琴師在一旁悠揚彈奏,正中央圓形餐桌上,擦著白色蠟燭,燭光點點,散著幽香。
管晴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一切,被馮超牽著走到桌前,馮超親自為她拉開椅子,坐好後,自己款款走到另一側。一個手勢,侍者上前,打開紅酒,為二人各斟一杯。法式西餐一樣樣上齊,眾人屏退,隻剩燭光下臨座而坐的兩人。
燭光下,管晴的表情被映得虛幻的不現實,眼波閃閃,跳躍著驚訝,欣喜和感動。她和超交往至今,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麼豪華的酒店,吃這麼浪漫的晚餐。
馮超衝她舉舉杯,微笑,“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管晴一怔,翻眼想了想,搖了搖頭。
馮超也不再故弄玄虛,眨眨狹長的鳳眼,“今天是我們相識半周年的日子。”
管晴先是張張嘴,而後撲哧笑出來,“半周年?哪有這個說法?”
“我說有便有。”
管晴望著他,眼神漸漸柔情似水,“謝謝你,超。”謝謝你為我準備的一切,謝謝你記得這個‘特殊’的日子。
馮超亦深情款款地望著她,眼裏流露出淡淡的遺憾和歉意,“其實今天應該準備的更多,比如把我們雙方的家人都請來,讓他們一起和我們慶祝,或者請來朋友,熱熱鬧鬧的,可是……”
“沒關係的超,我不在乎這些,隻要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而且這是我們的紀念日嘛,隻屬於我們兩人,叫他們來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