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6)(1 / 2)

番(6)

番(6)

結果那一晚,龍自在頭一回遇見了對手。他二人你贏一局,我輸一局。等天亮的時候,他倆身上的衣衫盡除。兩個都很沒種的著了涼。

龍自在一邊打著噴嚏一邊道,“你著涼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似有若無的掃過溫微寒那光著的膀子。

溫微寒唇角一彎。眼睛也直直的掃向龍自在那光著的小身板。“你沒著涼打什麼噴嚏。”

“小爺是怕你真的病著了,會到我父皇跟前去告狀。說小爺,啊啾!欺負你!”他的那個蒼天!“胡了!哇哈哈哈!”他仰天狂笑。

“你這種對對糊也好意思胡出來?”某人手裏一把大四喜馬上就能胡了啊!若是他這一把胡了,龍自在可就輸得一敗塗地了。哪兒知道現在被他先胡了去!

“對對糊也是胡。你手裏一把大四喜的罷?沒胡出來心裏很不爽?你胡出來,小爺不就光屁股了麼?所以,”他說到這兒,吸了吸鼻子。“現在光屁股的人是你。”

願賭要服輸。可那畢竟關乎一國之君的麵子問題。溫微寒哪裏肯脫。龍自在抽了抽氣,道,“爺爺莫不是輸不起罷?既然爺爺贏了小爺的衣服,那就穿啊。小爺現在贏了爺爺的衣服。也理所當然要穿上。”

溫微寒怒哼,“就你這小本事,還想要跟朕對賭!把衣服穿起來,咱們比旁的!”

“比什麼?”龍自在說到這兒,又打了個噴嚏。“不然咱們臉上糊紙條?輸一回就貼張紙條?貼完了咱們便上帝都遊個街。”這事兒他跟龍寫意幹過。當年被人拉去遊街的人是他,所以現在他要報複!

溫微寒此時已經不敢對這屁孩子小瞧半分了。可他終究不能真的脫了褲子。那光景卻倒實在難看。這便應下他的要求。

於是爺孫兩個便又開始貼紙條。又是一晚的昏天黑地。

小二為他們忙出忙進。可那不打緊。因為這兩位爺雖然貼得滿臉是紙條。可是對他的出手可不含糊。一打賞就是一錠銀子。

所以他屁顛屁顛的為他們鞍前馬後。

“小二!買兩碗混吞過來。”龍自在的聲音抑著笑意。

小二飛奔過去,笑著接了銀子。賠笑道,“小爺,您又胡了一副?”

龍自在拍著自個兒的胸膛,“那是!也不瞧瞧小爺是誰!小爺那是贏遍天下無敵手!自出娘胎以來,就在打牌的龍自在哦!”

溫微寒麵色一寒,“話這麼多幹什麼!趕緊給朕出牌!”

小二凝目望去,隻見那威嚴的大老爺臉上貼了滿滿的紙條。兩隻眼睛隻露出半點,勉強能看見桌前的牌。以致於他說話的時候,那紙條便隨著他的呼吸浮動。

小爺臉上雖有紙條。可卻比他要好得多。因為他至少還能吃茶點。這麼一瞧,勝負已分。可是偏偏,那老爺似乎是小爺的爺爺。

又是極好麵子的。所以這便有著不贏回來決不罷休的意思。

“瞧什麼瞧!還不快去買?沒聽見小爺的肚子在叫嗎?”老爺怒氣騰騰的道。“餓著了他,小心你的人頭!”

又來了!小二很想吼一嗓子。其實真正在虐待兒童的人是你啊是你!有你這麼抓著小孩連著三個通宵麻將的爺爺麼?

他的報怨還未出口,就見那老爺哀號一聲,再輸一局。

“你無不無聊啊!一直胡這種小牌!”溫微寒心裏又怒。打斷了他一局十三幺!這孩子是不是人!

“怎麼就無聊了!小爺這局若再不糊,你那兒就出十三幺了!你還真當小爺傻呢?”龍自在咯咯的笑著,小手飛快的洗著牌。

龍自在伸了個懶腰,繼續精神奕奕。“知道什麼時候人最難受麼?就是明明手裏一把好牌,快要糊的時候被別人胡了去。”

溫微寒磨牙,敢情弄了這麼半天,他手裏抓的什麼牌這小子都知道?什麼大四喜,十三幺。都是這小子放給他的?

“龍自在,爺爺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再來!”終有一日,天下,兵權。青陽都已不在心中。他赤紅的眼睛裏頭隻閃著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這個囂張的臭小子輸到一臉是紙條!

“你不是病貓,你打什麼噴嚏?就算不是病貓。那也是一條病蛇啊。哈哈!”龍自在心裏那個痛快。啊啾!兩人同時打了個噴嚏。

“你不也著涼了麼?別光說我!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雖然很沒麵子,可是溫微寒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

“孫兒哪兒敢耍爺爺啊。孫兒臉上不也貼著這紙條麼?”他說到這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連著三天三夜沒睡,他倒真是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