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徽道人無奈地搖搖頭，直戳吳寨的腦門：“生靈的曆史都接近萬年，現在是辰夜曆1179年，辰泰三十六年，辰夜帝國至今都有三十多個皇帝了，疆域有二十一個洲，公司製是百年前流行起來的新玩意兒，道士是個獨立的行當，當道士也能進公司打工掙錢就是了。”
麵對一連串連珠炮，吳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有之前麵具人提過的“什麼鬼的幻術”，大概能了解一丁點，不過，眼下她還是更關心這份契約的具體內容。
吳寨思索一番，誠懇地說道：“所以就是說這錢我是得幫您還點，具體怎麼個還法？您也知道，我從醫院出來，除了這身病服身無長物啊，您該不會是想讓我……肉償？”
隻見衝徽道人一掌拍地板上，可真就是吹胡子瞪眼地叫道：“呸，為師良心再壞也不可能把你賣到青樓裏去！就憑你是真的失憶也不能質疑為師的人格！”
氣氛霎時變得尷尬，衝徽紅著臉，死死盯住吳寨，好一會兒喘口氣，這道士又成了根霜打的黃瓜，有氣無力地說：“你不是替我還錢，是替你的新東家森羅事務所，契約內容也是你給森羅事務所打工，薪水按一定比例拿來還債，就這麼簡單。”
“嗐！我當是什麼呢，嚇死我啦。”吳寨摸摸胸脯，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那具體是什麼公司，要還多少錢？”
“和無盡盟差不多，不過他們的業務範圍更廣，不止在安保行業，科研、玄學方方麵麵都有涉及。事務所嘛，就是別人有事來找你，你拿了錢得給別人辦好事，偶爾打打擦邊球，不觸及底線的事都幹，觸及到了他們也有本事擺平，隻要不太過分，大眾都能接受。”
吳寨一聽忽然來了興致，要在這種公司任職，那工作內容必定是豐富多彩且一點也不枯燥，更何況這是個科技與道術共存的世界，仔細想想確實有點意思。
衝徽道人掐掐指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四舍五入你大概欠了兩千萬，聽說森羅的薪資還算不錯，要是趕上賺錢的項目，也就十來年能還清，吃喝用度花不了幾個錢，賺賺小外快省著點也差不多幾年完事兒。”
“那挺好的，我簽我簽。”吳寨腦子一熱答應下來，也沒細看什麼條款，接過衝徽道人手中的毛筆，躍躍欲試地在落款處畫下一筆，趕著下一筆之前，吳寨心裏又開始盤算起鬼點子來。
在感歎自己不像大多數穿越者那麼幸運之前，吳寨回憶起更加慘淡的現實生活，肥胖與忙碌隻不過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環。打從步入社會開始工作起，年輕無知的自己就把消費陷阱踩了個遍，房租、信用卡、消費貸，五花八門各種貸，可謂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父母給起的名字不知是預言還是諷刺，日複一日蠶食著所剩無幾的青春。
現在又落得打工還錢的地步，做你的春秋大夢去，來都來了就要好好享受奇異人生，還能走哪兒都得當打工人不成？於是，吳寨故意把名字寫成繁體“無債”，這操作堪比趙麗蓉老師的“麻辣雞絲”。正得意之時，衝徽道人抓住吳寨右手的食指，拿一根細針戳破，硬擠了兩滴血出來，將那血紅的手指牢牢按在簽名處。
“成了，魂契成立，你現在就準備去森羅事務所報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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