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獻遲疑片刻,說道:“礦井裏失蹤了幾個人,起初我們以為是哪裏塌陷了,往深處一走,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原來的礦洞都被堵死了!”
“嗐!就是這事兒?”女人失望地拍拍被子。
秦獻更感無奈:“不是坍塌的落石給堵住,是魔玉礦!整個礦脈特麼的跟瘤子似的,越長越大,現在已經把入口完全堵住,都長到地表上來了!我走的那會兒已經有小房子那麼大了。”
“這是好事啊,你們能挖那麼多,不得發財了?”
“好事?快把我嚇死嘍。”秦獻苦惱地搖搖頭,“哎,老板急的跳蹦子,連個商量事兒的人都沒有,報給了洲府,人家也不知道怎麼辦,就這麼先封著再做打算。這玩意兒又不敢炸,隻能一塊一塊地鑽下去,天天鑽那麼一丁點,還沒它長得快呢。”
女人驚訝地說:“這倒是頭一次聽說,那你們礦場不找人幫忙的嗎?”
“找了啊,嗐,也沒找,人家自己就來了,還都是些高手,把那方圓十裏全給封鎖了,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
吳寨越聽越來勁,以她的判斷,礦場的事故妥妥的是異象,不禁感慨崔主管的一席話語,原來做業務不單單是賺錢,而是在接觸各行各業人群時釣到“大魚”。
再往下盡是些秦獻對工作生活的抱怨,吳寨聽得快睡著了,她索性躺倒在地,卻被女人的一聲尖叫驚醒,她猛地拍打腦門,與幽靈蜂重新連接,隻見這對狗男女光著身子站立在床上,女人驚慌失措地喊道:“快把它打死!”
“我的乖乖!我也怕啊。”秦獻抄起枕頭向床尾扔出去,吳寨操縱幽靈蜂掛在天花板上,仔細一看,原來是先前追擊幽靈蜂的那隻不明生物,那家夥突然爬到床上來,論誰都要嚇一大跳。
然而,那個不明生物的目標僅僅隻是幽靈蜂,哪怕離得再遠,這玩意兒還能喘口氣找了來,發現幽靈蜂轉移到了天花板,那團黑蟲子便卷起身子,“噌”地跳到女人的肩上,再舒展蓄力,正朝著幽靈蜂撲來。女人隨即被那家夥嚇暈過去,秦獻也慌了神。
幽靈蜂本能地采取風箏戰術,悠閑地在空中飛舞,不明生物對它無可奈何,隻得靠自身的彈力追趕,彈了兩下又蔫巴巴地鋪展在地,吳寨反倒沒有先前那麼恐懼,到覺得這玩意兒滑稽極了。
此時,秦獻也產生警覺,他雖然瞧不見幽靈蜂,卻隱隱感覺到不明生物在追逐什麼東西,隨即從衣兜裏找出一張符咒,吳寨暗道不妙,急忙讓幽靈蜂一個猛子紮進馬桶裏,不明生物一看對自己有利,也蹣跚著跟了過去。
秦獻把符咒一燒,並未察覺出任何法術波動,想來自己疑心太重,沉沉地吐了口氣,就在此時,秦獻身後的女人全身黑紫,七竅流膿,不多久便斷氣了。
等幽靈蜂飛出管道口,吳寨滿心歡喜地撫摸它屁股上的絨毛,連連誇讚好幾句,幽靈蜂也晃動兩支觸角,喜悅地回應主人,還未等喘口氣,海膽大小的不明生物從管道口爬出來,樣子是惡心了點,既然送上門來,又那麼執著,也別怪吳寨無情了。
吳寨從內兜裏掏出張透明薄紙,稍微一吹就變成了罐子形狀,那家夥躲閃不及,一下便被罩住,隻見瓶口越縮越緊,直至完全封口,不明生物困在玻璃球中,還沒掙紮兩下又歇菜了。
“嘿嘿,反正我不認識,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生物,跟我乖乖回實驗室吧。”吳寨彈彈玻璃罩,那家夥張開嘴欲要咬她,可惜全是無用功。
任務圓滿完成,吳寨去找秦夫人複命,她按照操作流程先讓女仆端了盆水,將錄像石放入其中,再把符咒放入水麵上,等符咒溶解,一張不怎麼清晰的畫麵在水麵中顯現。
秦夫人氣的滿臉通紅,由紅變黑,由黑變綠,真就活生生演繹了什麼叫:生活想要過得去,人生就得多點綠,還是互綠的。
“嗬嗬,沒想到啊,竟是這個小妖精。”秦夫人扶著額頭,沉默半晌,又自言自語道:“以前看這丫頭挺機靈,我就雇她做女傭,剛來的時候就和我男人眉來眼去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丫頭被我趕出去嫁了人,沒想到他還挺專情?”
吳寨不置可否,她隻想快快拿錢走人,盡可能離這些人遠一點。
“你工作完成的很好,我再給你開個任務,你給我把這個小妖精做掉,要不留痕跡,一次性五萬,幹不幹?”
吳寨倒不是十分糾結,立刻回絕了秦夫人:“抱歉啊,殺手的活我不接的。”
秦夫人扭過頭,神情十分古怪,她戲謔地笑道:“你是個老實孩子,想來也不會殺人,罷了,整件事你必須替我保密。”秦夫人拿出一遝現金摔到茶幾上,“約定好的錢,外加你的封口費,一共一萬二,跟外麵一個價格。”
“謝……謝謝您的惠顧。”
吳寨不情願地收起錢,找她在收據上簽下字,剛出大門,一改低落的神情,跟當上皇帝似的,無比驕傲自豪,走起路來別提多歡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