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衝入鼠群的瞬間,方遊猛地抬頭,紅目旋渦驟生,將大片的老鼠吸入旋渦中,在空間與空間的夾縫中被生生攪碎。
他扭身揮動肋差,銀色的刀刃劃過一個精妙的弧度,最大程度的將靠近他的十幾隻老鼠瞬間一刀兩段。
殺意的浪潮還在靠近,剛剛失去的不過是十中之一,不值一提。
但是這一個停頓,已經給出了方遊足夠的緩衝空間。
在揮出今晚的第一刀之後,他連命中與否都不關心,神威的旋渦就將他的身軀卷入,在一秒內方遊便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在另一個方向,可以看到他的雙手手臂上除了炸膛的劃傷以外,還添了幾道細小的爪傷,那就是方遊為了從鼠群中脫離所付出的代價。
這些輕傷並不被方遊放在眼裏,隻要不被包圍,那些老鼠的攻擊力對正常人類來說依舊非常羸弱。
方遊抬刀再度殺入鼠群中,每一次揮刀都有血液四濺。
老鼠前仆後繼的欺身而上,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被砍倒。
之前的方遊或許真的有些低估自己在近身戰上的戰鬥力,或者說,低估了‘中級劍術精通’這個技能。
抽身,甩刀,閃避反擊,斬、刺、挑。
方遊的動作行雲流水,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多的殺傷,理性到極致的劍術,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感。
被烏雲遮蔽的月光慢慢重返這片空地,朦朧的月色照亮了山林間的殘酷。
四處都是老鼠的屍體,鮮血幾乎將四周每一寸土地浸濕。
未來這一片土地大概會生長得十分茂盛吧。
酣戰還在繼續,但在方遊看來已經結束了。
隨著老鼠的數量飛速減少,丟掉數量的優勢,它們再也沒能攔得住方遊。
後者就跟鬼魅一樣不斷瞬間移動,有時是逃跑,有時是出其不意的強攻、偷襲,在鼠群中心用神威將大批老鼠攪碎,然後手持肋差在它們中間殺個七進七出。
方遊全身已經濕透,衣服上不僅沾濕了他的汗水,還有他自己,以及敵人的血。
其實在十分鍾以前,方遊就已經接近自己的體能極限,但他硬是敲著胸膛咬牙堅持下去。
二十分鍾後,他將視線內最後一隻活著的老鼠踩在腳下,氣喘籲籲,喉嚨裏幹得都能嚐到血腥味。
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將殺到已經卷刃的肋差刀尖抵住那隻老鼠的脖子。
那隻老鼠表現得並不害怕,它異常冷靜的對方遊說:
“那隻母貓犯下重罪,你可以護得了她一次,護不了接下來的千次萬次。帝流漿不是貓又那種低賤存在能夠擁有的.......它屬於妖族王子!”
“一袋米要扛幾樓。”方遊冷漠的甩下一句。
老鼠瞬間懵逼。
“什,什麼?”
“癡線,一袋米要扛二樓。”方遊信手揮刀,斬下老鼠的頭,“他想要,就讓他自己過來拿。”
解決了最後的敵人,方遊跑去回收那把炸膛的霰彈槍,發動神威瞬移離開,留下山林中的一片狼藉。
他並不在乎這裏的情況被發現會怎麼樣,死去的隻是一些老鼠,而且還是在深山裏,根本不會有太多人關注。
但他並沒有想到,隻是戰鬥結束後短短十五分鍾,這裏就被發現了。
數個全副武裝的高大男人撥開灌木叢走入沉寂的戰場,月光下映照的景色讓他們臉色微變。
“隊長?”
一個隊員看向走在最前麵用麵罩遮住半張臉的男人,後者舉起手擺擺手指:“去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