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父被鬱少卿反問的臉色一窒,半晌,他冷哼出聲,“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
聞言,鬱少卿眯著眼,要笑不笑的盯著言佑怡,話卻是對著鬱父說的:“我就是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爸你生氣的,所以才問的。”
言佑怡被鬱少卿眼神盯得背脊發涼。
鬱父一聽,臉色更臭了,正要發作,一旁的夏瑩心忙伸手扯了扯他,鬱父回頭,瞪了她一眼,“你拉我幹嘛。”
夏瑩心的臉色微僵,她責備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怎麼,你那個好兒子有本事做出來的事情,我還不能拿出來說了。”鬱父氣呼呼反唇相譏。
夏瑩心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又要反駁,這邊鬱少卿已經悠悠的出了聲。
“難道爸是指在酒店裏言二小姐衣不蔽體的時候,不巧被我和一幫保安看光的事情嗎?”
先前言佑怡隻說鬱少卿在酒店裏欺負了她,事關她的名節,鬱父和夏瑩心也沒問具體細節,冷不防的,聽到鬱少卿這麼一說,鬱父的嘴角抽了抽,可又一想,這確實符合自家那個臭小子的風格。
“什麼?”夏瑩心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
下一瞬,鬱少卿挑了眉鋒,偏頭看向言佑怡:“所以這個責任我還真是負不起的。不過……”鬱少卿說著刻意頓了頓,“你要是真想嫁人了,我倒是可以幫你聯係下那幫保安,他們中間總還是會有人願意娶你的。”
聽到鬱少卿這般毫不留情羞辱自己的言佑怡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頭低的幾乎要埋到沙發中間去了,垂在膝上的手指絞得死緊。
心頭一陣寒涼。
是啊,她怎麼忘了,他是鬱少卿,從來不給任何人留情麵的鬱少卿!
言佑怡死死的咬著唇瓣,眼淚在眼底打轉,良久,她冷笑,像是豁出去了,她猛地抬頭:“我的事情和少卿哥哥做出來的事情可一點都微不足道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的事情負責,那少卿可是想對我的前嫂子顧筱負責嗎?”
一襲被言佑怡說得咬牙切齒的話成功的拉回了鬱父的注意力,讓他原本好轉了一些的臉色迅速又黑沉下來,偏偏鬱少卿這時淡淡答了句。
“那是我的事情,還不勞你言二小姐為我、操心。”
他的話音一落,一隻茶杯冷不防的被盛怒中的鬱父扔了過去,不偏不倚的,重重的砸上鬱少卿的肩膀。
疼痛襲來,鬱少卿也隻稍稍皺了下眉頭,低了頭,那隻砸上他肩頭的茶杯正緩緩的落到一旁的肩頭上,而他的肩頭上,幾撇茶葉四散著,水漬在暗色的西裝上暈開。
“你真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鬱父說這話甚至感到這張老臉都沒地擱了,以後還怎麼麵對言老頭啊。
“在一起了。”鬱少卿俯下身子將茶杯放回到茶幾上,說得有些輕描淡寫的。
“你!混賬!”鬱父氣得臉色鐵青,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睛四處瞅著,尋著有什麼拿著順手的東西好砸過去。
一旁替他順著氣的夏瑩心覺察到他的意圖,忙不動聲色的將擱在茶幾正中的大煙灰缸拿走。
“把煙灰缸給我放下!”
瞅到夏瑩心的小動作,鬱父怒極反笑。
夏瑩心被他這麼一喝,也不藏著掖著了,啪的一聲將煙灰缸放到茶幾上,“哎,我說,你還砸上癮了是吧,我還告訴你了,我兒子要是被你砸你出個好歹來,我跟你沒完。”
正在氣頭上的鬱父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夏瑩心劈頭罵了一頓,還是當著小輩的麵,臉上頓時有些過不去,他清咳了一聲,狠狠的瞪了夏瑩心一眼,才對鬱少卿冷喝道:“馬上給我斷了。”
“那爸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和她斷不了了。”鬱少卿拍了拍褲腿站起,輕輕淡淡的語氣就和他在公司下著決策時如出一轍,半點都不容置喙。
在一旁將鬱少卿神情全然收入眼中的言佑怡聽到,滿眼的不可置信,她愛了這個男人將近十年,自問足夠了解他,也自然清楚鬱少卿說出這番話時心中的堅定。
眼淚瞬間從她的眼睛湧出,此時此刻,言佑怡卻突然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