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就乘坐馬車走大道,即使袁紹追來,把她們俘獲,在知道主公手下還有七萬大軍的時候,也會乖乖的派人護送婦人們回來。”
還是範文程說話管用。
韓馥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在薛仁貴眼裏,韓馥已經是個死人,他能忍耐著沒動氣,就是為了把韓馥的這條狗命留給潘鳳處理。
範文程趁著幾人換馬的功夫,偷偷看了下,發現車上除了一些行李,全都是裝滿重器的大木箱。
他沒打開箱子看。
估摸著應該是些金子還有貴重的物品。
銅錢在亂世不值錢,隻有金子還有糧食才是硬通貨。
範文程了解了後,走到薛仁貴身邊耳語道:“薛將軍,韓馥一家人可以放棄,這幾車東西必須送到邯鄲。
如果送不到邯鄲去,最好就近找個地方掩埋,回頭我們再派一支百人小隊過來拉走。”
薛仁貴眼睛一亮點頭表示理解。
然後又跑去交待了那些留下來的士卒。
範文程看到這一幕歎了口氣。
他也不想的。
韓馥的家人看來是沒辦法離開這樹林了。
韓馥家裏男丁極少,就隻有兩個兒子,然後他還帶了三個仆人。
知道留在後麵十分危險,韓馥也冷血的很。
隻帶著自己兩個兒子騎快馬趕路,仆人跟女兒還有妻妾都留了下來。
此乃亂世。
雖有所為也有所不為。
恪守品德雖值得被人稱讚,可能成事的都是大奸大惡之人。
就這樣,一行人朝著邯鄲而去。
至於那些婦孺仆人是怎麼安排的,恐怕隻有薛仁貴跟留下的幾名士卒知曉。
範文程在路上的時候多嘴問了幾句。
他覺得自己還是要保持一些良心,活著才有人性。
結果薛仁貴的回答讓他感覺自己才是壞人。
“嗬嗬,範司馬莫不是以為我把那些人殺了?
我隻是讓留下的士卒將韓家婦孺都送回鄴城,然後再就近掩埋那些箱子。”
範文程聞言愣道:“可要是那些士卒貪墨了那些財寶,你該如何。”
他還是想著挖掘出薛仁貴內心的黑暗之處,這才能讓他心裏舒服一些。
薛仁貴搖了搖頭。
“我沒想那麼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句話是我兄長說給我聽的。
如果那些士卒能因為一些財寶背叛我們,那日後在戰場上也有可能第一個做逃兵。
現在他們離開反倒是好事。”
範文程不理解,繼續爭辯道:“可你這是在釣魚,故意拿那些財寶誘惑麾下士卒。
當利益或威脅遠遠大於他們的損失時,任何人都會心動!”
薛仁貴譏諷道:“範司馬莫要說了,這件事不是你要我做的麼。
另外範司馬心中這麼想,日後若是我兄長失勢,你恐怕會是第一個背叛的!
以後我會一直盯著你,如果你背叛,我薛禮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擊殺你!”
範文程啞口無言。
果然壞人隻有他一個。
不過想想,薛仁貴少造了一些殺孽也是好事。
可潘鳳要是在這裏,他會殺了那些婦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