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不能上妝不能上鏡。”
盛厘14歲拍第一部戲,也算是童星出道,她普通工薪家庭,在資本即是王道的娛樂圈裏,她的運氣算是不錯的了。17歲時,被金牌經紀人容樺簽走,既沒被扔去陪酒搶資源,也沒坐冷板凳,挑劇本的眼光還毒辣,一部一部戲拍下來,硬是把她捧進了當紅小花的行列。
老實說,容樺除了不讓她談戀愛,沒什麼缺點了。
她的話,盛厘一般情況下都很願意聽。
“我晚上趕過去,後天你出院,我跟你一道回劇組。”容樺語速很快,“你現在換身衣服,把口罩戴上,陳總估計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盛厘皺眉:“哪個陳總?”
“別裝失憶,他昨天就給你打過電話了吧。”
“……”
昨天那位陳總確實給盛厘打過電話,陳總是家族企業下的富二代,投資了不少影視劇項目,三十出頭,長得也不差,追她好幾個月了。但除了有錢,真的沒什麼地方能讓她喜歡了。
裝失憶失敗,她索性賣慘:“姐姐,你饒了我吧!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去賠笑?”
容樺毫不留情:“人已經快到了,你收拾一下別讓人看笑話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也別得罪人,真陪不了笑了再找借口送客,這種事你不是最會演?”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醫院人來人往的,盛厘怕被人看見拍了照,一直很小心戴著口罩。身上穿的也不是病號服,一身大牌當季最新款的T恤和休閑褲,用圓圓的話來說,就是“換個鞋子就可以走機場秀了”。
半小時後,那位陳總果然到了。
陳總帶著兩個助理,一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一個提著籃進口水果,一同進了病房。他本人手上還提著個精致的禮盒,上麵是某大牌的logo。
圓圓如臨大敵地請人坐下,又幫忙把東西放好。
盛厘口罩下的嘴角抽了抽,眼睛卻還是彎著笑的,親自給陳總倒了一杯水:“陳總破費了。”
“怎麼還戴著口罩?”陳總把禮物盒放在桌上,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額頭上還能看出紅疹印記。盛厘的眼睛在圈裏是出了名的漂亮,很多人誇她有靈氣,多半是因為那雙眼睛。
“怕嚇到人,陳總不應該來這趟的,您是來出差的吧?來醫院不吉利。”盛厘渾身不自在,眼裏還要帶笑,感覺自己像個被迫坐台的賠笑小姐,而容樺就是那個老鴇。
陳總笑容一僵,很快又恢複正常,目光依舊停留在盛厘身上,“怎麼會?就算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腦子裏記得的依舊是你之前漂亮的模樣。”
盛厘:“……”
我謝謝你啊,有被油到。
明明年紀也不算大,怎麼就這麼油膩?
盛厘尷尬地陪聊了半小時,陳總終於起身要走了。
她把人送到病房門口,被路過的主治醫生抓個正著,當場進來把她說了一通:“在病房裏少戴口罩,戴口罩悶著臉,不利於恢複。”主治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知道盛厘急著恢複,忍不住多說幾句,“我知道你急著回劇組拍戲,又想快點好,又不聽話,這怎麼行?”
“剛剛見客人不方便,我這就摘了!”
盛厘忙把口罩摘下來,她這兩天壓根沒敢照鏡子,用手輕輕一碰就知道臉上的紅疹沒褪多少,嘴唇附近尤其嚴重,嘴唇又麻又腫,想也知道有多難看。
除了醫生和護士,就隻有圓圓和容樺見過她的毀容臉。
再多一個人看見她這張臉,她就想滅口了。
醫生走後,盛厘看那一大束花和果籃礙眼,打發圓圓拿去送給醫生和護士。
圓圓麻利地抱起花束,拎起果籃,“之前我怕陳總會賴很久,跟訂餐的酒店說了一聲,讓他們晚一點送過來。你要是餓了,我就催催。”
預定的晚餐每天下午五點半準時送達,因為盛厘怕住院這幾天會水腫發胖,六點之後就不再進食,現在都快六點了。
“讓他們早點送吧,太晚吃會發胖。”
圓圓應了聲好,彎腰抓起手機,抱著東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