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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亦或是荒涼。
在密林間,厚重的雨幕下,是不停息的馬蹄聲,人的喘息甚至比驟雨打在寬葉上的聲音還要粗重,披著被雨打濕的蓑衣,已經分辨不出隊伍裏有幾人是男幾人是女。
那些藏在密林間的噬人的妖物也不會在意這些。馬隊排列成一縱隊,每匹馬上的人都抱著一個青銅器,鑄成罐子模樣,也不知裏麵裝了些什麼,馬隊飛馳在密林間,沒有人說話。
因為說話的聲音會遮蓋住妖獸的聲音。
在馬隊最後邊的那人耳朵微聳,似是聽到了什麼聲響,試探性的往後看了一眼,在他那顛簸的視線中,身後無數的參天樹木開始倒塌,一個奇怪的生物跟著他們的馬隊,似乎是在爬動,也像是渾身上下都在動作,比起爬,更像是滾動著朝他們追了過來。
那黑影越來越逼近了,甚至給不了馬隊最後那人多少反應的時間,終於看清了那黑影的真麵目,竟是一隻渾身上下都長著漆黑手掌的圓球,沒有眼睛,卻靠著手掌的摸索,一路朝著他們追了過來。
殿後的那名騎馬男子藏在鬥笠下的臉變的驚恐,他甚至能看見黑影的血口大張,幾乎快要追上馬隊,趕忙從腰間拔下一隻古樸的青銅號角,費力的吹了起來。
“是鬼手!鬼手追上來了!”
馬隊瞬間變得雜亂,整齊的隊伍出現了脫節,這一聲呼喊在寂靜的密林裏頗為刺耳,最前邊領頭的馬匹上,俯在馬背上,頂著驟雨的領頭人嘁了一聲,轉過頭看見了那越逼越近的鬼手,猶豫了幾分,從馬匹上直了起來。
迎著風雨,一隻白皙的手從蓑衣下伸了出來,打開了銅罐,微弱的光芒從銅罐裏溢了出來,在漆黑如墨的雨幕中是無比的顯眼,嬌喝聲從鬥笠下傳了出來。
“不要慌張,所有人向前,我到最後!”
這一聲女子的號令好像給整個馬隊吃了定心丸,原本在馬隊裏彌漫的恐懼瞬間煙消雲散,隊列重新變得有條不紊,無數的馬匹慢慢的超過了女人,女人直立在馬上,身子藏在蓑衣中,看不清是個什麼模樣的女人,隻能從鬥笠和蓑衣間的縫隙中稍稍窺見女人的麵容。
堅毅,這個詞放在女人的身上不合適,但莫名的就想到了這個詞,堅毅和樸素的嬌豔,明明並不是特別突出的容貌,卻有著別樣的魅力,不屈服的意誌在她的臉上沸騰,看了眼懷中抱著的,隻開了一條縫的銅罐,又猶豫了幾分。
但這幾秒的分神足以讓被稱呼為鬼手的妖邪又逼近些許,女人甚至可以聽見鬼手巨大身軀壓倒樹木的聲音了,咬了咬牙,手伸進了溢滿著光的銅罐當中。
好像在挖,又好像扣,女人費力的捉出了一團粘稠的液體,散發著金色的,刺眼的光芒,照耀在漆黑的密林間,霎時,整個密林都因為這團光沸騰了,猩紅的眸子一雙雙的在密林深處顯現,但無一例外,都死死地盯著女人手上的光液。
鬼手也因為女人手上耀眼的光芒更加興奮,滾動的速度更快了,腥臭的涎液滴落在密林間,又被驟雨衝散,但光液不會,它好像永遠都那麼耀眼,女人高舉光液,咬了咬牙,費力的往密林深處丟去。
小小的光團照亮了未知的黑暗,然後隱沒在黑暗中,鬼手猛地停住了身形,瘋狂的往光液墜落的地方奔去,那些潛藏在密林裏的氣息也霎時消失不見,似乎都去追趕那一團小小的光液了。
女人鬆了口氣,蓋緊了銅罐,身子重新俯到馬匹上,跟緊了馬隊。
被雨幕遮掩的視線裏,女人似乎看見了一匹馬越過了馬隊,從前邊慢慢的退到了最後,那上邊的人直起身,大聲的呼喊她的名字。
“張椿!”
男人呼喊著張椿的名字,他的聲音在厚重的雨中無比的微弱,但張椿聽清楚了,一邊是因為那匹馬離她越來越近,也因為她是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