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潮湧動(1 / 3)

“你該慶幸沒人來看你。”

黑衣人低聲陰笑著,他的嗓音同樣嘶啞,卻比第一道聲音少了許多的滄桑,像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強裝成嘶啞。

“要是哪天有人想起來還有你這麼個淌著主家血的人活著,也免不了被煉作血丸的下場。”

這話宛若晴天霹靂,震的張生半天說不出話來,痛心、不解和憤怒交織在張生的心中,但都被壓在心底,蹲在山洞後,運起真氣把自己的氣息隱藏住。

那黑衣人的境界顯然沒有多高,張生很輕易地便蒙過了他這麼久的時間,更別說現在凝氣心神特意去隱藏氣息,微微探出腦袋,想要窺探水潭中的人。

整個張家主家似乎就剩眼前水潭中的那人了,水潭邊很昏暗,隻有幾盞油燈在微微閃爍,黑衣人的背影擋住了水潭,讓張生難以看清楚那被束縛在水潭裏的男人。

“你們還真的是人嗎?為了修行,連親人都能對其揮下屠刀。”

那嘶啞的聲音帶著略微的苦澀,喃喃自語道,隻聽見鎖鏈搖晃的聲響,那男人又自嘲的笑了一聲。

“張家怎麼會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全是因為我有眼無珠啊,把龍爪交給你們保管。”

那黑衣男人桀桀的笑了起來,笑的很滲人,張生隻覺得這兩人的聲音都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的聲音,隻聽見那黑衣男人的腳步聲回響在山洞裏,微微的左右踱步著。

“曆史由勝利者書寫,你現在說的再多也不過是敗犬的哀嚎。”

說完,又得意的笑笑,水潭猛地掀起大片的波濤,鎖鏈嘩嘩作響,打在水麵上,那男人低聲的怒吼著,好像一頭被戳到痛處的野獸,黑衣人頗為享受的看著這一切。

“你知道外麵怎麼叫你們嗎?罪徒!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把拯救南嶺城的英雄叫做罪徒,還說你們是張家的罪人。”

水潭漸漸安靜了下來,張生隻感覺到一陣短暫的寂靜,然後便傳來男人悔恨的聲音。

“真夠諷刺的。”

“生氣嗎?”

“有夠生氣的。”

男人恨恨的說著,帶著怒意,哪曉得那黑衣人竟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鼓著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山洞裏回響,隨即便傳來了黑衣人興奮的聲音。

“我要的就是你這股恨意,現在,我會給你一個贏得機會。”

“機會?”

疑惑地聲音響起,男人抬起腦袋,看著黑衣人,那雙藏在白色麵具後的眼眸眯著,似乎在期待著他的回答,也好像在盤算著什麼,顯得陰狠又毒辣。

“你以為用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能指使我?”

“不錯,我的確想指使你,我也覺得你會相信我。”黑衣人的語氣帶著篤定,點了點頭:“一個即將溺死的人,哪怕隻是一根雜草,也會拚命抓住,你不是一個會死在水牢裏的人,唯獨這一點,我無比確信。”

男人沉默了,他的眼眸倒映著油燈的火光,好像把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給點燃了,化作火焰,點燃他已經腐朽的內心。

“告訴我······”

“你說什麼?”黑衣男人腳踩進了潭水裏,湊得離男人很近,甚至把耳朵湊到了男人的嘴邊。

“告訴我,你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男人好像認命了,垂下腦袋,虛弱的說道,黑衣男人發出了微不可查的輕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盤算中,計劃得逞的感覺使他心生愉悅,連沙啞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你做了正確的選擇。”

“別說了,你隻需要,告訴我要做什麼。”

“殺一個人。”油燈一瞬間的熄滅又亮起,張生想起了先前自己從黑衣男人身上所感受到的殺氣,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殺誰?”

“一個六十年前就該死掉的人,一個被遺忘的人。”麵具下的眼睛眯起,張生無比的確信黑衣人口中那所謂的被遺忘之人,指的就是他自己。

“那你就不怕鎖鏈解開了以後我殺了你?你忘了當你自己設的禁製?你隻要還帶著鐐銬,你就永遠是張家的犯人,提著人頭來見吧,三天以後,我等你,到那時時候,就該去為你自己複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