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小心翼翼地將汗巾從水盆裏麵撈了起來,平鋪在桌子上麵,認真觀察之下,汗巾上麵有點點顆粒狀的白色粉末。
蕭長歌伸手從汗巾上撚起一點粉末,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正要放進嘴裏嚐嚐是什麼味道,一隻大手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嚐,汗巾上一定有毒。”蒼冥絕目光緊鎖著蕭長歌的手,聲音有幾分凝重。
不嚐怎麼知道汗巾上的毒到底是什麼,蕭長歌甩開蒼冥絕的手,無奈他的手握的牢牢的,她的氣息有幾分急促,掙脫不開他的大手。
“放手,要是不嚐嚐是什麼毒,怎麼對症下藥?”蕭長歌擰著秀眉,頗有些無奈地說著。
蒼冥絕冰冷的目光掃向她手中殘留的白色粉末,他不會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如果真的要嚐,那便讓他來。
他迅速地將蕭長歌的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裏,細細地將她手指上麵的白色粉末舔幹淨,在舌尖上來回翻滾著。
而蕭長歌被他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溫熱的口腔包裹著她略帶冰涼的手指,霎時間,她的臉頰紅的火辣辣的。他低頭凝重的動作似乎讓她忘了他們正身處險境,猛地便將他推開了。
“你怎麼樣?千萬別吞下去,吐出來。”蕭長歌緊張地有些不知所措,很快便反應過來,伸出雙手就要去掰開蒼冥絕的嘴唇。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有多傻,蒼冥絕忍住笑意,轉身便把方才嚐到的毒素吐了出來。
“這毒無色無味,藥性極強,。”蒼冥絕吐完後,有些頭暈目眩,立即用內力鎮住了自己,令自己站穩。
“如此,便真是這塊汗巾的問題了,用毒之人最是防不勝防。”蕭長歌腦海中立即浮現了剛才給她端水進來的那個丫鬟。
蕭長歌猛地反應過來,那個丫鬟可能就是下毒之人!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砰”的壓門聲,隨後便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蒼冥絕用眼神示意江朔和魅月,兩人一個飛身追了出去。
院子外麵此時布滿了荊棘一般尖細的竹子,桂花樹下有一群蜜蜂圍著轉,嗡嗡的聲音幹擾了每個人的耳膜。
幾人立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江朔從背上拔出許久未用的劍對準了對麵的圍牆,集中了自己身上的內力,利劍猛地出鞘向圍牆那邊飛去。
圍牆被利劍穿插而過,不出兩秒,牆體便轟然倒塌,霎時間,無數支尖竹朝他們飛來。
此時,不知是誰大叫道:“有埋伏,快點退後!”
蒼冥絕眼疾手快地將蕭長歌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隻尖竹便擦過他的手臂邊上飛過,猛地插進了房間裏麵的牆上。
“長歌,危險!你快進去!”蒼冥絕冰冷的聲音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清晰地傳進蕭長歌的耳裏。
都說患難見真情,在這危險的時候蒼冥絕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他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真情?蕭長歌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身子已經被蒼冥絕推到了裏麵,門也被關上了。
安靜的室內隻能模糊地看到他們用刀劍抵擋著尖竹的景象,蕭長歌趴在門邊,目光鎖住蒼冥絕來回穿梭的的身影。
無數支的尖竹從外牆那邊射進來,抵擋了許久,終於沒有了動靜。
蒼冥絕手裏握著劍,地上滿是砍伐完畢隻剩殘體的尖竹,看來是有人在暗處控製機關放暗箭了。
“江朔,魅月,不要輕舉妄動,暗處還有埋伏。”蒼冥絕沉穩地指揮著兩人,目光如同鷹肇一般審視著四周。
忽而,他伸手從地上撿起了幾根尖竹,同時將它們扔向了院子的中間,像是幾人的腳步一樣。
驟然停下的那一刻,院子上麵突然往下垂釣下一張大,瞬間住了地上的尖竹,迅速地吊了上去。
江朔和魅月看著這一重重的機關,心裏不由地升起一股冷汗,到底是怎麼樣的高手才能布置出這樣環環緊扣的機關!
這種小把戲,蒼冥絕還沒有放進眼裏,他冷冷地一勾唇,舉起了手裏的劍,對準了半空中的那隻,猛地射了過去。
瞬間掉了下來,可是蒼冥絕眼前卻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重,身後有一隻纖細的手摟住自己,撫摸自己的臉頰。那張臉好熟悉,精致小巧的五官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蕭長歌帶著顫抖的聲音:“冥絕,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不要躺下……”
蒼冥絕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手卻怎麼也使不上勁,他很想握住蕭長歌的手,讓她不要擔心,可是想說出口的話卻化作一口獻血噴了出來。
“蒼冥絕,你不準死,睜開眼睛看我!”蕭長歌幾近發狂的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畔。
當蒼冥絕閉眼在她眼前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個重錘重重地敲打著,上下浮動,不安,急躁,恐懼,瞬間浮上她的心頭,她顫抖著手指將蒼冥絕嘴邊的鮮血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