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臨王身邊,給臨王診脈,又問了一旁的侍女和侍衛臨王生病之前的膳食,去過什麼地方,侍女和侍衛一一作答,蕭長歌一一記錄下來,心下有了計較。
然後她命人去把臨王生病之前用過的東西,蓋過的床褥都找了過來,果然在一床被子裏找到了一個不屬於臨王府的東西。在那床被子裏麵,塞了一件破衣爛衫,看樣子應該是城門外的乞丐穿過得衣衫。
段貴妃冷眼旁觀著蕭長歌的這一係列行為,不阻攔也不打擾,其實她一點都不相信她能夠救她的兒子。
隻是她知道,在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的時候,蕭長歌是她唯一的希望。然後她就看到蕭長歌翻出了一個這樣的東西,她潛意識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按說臨王府的東西,特別是臨王貼身用的東西,一般都是經過她的手打理過得,她記得這床被子,還是她親手給他準備的。隻是那件破衣服,是從哪裏來的?
在臨王的貼身物品裏翻出不屬於王府的東西,而且恰逢臨王重病,保不齊這東西跟臨王的病有著直接關係。
此時臨王府眾人都在這裏,蕭長歌問管家,“進來臨王府的丫鬟侍從可有什麼走動,我的意思是臨王生病之前?”
管家想了想說,“這麼說來,還真的有,是以前伺候王爺更衣的一個丫鬟,在王爺生病之前,她家裏來人給她贖了身,我稟了王爺以後就讓她走了。”
“那麼她會接觸到王爺的被褥嗎?有沒有機會做手腳?”蕭長歌又問。
“這個自然,她伺候王爺起居,自然會碰到,也自是有時間做手腳的。”此時管家心裏稍微有些害怕,如果真的是那個丫鬟,那麼他是不是也會受到牽連?
段貴妃腦子裏還是一頭霧水,“冥王妃,你這是在做什麼?”
蕭長歌看了眼段貴妃,又看了看眾人,然後指著那件衣服堆段貴妃說,“臨王之所以生病,根源就在這裏”。
段貴妃看著那件衣服,眼睛圓瞪,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你是說……”
蕭長歌又繼續道,“想來貴妃娘娘也想到了,這件衣服是原先患有天花死去的人穿過的。前一段時間南方發大水,城外聚集了很多災民,很容易就會傳染疾病。想來這件衣服的主人就是得了天花而死的。我剛剛仔細問過了臨王殿下生病前的衣食住行,他沒有機會接觸到天花的病毒,也沒有接觸過染上天花的人,那他是怎麼得病的呢?”
蕭長歌停頓了一下,看向段貴妃,“原因很簡單,就是他接觸了沾染病毒的媒介”。
段貴妃心裏一陣冷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究竟是誰要對暮兒不利,暮兒自從那件事後,自然是與皇位無緣。
害他的人,定不是衝著他來的,既然不是衝著他,那就隻能是衝著她了。會這麼做,而且能夠這麼做,並且有膽子這麼做的人,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她差點就忘了的人。
蕭長歌看著段貴妃若有所思的樣子,想著她可能是想到了什麼人,然後她又對管家說,“管家,你去找人打探一下來接那個丫鬟的是什麼人,隻要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一定就能夠找到害臨王的主謀了。”
段貴妃聽蕭長歌這麼說,臉色微變,正色到,“王妃是來給暮兒治病的,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不要過問了”。
她已然知道是誰,若是真的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皇後宮中。
從臨王府打探消息回來的太監,對著葉芳雪耳語了一陣,葉芳雪輕笑問他,“可是打探清楚了?”
來人說,“都清楚了,娘娘料事如神,把那件衣服找出來的人正是冥王妃,我剛剛放出了消息,說那出走的丫鬟是從宮裏得了贖身的錢,段貴妃自是會想到咱們頭上。隻是娘娘……”他欲言又止,看了看皇後的臉色。
葉芳雪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有話就說,別磨磨蹭蹭的”。
“娘娘,我們費盡心思轉了這麼大一個圈,到頭來還告訴她是我們做的,這是為什麼?”
葉芳雪笑了,“不隻是這樣,倘若臨王的病,蕭長歌治不好,我們還要去救他。”
隻見來人一臉迷惑,更不明白了,“這是為何?”
葉芳雪答道,“你可知道什麼叫敲山震虎?段貴妃那個賤人,現在一心想著她的兒子上位,為此差點就害死了我的修兒。我這麼做,就是在警告她,她的那點心思我是知道的。而且,我讓她的兒子生,那他就生,我讓他死,那他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