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蕭長歌低聲說罷,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低頭看了看他的腳,有些隱隱激動道,“冥絕,臨王的病好了,現在是時候為你治療腿傷和臉傷了。”
她之前確實有說過要為他治傷,這幾日一直忙於蒼雲暮的病,也沒有時間治療他的病,但是需要的藥物也已經準備好了。
此話一出,蒼冥絕冰冷的目光忽而提了起來,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腿,單手放在上麵。
“恩,府裏有一個密室,就在那裏治吧。”蒼冥絕麵無表情地說道,心裏卻五味陳雜。
蕭長歌的醫術他是見識過的,不僅治好了蒼穆修的病,還治好了蒼雲暮的天花,對於她提出要治自己的病時,他也沒有多少的質疑。
他選擇毫無保留地相信她,無論她做什麼。
“好,那今天先去準備一下治療要用的東西,明天我們就正式開始治療,對了,叫上離簫過來幫我吧!”蕭長歌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她的笑容總有一種魔力,能讓人對她放心,義無反顧地相信她。
蒼冥絕看著她平和的笑臉,目光漸漸地凝聚起來,如果他的腿能好起來,就能抱她,如果他的臉能好起來,就能摘掉這副醜陋的麵具和她對視,他心裏甚至有些隱隱的期盼。
“好,我會讓人去辦的,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蒼冥絕說罷,已經推著輪椅出去了。
他緩緩地推著輪椅,也沒有讓人跟著,一個人靜靜地在院子裏,耳邊穿過微風的聲音,這一切是這樣安靜。
而身後的蕭長歌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也有隱隱的期待,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她一定會盡自己所能,讓他過一個新的生活,用新的一切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夜晚,寂靜無聲。
“江朔,你覺得王妃真的能治好王爺的病嗎?”魅月將背上的劍放到了石桌上,看著麵前的江朔拿著兩杯的紅茶過來。
紅茶是剛才兩個人一起去廚房裏麵鼓搗出來的,從正廳出來之後,江朔便拉著她去了一個說的好聽好地方,沒想到就是廚房。弄了兩杯還算賣相不錯的紅茶出來,原來是要在這月下說話啊!
“既然王爺相信王妃,我們也該相信王妃,她能治好從小生病的太子,也能治好得天花的臨王,而且她和王爺相愛,一定會付出加倍的心血去為王爺治病的。”江朔分析道,便推了紅茶到魅月的麵前。
魅月握著青色雕花的茶杯,裏麵漂浮著紅紅的茶水,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我不是懷疑王妃的能力,隻是王爺的病從小就有,數年來,多少的能人異士都為王爺治療過,都不見好。更何況,王爺的腳筋斷了,你覺得腳筋斷了還能重新站起來嗎?”
她因為驚奇,眼睛睜的大大的,撲閃撲閃地靠近江朔。
“當,當然能了,我我們明天不就知道了。”江朔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忍不住又朝著她靠近了一些。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很好聞,月光淡淡地灑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輪廓刻畫地更加柔和了。
“也是,王妃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們猜忌,我們還是保護好……啊啊啊!”魅月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大叫起來,猛地一躍身跨到了江朔的身上,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江朔被身上突然間而來的一個溫香軟玉給鎮住了,又聽魅月的大叫聲,還以為有刺客,緊緊地摟住她的腰身往後一轉,做好了防備的姿勢。
“哪裏有刺客?出來!”江朔猛地一叫。
“不是不是,不是刺客……有有老鼠!”魅月驚魂未定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說話還帶著顫音。
剛才她的腳上爬過一隻軟軟肥碩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便低頭一看,一隻老鼠正橫行霸道地從她的鞋麵上爬過!
“老老鼠?”江朔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魅月竟然怕老鼠?
“嗯嗯嗯,還在嗎?”魅月頭點的飛快。
魅月一見老鼠渾身就發顫,她原本以為自己鐵石心腸,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讓自己害怕的事情了,沒想到她隻要一見到老鼠,渾身就不自覺地起雞皮疙瘩,然後呼吸急促,最後越來越害怕。
江朔本來想說已經不見了,但是魅月此時就像一個猴子一樣吊在自己的身前,他突然間不想讓她下來,他貪戀這個百年難得一次的懷抱。
“還在,你不要下來,好多老鼠!”江朔叫道,時不時還要配上自己腳底下的幾個動作。
魅月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乖乖地摟住江朔,不敢下來。
過了良久,江朔才放下魅月,拿了紅茶過去給她壓驚。
“你怎麼會怕老鼠?”江朔忍不住問道,在他的記憶裏,魅月沒有特別害怕的東西,隻要她能解決的事情都自己動手,他有時候真懷疑她是不是個女孩子。
魅月喝了一口紅茶,驚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我原本是不怕的,可是小時候,哥哥帶著我上街去看耍大刀,變戲法的,那時變戲法的表演的是大變活人,可是變得時候突然間活人變成了死人,一打開木板,裏麵就躺著一個死了的人,眼珠子嘴巴全被掏空了,一隻肥碩的老鼠就在那人的臉上爬來爬去,我因為好奇,所以離那塊地方特別近,所以就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