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如酥將來對我們必有重用,不,應該說是她的聲音。”蒼穆修低聲道。
當初,他之所以救了如酥的母親,就是為了她的這副和蕭長歌相似的嗓音,如果讓蒼冥絕聽到了這副嗓音不知道會怎麼樣?
“修兒,母後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蕭長歌畢竟是冥王府,而且和冥王日日相對,你安排一個如酥,能成功嗎?”葉芳雪疑惑道。
“母後,兒臣有信心,您且看好就是。”蒼穆修信誓旦旦道。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誌在必得的野望,隻要一想到能利用如酥破壞蒼冥絕和蕭長歌的感情,他的心裏就有一種沸騰感。
他殊不知,兩個人的心裏打的完全不是同一個算盤。
雨天過後天空升起了彩虹,從房間裏就能看到外麵半空中吊著的彩虹。
“怎麼樣?她什麼時候能醒?”一個冰冷略帶沙啞的男聲問道,他語氣中似有若無地透露著一種無能為力的憤怒。
“是勞累過度,我給她熬點藥,再睡久一點就沒事了。”離簫淡然說道,收了搭在一隻纖細的手腕上的手帕。
“恩,去吧。”蒼冥絕淡淡道,緊盯著麵色蒼白的蕭長歌,目光裏充滿著心疼。
他伸手大手輕輕地撫摸著蕭長歌的長發,她眼下的一片烏青證明了這幾天她的勞累,因為自己的病竟然讓她勞累到昏倒,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替她受罪。
從離簫的口中,他知道了自己昏迷的這兩天發生了什麼,因為治好自己的病,她竟然日夜無眠,一心一意地照料自己。
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母後會這樣疼愛自己,再無他人。
“長歌……”他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一聲聲溫柔的呼喚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王爺,藥來了。”離簫扣了扣門,得到裏麵的回應之後,便端著藥進去。
蒼冥絕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伸手接過離簫遞過來的藥,自己淺嚐了一口溫度,忽而皺了皺眉:“這麼苦?去加點糖來。”
離簫站在一邊有些難辦,藥不都是這樣麼?之前見她喝的時候都這麼苦,也沒有見你說些什麼。
他目光閃爍了一下,低聲回道:“王爺,良藥苦口利於病。”
話音剛落,就被蒼冥絕淩厲的目光一掃,他立即低下了頭,早知道他就不說了,加糖就加唄。
直到聽見碗放在桌子上的聲音時,離簫才鬆了一口氣。
蒼冥絕拿著小湯匙一口一口地喂著她,可是剛放進嘴裏就吐了出來,他拿了手帕擦了擦,再喂也是一樣的情況。
離簫見狀,打開蕭長歌的醫藥箱看了看,拿出經常給蒼冥絕喂藥的那個小漏鬥:“王爺,我看王妃給您喂藥的時候都用這個,不然我們也試試?”
蒼冥絕抬頭看了看那漏鬥,一個圓圓小小的圓嘴,劍眉微皺著,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縫,冷冷道:“這個有用嗎?”
“有。”離簫堅定地點點頭。
見蒼冥絕沒有說什麼,他拿著小漏鬥就過去了。
“王爺,您把王妃扶起來斜躺著。”離簫說罷,將小漏鬥放進了蕭長歌的嘴裏,然後一點一點地將藥從漏鬥裏喂進了她的嘴裏。
蒼冥絕看著她修長的脖頸慢慢地吞咽著藥水,心裏漸漸地平緩下來。
喂完了藥之後,離簫拿著碗出去了,蒼冥絕緩緩地將她放了下來,拉了拉被子將她蓋好。
夜晚寂靜無聲,唯有窗外的清風徐徐吹過。
蕭長歌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蒼冥絕,他閉著眼睛靠在床邊,臉上包著白色的紗布,隻露出眼睛和嘴唇,長長的睫毛讓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便很快地縮回手。
蒼冥絕睡眠不深,一直處於防備的狀態,時常半夜有點動靜都能驚醒他,蕭長歌的手指碰到他睫毛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猛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哎,你醒了?我還以為你睡著呢!”蕭長歌被他握住了手一時掙脫不開,便由他握著。
蒼冥絕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以後不論怎麼樣,都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方才,他一醒過來,就看到蕭長歌躺在自己的身邊,臉色蒼白,眼角下一片烏青,他連忙叫來了離簫,問了才知道原來是勞累過度了。
那時,他才明白了什麼叫做慌亂和恐懼,才明白他有多麼害怕她離開。
直到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慌亂和恐懼全都消失不見,她略帶微涼的雙手撫上自己的睫毛,他吊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回了胸腔。
“知道了。”蕭長歌平靜道,他就算是擔心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蒼冥絕緩緩地伸出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你的腳和臉疼嗎?千萬不要瞞我。”蕭長歌抬頭看了看他包著紗布的臉,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