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霄蘿抬起了下巴,雙眼盯著他,朗聲道:“謝你沒有說出我去雁門的真正原因。”
她到底不是她,隻是稍稍一點神似而已,不過是他臆想出來的一點幻覺。
他頗有些失望地跳上了馬背,目光直視前方,沒有再看她,“本王並不知道你去雁門的真正原因,所以也沒必要說,葉三小姐,等會會有人派馬車來接你回府,我先走一步。”
說罷,已經甩了馬鞭,快速地飛奔出去。
葉霄蘿向前邁一步,傲慢不滿地盯著他的身影,不屑道:“什麼人?時冷時熱的!”
話音剛落,身後就出現了一陣馬蹄聲,一個身著黑色衣裳的男子駕著馬車停在她的麵前,低著頭,一臉恭敬道:“三小姐,請上馬車。”
葉霄蘿從蒼雲寒的背影回過頭,看向了停在她身後的管家,悠悠地撇撇嘴,然後抬腿上了馬車。
她知道就算現在逃跑也是沒用的,雖然現在看似隻有管家一個人在這裏,可是暗地裏一定埋伏了不少的隱衛,正是因為表麵這麼風平浪靜,才會讓她更加忌憚。
等會回了府就要挨罵了,說不定要挨罰,她是從葉府離家出走的,當時隻留下了一封信在自己的房間裏,收拾了包袱,將所有的首飾和銀子都卷走之後便去了衡昌。
想想就覺得不快,還沒玩幾天呢,就身上的銀子就花光了,衡昌離雁門不遠,她用一根玉釵雇了一個農夫去雁門,打算投奔那裏的一個親戚。誰成想,快到雁門的時候,那個農夫突然轉了性,拿出刀威脅自己把銀子拿出來,她又不會武功,隻能乖乖地把首飾拿給了他。
最後自己身上確實是沒有銀子了,一路走到了雁門城內,在酒樓裏碰見了蒼雲寒,死乞白賴地讓他請自己吃了一頓飯,又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才讓他帶著自己回了京城。
坐在馬車上的葉霄蘿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葉皇後眼見葉霄蘿出了皇宮,退出了承暉殿,回了自己的宮中,坐在軟椅上,拿出了蒲扇輕輕地扇著,可是卻又不冷,她扇的是自己心頭的火氣。
“玉芝,玉芝……”她揚聲喚道。
正在門外候著的玉芝聞言立即走了上去,微微行了一禮,低聲問道:“娘娘,怎麼了?”
“剛才在承暉殿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你說說這溫王救了霄蘿回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皇後越扇心就越熱,也不願自己去細想,不耐煩地問道。
玉芝當時一直陪在葉皇後的身邊,聽得一清二楚,她伸手接過了葉皇後手裏的蒲扇,勸慰道:“娘娘,天涼,別扇了。奴婢愚笨,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葉皇後頭一次聽到玉芝說自己愚笨,若是連她都愚笨了,還有誰能為自己排憂解難呢?
不耐煩地看了玉芝一眼,拿起水杯輕抿了一口茶水,深吸了一口氣,自己理清思緒想了一下,複又道:“那你說說,我該對段貴妃怎麼樣呢?”
玉芝迅速在腦海中分析了一下利弊,她在葉皇後的身邊這麼多年了,也懂得一些關係,想了想回道:“娘娘,奴婢想,溫王救了葉三小姐,而咱們和葉家的關係向來不錯,這樣一來,您應該去謝謝段貴妃,緩和一下關係呀!”
聽了玉芝這麼說,也頗有點道理,蒼雲寒既然救了葉家的人,她也該出麵感謝下,表麵功夫做的好比什麼都重要。
她賞識地看了看玉芝,悠然道:“你去庫房裏挑些好東西,咱們一會給段貴妃送去。”
“是,娘娘。”玉芝雙眼嬌媚地看了看她,躬身退下了。
冥王府內,蕭長歌從房間裏出來,窩了一天了,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蒼冥絕也不知道去哪了,早晨到現在都見不著人影。
剛出了正廳,便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吩咐跟在身後魅月:“魅月,你去拿一個塑料的壺子來,記得要有壺嘴的,稍微大點的。”
說完後,卻不見魅月回答,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蕭長歌疑惑地打量著自己,問道:“王妃,什麼是,是塑料啊?”
這……蕭長歌思考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古代好像還沒有發明塑料這種東西。
她想了想說道:“那就去找一個鐵的,按我剛才說的去找。”
這下魅月聽清楚了,不就是鐵的長著壺嘴的壺子,府裏應該能找出很多,可是王妃剛才說的塑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她懂得那麼多她們都沒有聽過,見過的東西?
魅月走後,蕭長歌一轉身便看見了迎麵推著輪椅而來的蒼冥絕。
他麵無表情,眼中的光還隱藏著危險的冷意,蕭長歌清澈的雙眼微微眨了眨,再恍然一看,那種危險的感覺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穿的這樣少?”他溫潤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