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絕點點頭,她的想法和他一模一樣,他沒有上朝這麼長的時間,一進宮就讓大家看到他的臉傷已經好了,這對他還有蕭長歌都很不利。
兩人正說著,蕭長歌拿著茶杯喝了一口,眼見魅月拿著一個鐵桶從長廊那邊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大串的丫鬟,人人手裏都拿著一個鐵桶,一溜煙地跑了過來。
“王妃,王妃,您要的東西。”魅月放下鐵桶,指著身後一排奇形怪狀的鐵桶說道。
蕭長歌站起身一一地在鐵桶的周圍饒了一圈,選了一個最貼近她想象,最能製造出一個澆水的漏壺。
“長歌,你要做什麼?”蒼冥絕微微皺著眉頭,目光中泛著疑惑的光芒。
蕭長歌拿著鐵桶拍了拍,試了試軟度,點點頭,朝蒼冥絕露出一個笑容:“我要用來做一個漏壺,以後澆花比較方便的。”
“下人是做什麼吃的?竟然讓你操心這些?”蒼冥絕眉峰微蹙,不滿滿溢。
一個堂堂的王妃,竟然親手做漏壺,像什麼話!況且,他也不願讓蕭長歌操心這些府上的事情。
聽著他不快的聲音,身後的那些丫鬟們全都低下了頭。
蕭長歌瞪了蒼冥絕一眼,整天就知道嚇人,反駁道:“我怎麼就不能做了?魅月,我們走。”
言罷,不顧蒼冥絕黑成煤炭的臉色,拉著魅月邁步離開這個院子,魅月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隨著她走。
蒼冥絕冰冷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無奈,丫鬟們顫顫巍巍地低著頭,心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場受罰的來臨,可是良久沒有等到蒼冥絕的命令,再抬頭時,他已經推著輪椅往長廊那邊去了。
蒼冥絕推著輪椅跟著蕭長歌的身影來到了東院的一間房內,她已經準備了一些鑿子,釘子,以及剪刀什麼的工具,他不敢相信除了醫術,她竟然還能拿起這些東西?
“魅月,把長釘和鑿子給我。”蕭長歌靜靜吩咐道,連看也沒看身後的蒼冥絕一眼。
魅月應了是,拿了兩樣東西遞給她,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疑惑地看了一眼蒼冥絕,朝他飛去一個“該怎麼辦”的眼神。
蒼冥絕伸手接過了那把長釘和鑿子,推著輪椅滑到了蕭長歌的麵前,她修眉微皺著,麵容隱隱有著不快,他便道:“怎麼做?”
蕭長歌一轉身就看到他握著長釘和鑿子,一手拿著鐵桶,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樣子,他疑惑地看著蕭長歌,隻等著她開口。
“用這兩個東西將壺嘴敲出密密麻麻的圓孔就行了。”她話音剛落,蒼冥絕已經將一個小鐵桶放到了膝蓋上,開始鑿孔。
他的動作並不是很熟練,因為要密密麻麻的孔,所以鑽的比較細致,隻是這裏沒有塑料漏鬥,否則就可以做成壓噴式的噴頭來澆花。
“小心。”她忍不住提醒道,每見他鑽一個孔,她都要皺一次眉頭,小巧精致的眉眼上總要皺成一個包子樣。
蒼冥絕對她的提醒充耳不聞,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釘子和鑿子,“砰砰”的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畔,眼見著他一點一點地將那些孔一個一個地鑿出來。
這釘子仿佛不是釘子,是專門為他而生的,好像一放在他的手裏就有了魔力似的,越鑽到後麵,他的手藝就越精致,做的不僅有速度,也有技術。
難不成古人學東西都這麼快嗎?還是隻是蒼冥絕?或者是他的智商比別人高了那麼十幾點,蕭長歌看著他微微感歎了一下,人比人,氣死人!
“好了,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蒼冥絕將戳好孔的漏壺遞給了蕭長歌,目光裏深藏著的是無奈的包容和寵溺。
蕭長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拿過漏壺放在自己眼前瞧了瞧,確實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朝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大眼彎成了月亮船,深情地注視著他,又從懷裏拿出了手帕替他擦汗。
在她靠近蒼冥絕的時候,他目光突然一沉,伸手撈過了她的脖頸,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口上,輕輕地吻著她的頭發,聲音十分沙啞:“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控製不住。”
他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傳進蕭長歌的耳裏,她的臉有些微紅,猛地伸手推開了他,沒人要他看了,真是。
“我去把這些拿給丫鬟們,讓她們實驗。”蕭長歌扭捏地起身,拿著手裏的漏壺試驗品便出了門。
留下有些錯愕的蒼冥絕在房裏淩亂,合著他用他金貴的手做出來的東西是要給那些丫鬟用?早知如此,何必費那麼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