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絕,要不然我們讓她上馬車吧?”蕭長歌征詢蒼冥絕的意見,他眉頭都沒有挑一個,隻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什麼情況,什麼來曆的女子,蒼冥絕是不會讓她上馬車的,更何況是一個聲音和蕭長如此相像的人。
可是蕭長歌卻讓江朔停下馬車,身後的那個女子也跟了上來,站在馬車的旁邊不肯離開,低垂著腦袋,長長的秀發也跟雜草一樣散落在耳邊,頭上一個廉價的木簪子斜斜地挽著頭發,隻能看到清秀筆挺的鼻子和蒼白的嘴唇。
“江朔,讓她上馬車。”蕭長歌挑了簾子道。
江朔皺著眉頭看了看地下的女子,又轉頭看了看裏麵的蒼冥絕,他的目光冰冷地直視前方,淩厲地掃過那女子一眼,終究是點點頭。
江朔這才敢讓那女子上了馬車,那女子和江朔魅月坐在外麵,連連對裏麵的蕭長歌道謝。
“你叫什麼名字?”蕭長歌的聲音透過簾子傳到外麵那女子的耳裏。
那女子似乎有些不以察覺地震了震身子,目光緊縮了一下,這個冥王妃的聲音竟然和她一模一樣?原來這個就是她的目的?
“小女子如酥,以後願為姑娘當牛做馬。”如酥一聲清脆的聲音答道。
這聲音還真是有九分的相似,蕭長歌有些愣怔,世界上要是真的有這麼相似的嗓音,也是一種緣分。
“當牛做馬就不用了,明日一早你就離開吧。”蕭長歌朗聲道,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寬容了。
蒼冥絕不想救她也是有道理的,今夜讓她上馬車已經是破例了,更何況是把她帶進府裏,過了今晚,明天就讓她離開。
魅月有些不自在地和那女子並排坐在一起,總覺得這個叫做如酥的人心機頗深,一臉的可憐相不說,還在大半夜裏一個人睡在小巷,膽子可真夠大的。
馬車開進冥王府,幾人下了馬車,蕭長歌讓魅月安排了一個房間給如酥休息一晚,自己也去休息了。
原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讓她離開的,蕭長歌還在盤發的時候,北院那邊就傳來了消息,一個丫鬟急衝衝地衝進了她的房間。
“王王妃,您去看看吧,有一個人把,把府裏全部都收拾幹淨了……”丫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人莫名其妙地把東西全部都收拾了,是有多大的力氣和能耐,若是天底下都是這種能幹的人才,還要她們這些丫鬟幹什麼?她們生怕這個女子會把她們的飯碗搶了。
魅月將芙蓉玉簪插進她的頭發裏,完成了這次盤發,蕭長歌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了,她看了看妝容,站了起來。
“知道了,魅月,我們去看看。”蕭長歌說罷,人已經出了大門。
不知道人是在耍什麼花樣,蕭長歌微微眯了眯眼,清晨的陽光有些明亮,照的人身心舒暢。
穿過府中的長廊,轉身的功夫便到了假山流水的正中央,一排排的綠樹種在牆院邊的兩旁,一行人穿過小橋,走的不遠便來到了北院。
“王妃,就在這裏。”一個丫鬟引著蕭長歌來到了北院的一間房,推開房門正好看到了一個身影十分勤快地打掃著房間。
聽到身後的動靜,女子立即回過了頭,頭上戴著一個紗巾,一個麵紗蒙住了嘴巴,見到蕭長歌立即拆開了麵紗,微微行了一禮:“參見王妃,王妃我已經將北院的這些房子打掃幹淨了,還有哪裏需要打掃的嗎?”
她的雙眼笑的彎彎的,極其謙恭地看著蕭長歌,目光裏閃著亮亮的光。
“不用了,這些丫鬟都能做,今天早上的工錢我會給你的,用過早膳後就走吧。”蕭長歌毫不留情地打擊了如酥的熱情。
如酥麵色有些緊張,幾乎是不自覺的,兩行清淚就滑落了下來,不假思索地跪了下來:“王妃,求您不要趕我走,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就算您不給我工錢,隻要給一口飯吃,如酥一定會勤勤懇懇地為冥王府做事的。”
她的哭聲在這個房間裏麵顯得有些刺耳,弱小的身子匍匐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人,而蕭長歌就像一個淩虐她的後媽,看上去威風凜凜。
魅月目光冰涼地看著如酥,心裏不住地對她這種委曲求全的態度產生鄙夷,若是換作旁人,一定會對她產生同情,可是她看多了這種事情,似乎也沒有什麼感覺。
蕭長歌最見不得別人在她麵前哭哭啼啼,下跪什麼的,便皺著眉頭倉促地伸手將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