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算明白了,蒼冥絕對待蕭長歌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原來一個人可以為另外一個人改變那麼多,隻為了那人的一句話。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不苟言笑的魅月,如果有一天,他們也可以這樣多好。
“魅月,江朔,你們不去跳舞嗎?”蕭長歌存心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有了剛才那件事,蒼冥絕好像更緊張了,已經將她的人逼到了亭子邊上,死死地護住她,不讓任何人碰到她。
而江朔和魅月,更加警惕地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
“不去了,王妃。”江朔答道,目光忽而看向了身邊的魅月,動動唇,卻說不出什麼,眼睛是滿是隱忍下來的表情。
知道他們沒有蒼冥絕的命令是不會去的,蕭長歌便看向了蒼冥絕,對著他挑挑眉,修長的眉毛在雙眼之上顯得更加俏皮可愛。
“江朔,魅月,你們去吧。”蒼冥絕收到了蕭長歌的眼神,淡然道。
周圍的敲鑼打鼓聲越來越大聲,在這個原本就不平靜的夜晚顯得更加多姿多彩,江朔看了看旁邊的魅月,她麵不改色地盯著前方,全身出於防備的姿態。
他伸手去戳她的手臂,她皺著眉頭轉過了身,頗帶不滿的雙眼看著他,隻是沒過一會,整個人便被他拉著進入了裏麵最熱鬧的一處地方。
而小亭子邊上的兩人,望著裏麵熙熙攘攘的人群,互相都有情義的人在互相表達著愛意,摘下了臉上的麵具,從燈光闌珊處雙雙攜手走了出去,如膠似漆的背影羨煞旁人。
“喂,我想要那個。”蕭長歌指了指一個小販手上的五彩綢帶,話中略帶幾分命令和嬌嗔。
蒼冥絕被她這種語氣弄得渾身都如同熱火一般,不自覺地看向了她指的那個方向,連問也不問就走到了攤販的身邊,拿出了一錠銀子丟給了攤販,順手拿了一條五彩綢帶。
“公子,公子,找您的銀兩……”小攤販找錢的功夫,一轉身方才那個坐著輪椅的貴氣冷漠的少年已經不見了,留下的隻是滿街的人群。
小攤販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自言自語地將碎銀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裏,這些找給蒼冥絕的碎銀,都能比的上他這一個晚上所賣出去的綢帶了。
蒼冥絕推著輪椅回到了蕭長歌的麵前,將方才買下來的綢帶給了她,月光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朵最美的蓮花,皎潔明亮。
“這是,送給你的。”蕭長歌低語著,對他神秘一笑,伸手就要將那條彩帶掛在他的脖子上。
可是,就在她快要碰到蒼冥絕的脖子時,突如其來的一條深藍色彩帶比她先一些掛在他的脖子上,漂亮利索地為他打了一個蝴蝶結。
蕭長歌的雙手一怔,緊緊地握著手裏被排斥在外的彩帶,緩緩地直起身子,盯著眼前和她搶奪的女子。
那女子一看就是塢城本地人,此時看起來格外地美麗,頭頂上包著一條紅色的紗巾,烏黑亮麗的頭發長長地披散在肩膀的兩邊,一直留到了腰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蕭長歌,性感厚重的嘴唇慢慢地輕啟。
“深藍色的綢帶才配的上他英俊的相貌,你的彩帶,太女孩子氣,跟他一點也不配。”那女子的語氣裏帶著一股高傲自大又狂妄的感覺。
這是蕭長歌繼葉霄蘿之外,又一個這麼狂妄的女人,她心裏突然冷笑了一聲,原來這古代人,都喜歡用這種霸道的方式來宣誓自己所愛的人嗎?她目光冰冷地看著蒼冥絕,他的脖子上套著那條藍色的綢帶,一看就十分地礙眼。
“摘下來。”她盯著蒼冥絕,命令道。
她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不看看蒼冥絕是誰的人,竟然搶人搶到她的頭上來了?
那女子的麵色有點不好,深邃的大眼緊緊地盯著蒼冥絕,隻見他雙手慢慢地放上了脖頸,將那條深藍色的綢帶,一下子拿了下來。
蒼冥絕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將藍綢帶還給了那女子,僵硬道:“除了她的,其他人都沒有必要。”
那女子身子一顫,似乎有些不相信蒼冥絕會說出這種話,深邃的眼眸裏瞬間泛紅,不一會眼睛裏便溢出如同湖水一般的淚水,似乎一直以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打擊。
這是第一次,她向一個男人示愛,他是第一個連正眼都不看她的男人,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狼狽,從來沒有這樣傷心。
她是塢城最高貴的女子,她是塢城最美麗的女子,塢城所有的年輕男子,無論富貴與否,都希望能在這一天接受到她的綢帶,可是,她卻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人,而是給了坐在輪椅上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