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包袱坐著馬車回了京城,裏麵熟悉的一切讓蕭長歌覺得整個人身心舒暢,果然人還是要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不會慌亂,才有安全感。
一進府內,迎接她的不是管家,而是如酥。
她離開的這五天,看來有些人是耐不住了。
“王妃,您終於回來了,您走得那麼著急,奴婢不知道您去哪裏了,真的很擔心,現在看到王妃平安無事地回來,奴婢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如酥揪著自己的衣領,痛心疾首地哭訴道。
聽著這和自己有百分之八十相似的聲音,蕭長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輕輕地哦了一聲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獨留如酥一個人站在風中淩亂。
“魅月,去打盆水來我洗把臉。”一進房間,蕭長歌便道。
一路回來風塵仆仆,想要洗把臉睡覺了,魅月應了是,立即退了下去,蕭長歌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不久,門便被人推開,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輕軟的腳步聲在這個房間裏顯得十分安靜,隻有臉盆放在架子上麵的聲音。緊接著,雙手擰水的聲音傳進蕭長歌的耳裏,她沒有睜眼。
“王妃,奴婢給您洗臉。”如酥輕麻的聲音響在蕭長歌的耳畔。
她不知道如酥是怎麼進來的,不過她能肯定的是如酥一定就在門口偷聽著她們的對話,就衝這一點,她就知道了如酥一定沒安好心。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點點頭,依舊閉著眼睛,輕柔的毛巾輕輕地敷上了她的臉頰,手勢還是挺舒服的。
“王妃,奴婢給您按摩按摩好嗎?”如酥低著聲音在蕭長歌的耳邊道。
蕭長歌挑了挑眉,她正想看看她想玩什麼東西,便也沒有拒絕,可是門卻砰一聲被人打開了,魅月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如酥,你在幹什麼?還不出去?”魅月一把拽住了如酥的手臂,猛地將她拖了下來。
如酥順勢倒在了地上,秀眉緊皺著,可憐兮兮地看著蕭長歌,她知道自己不能和魅月發生衝突,唯一的辦法就求救於蕭長歌。
可是床上的那位不僅沒有動靜,還裝作一副熟睡的樣子,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垂落在臉上,打成一片光的陰影,看起來十分美麗。
“王妃,王妃?”如酥輕輕地叫喚了兩聲,可是蕭長歌一動不動地躺著。
魅月,伸手提著她的衣領將她拉了起來起來,沒好氣地道:“王妃很累,已經睡著了,不要再打擾她了。”
說罷,沒等如酥再說什麼,魅月已經將她拖了出去,大門外麵陽光十足,灑在兩人的身上,魅月轉身看了看她,她正一副秀眉緊擰,順勢要啼哭的感覺。
魅月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盯著她,她這副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府裏受了虐待似的,而那個施虐者就是自己。
“如酥啊,你很委屈嗎?”魅月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的冷意,斜昵著雙眼看著如酥。
“不是不是,如酥不委屈。”如酥輕聲道,連連搖頭。
魅月微眯著雙眼抬頭看了看天空,沉聲道:“不委屈?那你哭什麼?”
如酥一怔,正要想怎麼應對魅月,該說什麼才好,思索良久,還是低低地道:“奴婢有風沙眼,一有風,奴婢的眼睛就會流淚。”
“這樣啊!”魅月支著下巴,點點頭,“那你跟我來,以後就不要在有風的地方出現了,我安排一個好地方給你。”
在長廊上麵走了一會,魅月將如酥帶到了北院的一個小院子裏,裏麵全都是在浣洗衣服的丫鬟,一條長長的小走廊進去,便通向了一個廣闊的院子。
院子裏架起了許多的竹竿,紅橙黃綠各色的衣裳被晾曬在上麵,風一吹,便揚的高高的。
帶著如酥穿過了那條院子,裏麵的一個年長的嬤嬤立即迎了過來,看著魅月就像是有貴客來臨一樣。
“魅月姑娘,有事嗎?”許嬤嬤掀開了簾子,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她略微有些肥胖的臉堆積了一層層的笑臉,百般費力地討好著魅月,她知道魅月的身份,不敢造次。
而魅月身後的如酥渾身毛骨悚然,看著院子裏麵端著盆子,不住地洗洗擦擦的丫鬟們,心裏憋不住一股氣衝到了腦袋上。
難不成,魅月是要讓她來這裏當浣衣丫鬟嗎?
“許嬤嬤,這個是如酥,王爺吩咐將她派到你的手下做事,以後好好地教她東西吧。”魅月冷聲道,伸手一拉,便將身後的如酥拉到了許嬤嬤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