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皇後隻覺得自己的雙眼一黑,原本就因為風寒而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外麵從未停過的巴掌聲仿佛在為這場戲打著猛烈的節拍,她緊緊地攥著手裏的靠枕,睜開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葉霄蘿。
“你要嫁給溫王?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蘿兒,你可知皇命不可違,本宮不管溫王用什麼樣的辦法迷惑了你,總之,你嫁給太子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跑不了!”
葉皇後的臉漲的有些通紅,聲音因為嚴厲而變得有些尖銳,聽在葉霄蘿的耳裏,簡直就是中了魔一樣。
葉霄蘿顯然沒有想到皇後會這麼斬釘截鐵地拒絕,急得眼睛都紅了,猛地站了起來:“皇後娘娘,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溫王並沒有迷惑我,是我心甘情願的,如果不讓我嫁給溫王,我寧願即刻流血而死。”
兩人就此杠上,如果葉霄蘿不是葉家人,恐怕葉皇後早就把她拉出去杖責了,如今敢這麼對她說話的人不多了。
葉霄蘿很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如果不嫁給溫王,那她就去死,葉皇後捂著心口,如果葉霄蘿不嫁給太子,葉家的籌碼就此斷了,再也沒有了優勢,那麼葉家就會衰敗下去!葉皇後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葉家的榮耀毀在葉霄蘿的手上,不能!
一時間,血液回流直衝心頭,葉皇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就在皇宮裏掀起一陣風雨的同時,宮外一家酒樓房間裏,氣氛也十孤寂沉悶,古色古香的一間房,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圓桌,窗台邊上是銅鏡以及梳妝盒,一張床上掛著簡單的幔帳,十分簡單快捷的地方。
蕭長歌盤著腿,坐在窗台上往樓下看去,自從冥王府裏出來之後,這是她在酒樓裏住的第三天了,三天裏,蒼冥絕不僅沒有來過,就連魅月江朔都沒有來過一次。
幸虧她隨身帶了一本醫書出來,否則會悶死的。
但是,每次看書的時候,總能想起蒼冥絕的臉,不知道他的腿練習得怎麼樣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天都有按時吃飯,滿腦子裏都藏著他的身影。
她摔了芙蓉玉簪子之後,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估計他是很痛心疾首的,她不知道那支玉簪子的來曆,但是一定價值不菲。
蕭長歌有些懊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為什麼她總要惦記著那個不信任自己的人?
那天,如果自己和他坦白了,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蕭長歌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日子是不是應該繼續這樣下去。
翻個身,跳下了窗台,慢慢地走到了桌子上倒了一杯水來喝。
酒樓底下長巷子邊上的一個拐角處,一個坐在輪椅上麵的男子緩緩地低下了抬著的頭,視線從二樓靠邊上的窗台上落下來,完美無瑕的臉頰帶著微微的暗沉,緊接著,麵無表情地推著輪椅離開。
魅月和江朔對視一眼,跟上了蒼冥絕的腳步。
自從王妃出走的那一天起,王爺整日鬱鬱寡歡,把自己悶在書房裏麵,飯也不吃,訪客也不見,等到江朔有機會進去的時候,隻看到他握著手破碎的芙蓉玉簪子發呆,桌麵上一幅一幅都是王妃的畫像。
後來,他和魅月一間酒樓一間酒樓地去打聽王妃的下落,終於知道了王妃的下落,連忙告訴了王爺。
王爺找到了酒樓,可是卻不上去,每天都有那麼幾個時辰待在樓底下看著王妃的房間。
三人進了王府,蒼冥絕突然回頭道:“江朔,你去把我的房間布置一下,布置成新房。”
江朔以為自己聽錯了,啊了一聲,磕磕巴巴地又問了一遍:“王爺,布置成,什麼?”
蒼冥絕推著輪椅走遠了,悠然地聲音傳進江朔的耳裏:“新房!”
兩人霎時間愣怔了一下,麵麵相覷,他們無法想象王爺會娶其他的女人,但是王妃現在在酒樓和王爺冷戰,難不成要強行將王妃拖來成親不成?
況且王妃已經和王爺成過親了,難不成是想用布置新房這個戰術重拾王妃的心?
“我們快去辦吧,隻要能讓王妃和王爺和好就行了。”魅月戳戳他的手臂,一臉嚴肅地道。
兩人不和都是他們造成的,如果當初不是江朔不肯說,魅月也不會為了幫江朔脫罪而將那天早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更加不會害了王妃和王爺感情破裂。
江朔知道魅月的心思,深邃的眼眸低低地看了她一眼,便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目光深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