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絕伸手敲了敲門,裏麵平靜得沒有一絲動靜,他忽而察覺到了不對勁,猛地一揮手打開了這扇不堪一擊的木門。
裏麵的場麵衝擊著幾人的眼眶,根本沒有了蕭長歌的身影,淩亂的場麵深深讓幾個人覺得驚恐,裏麵能砸的東西都被砸爛,窗子也破了,看來是從窗子裏麵闖進來的,地麵上有幾滴還未幹涸的血跡,斑斑駁駁地印在幾個人的眼裏。
看著這場麵,蒼冥絕渾身已經僵硬了,心裏衝起一陣這麼多年都沒有過的恐懼,這是在母妃死亡之後,第一次感覺到這樣深深的恐懼。他的腦海裏不斷地回蕩著蕭長歌的臉,他體內的戾氣猛地衝擊了出來,房間裏的一切仿佛都被一股氣流猛烈地撞擊著,良久,一切都變得更加淩亂。
“王爺……”魅月江朔同時喊道。
“魅月江朔,你們去問一問店裏的人有沒有見過王妃,一定要從他們的嘴裏盤問出什麼。”蒼冥絕的聲音裏充滿了抑製不住的狠戾,聽在兩人的耳裏就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樣冰冷。
他們急忙地應了是,迅速地到了一樓盤問,蒼冥絕顫抖著雙手推著輪椅在屋裏轉了兩圈,在窗台下麵發現了一本醫書,他彎腰拾起,厚重的書頁還停留在方才蕭長歌翻閱的那一頁上。
他握著醫書,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江朔,魅月,不用問了,隨我來。”蒼冥絕匆匆地說了一句,身後的二人將綁在石柱上的掌櫃和店小二幾人鬆綁,立即跟了上去,不到片刻,身後便傳來幾聲哀嚎的聲音。
幾人複又來到了大街上,方才那一滴的血已經幹涸了,蒼冥絕順著那一滴血緊緊地跟了上去。
他真是大意,方才的那輛馬車上應該有蕭長歌,這兩天溫王太子接二連三地被對付,一定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來,他怎麼還能讓蕭長歌獨自一人住在外麵的酒樓裏?
“王爺,難不成王妃就在剛才那輛馬車上?”魅月心裏也隱隱約約有了一點思緒,又看到蒼冥絕追蹤著血跡,大概有了點眉目。
如果真的是在剛才的馬車上,那王妃豈不是很危險?
“魅月,你去查查今早哪個府裏的馬車有出行的,是去哪裏。”蒼冥絕極力讓自己的心裏平靜下來,囑咐道。
他的謀略,猜測,布局在剛才的那一刻統統都消失不見,蕭長歌的失蹤讓他失了分寸,打擊了他心裏最後一點的防線。
“江朔,我們出城。”蒼冥絕目光急劇收縮了一下,推著輪椅就往城門口走去。
兩人出了城門,隨著地麵上的馬車轍痕一路往東山走去,這東山是京城外最高的一座山峰,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裏,車轍印到這裏就停了下來。
山峰高聳入雲,山上的樹林子直直地插進了雲端上,在底下抬眼一看,筆挺的山峰被陽光照射出一種淩雲壯誌的豪情。
“王爺,我先去探探路。”江朔按照以往的慣例來做事,已經往東山的一邊小路走了進去。
想要走進東山,就必須穿過麵前的那個山洞,黑暗幽深的洞穴看起來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一樣,裏麵甚至還響著“劈啪”的水聲。江朔走進去不久,蒼冥絕就已經推著輪椅走了進去。
山洞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腳下就是劈裏啪啦的水,冰冷的空氣直直地鑽進人的皮膚。
“王爺,快來看!”江朔在前麵發現了什麼,一路小跑地看到蒼冥絕的麵前通知他。
出了山洞後,便看見了方才的那輛馬車歪歪扭扭地停在邊上,馬車的底部已經被一片鮮紅的血跡染紅,順著馬車停放的位置看去,地麵上隱隱約約還有幾滴血跡。
從這裏不難猜測出馬車上麵已經有人受了傷,蒼冥絕闔了闔眼,受傷的人千萬不是蕭長歌,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到底是誰,要用這種手段綁架了蕭長歌?
“江朔,沿著血跡走。”蒼冥絕收住了情緒,一麵牽引著江朔,兩人順著地麵的血跡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山洞。
“王爺,裏麵應該就是他們綁架王妃的巢穴了,要不我們直接殺進去?”江朔一臉怒意地道,右手已經握住了身後的劍。
“不要輕舉妄動。”蒼冥絕抵住江朔的手,已經推著輪椅走了進去。
一進山洞的那瞬間,燈光全部亮了起來,裏麵的岩壁周圍立著一排排的黑衣人,麵帶口罩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他們猛地舉起了刀向蒼冥絕的方向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