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慢慢地走到了棺材的旁邊,一臉疑惑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在她快要看到葉霄蘿的時候,上座的葉國公心突然緊張起來,吼道:“不要看!”
可是四夫人已經看到了葉霄蘿的樣子,霎時間“啊”一聲驚叫了起來,猛地撲到了葉國公的懷裏。
“老老爺,那裏,那裏……”四夫人哆哆嗦嗦地看著指著棺材那裏,緊緊地摟著葉國公的脖頸。
葉國公承受著這個久違的溫暖的懷抱,雙手也重新摟住了她的腰身,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兩年了,他終於抱到了自己所愛的人。
“那裏怎麼了?”他低沉著聲音問道。
“蘿兒,蘿兒還有呼吸!”
此話一出,靈堂裏麵所有的人都猛然後退了兩步,緊張兮兮地看著棺材那裏,三小姐,該不會要詐屍了吧?
葉國公緩緩地推開了四夫人,微眯的雙眼疑惑地看著她,動動唇:“你說的可是真的?太醫會診已經診斷出蘿兒已死,怎麼還會有呼吸?”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四夫人哆嗦著身子看著底下的棺材,厚重的棺材板裏麵透著乳白色的油漆,檀香木泛著明亮的光芒,將裏麵的人映照的十分清楚。
“真,真的有呼吸!老爺,真的!”四夫人再次走到了棺材的旁邊,緊張地看著裏麵的葉霄蘿,轉頭閉眼把手緩緩地就要到裏麵去,可是,旁側卻突如其來一隻手把她的手推開。
“婦道人家懂什麼?讓我來!”葉國公的身子擋在她的麵前,有些生氣地將她推開。
上麵的大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眶,看著葉國公的樣子,他從來沒有這麼愛護過自己,隻有在四夫人的麵前他才能真正地體現出一個男人的胸懷。
葉國公緩緩地將手伸到了葉霄蘿的鼻子前,觸上她的肌膚,奇怪的是,她的肌膚並不像剛開始那樣冰冷,而是帶著淡淡的暖意,鼻子裏緩緩地透著微弱幾乎聞不可聞的呼吸。
“有,有呼吸,快去請太醫!”葉國公猛地縮回手,神色驚懼中又帶著幾絲欣喜地對外麵的丫鬟小廝道,“快把三小姐抬到房間去。”
後麵站著的一排丫鬟小廝雖然心裏害怕,可是還是不得不上前把葉霄蘿從棺材裏麵抬出來。
“老爺,你說是不是老天知道了你這樣傷心,特意將蘿兒還給你的?”四夫人臉龐帶著淺笑,粉黛不施的臉上一絲皺紋也沒有,如同清水芙蓉一般清麗。
葉國公點點頭。
雪依然下個不停,這個黑夜顯得特別寂靜,蕭長歌側在床的最裏側,閉著眼睛熟睡,而她的身後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無。
空曠的院子看上去就像是被雪和黑夜掩埋起來的樣子,雪景和黑夜融化在一起,雪地裏慢慢地踏上一個半深不淺的鞋印,一個披著黑色披風高挑修長的身影筆挺地朝著前方走去。
直到一個門口時,才輕聲地把房門推開,他迅速地關上了門,小心翼翼地不讓外麵的風雪吹進這個溫暖的房間,驚擾了床上人的休息。
感受著溫暖,他搓了搓冰冷的雙手,脫下了自己的披風,上麵飄落的雪花撲撲溯溯地落了下來,他掃幹淨自己身上的雪才緩緩地走向了裏床。
裏麵點著朦朧幽暗的兩根蠟燭,他纖長模糊的影子時而被拉進,時而被拉遠,很多種模糊的幻像出現在梨花木的案台上。
終於走到了床邊,那抹他惦記了很久的嬌小的身影不斷地在自己眼裏徘徊著,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抱過她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忘記了那種溫暖的感覺。
白天和她說話時的樣子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他坐在床邊,將她的身子攬進自己懷裏,隻有在這一刻,真真切切地抱到了她的身子,他才知道了她對於自己來說不再是觸不可及了。
突然,一雙纖細的手穿過了他的腰身,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身子,蕭長歌能感覺到他的身子一震,隨即變得僵硬起來。
“你來了,睡覺吧!好困!”蕭長歌擁著他喃喃自語,絲毫不知道被他擁著的那個人表情是怎樣地錯愕與珍惜。
“長歌……你是清醒的?還是睡著了?”蒼冥絕低啞著聲音問道。
良久,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有些苦笑,把她被子往上拉了拉,不讓她受一點風寒,隨著她一起躺下來,環住他腰身的雙手又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