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自己眼前坐著的那一團身影,猛地稀裏糊塗地站了起來,張開了衣袖扣住他的身體。
要說下去的話卡在江朔的喉嚨裏,他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
身上被人緊緊地抱住,冰冷的雪花被壓著,渾身上下霎時間熱氣上湧。
江朔似笑非笑:“魅,魅月,你,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抱抱我……”魅月悶悶不樂的嗓音從他的衣裳之間發出來。
這個聲音就像是沾染上了魔力一樣傳進江朔的耳裏,絲絲入扣,讓他欲罷不能,雙手緩緩地纏繞上了她的身體,緊緊用力地將她攬在懷裏。
外麵再大的風雪都阻擋不了兩人的擁抱,兩具溫熱的身子交纏著,緊緊地擁抱著,任憑風雪怎麼刮都刮不到他們身上。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報仇……”江朔低低的聲音突然變得狠戾起來,作勢就要推開魅月的身子去為她報仇。
可是,原本緊緊攬著的身子被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魅月低著頭不說話。
突然,她猛地勾住了江朔的脖頸,繞住了他的身體,踮著腳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冰冷的唇印上另外一個冰冷的唇,霎時點燃了兩人之間火熱的碰撞,江朔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任由魅月吻著他的薄唇。
他想念了很久,覬覦了很久,喜歡了很久的人親自送上了她的唇,他歡喜鼓舞滿心歡樂,木訥地承受著突然而來的欣喜。他猛地掌握了主動權,扣住她的後腦勺,慢慢地加深了這個吻。
他沒有任何經驗,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走,冰冷的唇瓣在她的唇上點綴出一個又一個的火花。
魅月喘著粗氣,搖著頭分開了江朔的身子,低著頭,一滴淚水從臉頰上滑落下來,嘴唇被他吻的很紅。
“魅月,你到底怎麼了?和我說說好不好?”江朔咬著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會對你負責的……”
“對不起,沒有什麼。”魅月擦了擦眼淚,嗓音有些沙啞。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幾乎就是情不自禁。
“什麼?”江朔的預感不好。
“對不起江朔,你就當做我喝醉了,把這件事忘了吧!”魅月說罷,轉身背對著他。
江朔身子一怔,幾乎就像是一個錘子重重地敲擊到了自己的心,像是墜落到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海域,一點一點的海水淹沒了他的全身,冷的發抖,冷的發顫。
他伸手去握魅月的手,她一掙脫很快就鬆開了。
什麼叫做當做喝醉了?他們不是已經確認了互相都喜歡對方嗎?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他的心一點一點地下沉。
昏暗的天際線慢慢地嶄露頭角,綻放在天空中,略顯黑暗的天色已經下了起朦朧小雪,微弱的雪灑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種不同的感覺。
管家已經準備了馬車,蕭長歌見魅月的臉色不是太好,所以把她留在府裏。江朔也一樣,一下午的臉色都非常難看,蒼白中透著青白,一直低頭不肯見人,蒼冥絕同樣把他留在府裏。
牽著蕭長歌的手出了大門,率先扶她上了馬車之後,蒼冥絕一個大踏步便上了馬車,現在走路於他來說越來越簡單。
“你說葉國公這頓飯是單純地感激之意嗎?”蕭長歌坐直了身子,盡管猜測得出一點,還是忍不住問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的,他沒有任何理由要對我們下手。放心吧,你現在是他的恩人!要是在葉府出了什麼事情,父皇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蒼冥絕的話讓她的心放了下來。
她這麼小心翼翼到底是為了誰?
魅月和江朔沒有跟來,她又不會武功,身上雖然帶了毒針,可是也沒有幾根,而蒼冥絕又受了傷,她不可能再讓他受傷。
“總之不論如何,要是葉國公想對我們出手的話,你一定要躲在我的後麵。”蕭長歌絲毫沒有發覺她話裏的不妥,點點頭,沒錯,就是躲在她的後麵。
蒼冥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那好,我就等著你保護為夫了。”
蕭長歌點點頭,表示任務十分艱巨,卻沒有發現話裏的調侃意味。
蒼冥絕忍不住在她的頭發上落下一個深吻,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緊緊攬進自己懷裏。
馬車緩緩地行駛到了葉府的門口,外麵點燃了好幾盞明亮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