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了那座拱橋,兩人踏著地上微微積雪走到了長街上,很多人都集中在橋上看煙花,所以這個空曠的長街一目了然沒有兩人的身影。
眼前就是一個比較寬闊的正街,一眼望去就可以看穿整個地方,卻獨獨沒有見到兩人的身影。
兩人正準備再往前走時,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飛快地從他們眼前掠過,穿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
“長歌,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蒼冥絕攔住蕭長歌的身子,自己腳尖一點,使出輕功飛向了那個黑色人影飛竄的方向。
又是這種事情,蕭長歌心裏著急卻沒有辦法,隻能立在原地裏幹等,良久,那條巷子都沒有傳出聲音,她腳步一動,慢慢地往巷子裏移去。
站在門口的時候,蕭長歌順手抄了一把旁邊放著的長棍,慢慢地往裏麵漆黑的巷子裏移去,可是還沒邁動腳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她猛地一回頭,棍子也順勢掃了過去。
“你在這裏幹什麼?”那人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冷冷地問道。
他半蹲著身子,頭頂上就是蕭長歌的那根木棍,看了一會,用手慢慢地推開,直起身子,高挺的身子有種異樣的壓迫感。
“我還要問你呢,悄無聲息地站在我的身後做什麼?”蕭長歌鬆了一口氣。
溫王答非所問:“你要進去?”
“是。”
溫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聲音低沉:“這裏麵是京城的黑巷,裏麵住著的人魚龍混雜。你要是進去了,難保會出不來。”
原來這條巷子還有這麼大的學問,蕭長歌心裏一緊,忽然想起蒼冥絕已經進去了,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她腳步一抬,就要往裏麵走去,身後的溫王拉住她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進去,可是她猛地甩開了他的手,直逼小巷。
裏麵慢慢地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味道,就像是死去很久的腐肉的味道,蕭長歌對這種味道並不感冒,不一會就適應了。
腳下邁的雖然很輕,可是白雪堆積卻讓腳步聲放大了兩倍,她扶著一邊的牆壁,可是手卻被溫王打掉。
“不要碰這裏的任何東西,因為裏麵的任何一種東西上麵都有致命的毒或者傳染的疾病。”溫王警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蕭長歌立即用披風擦了擦手。
“你怎麼這麼清楚?”蕭長歌回頭問道。
京城是蒼葉最繁華的地方,為什麼這種地方官府不命人整頓呢?
“當然清楚。”溫王藏著掖著不肯完全透露。
蕭長歌無視故作玄虛的他,繼續往前麵走去,這一條漆黑的小巷兩旁堆滿了一些廢棄的木頭以及破衣服,前麵透出一點淡淡的月光,蕭長歌快速地走了進去,突然裏麵傳來一聲“砰”的重物落地聲。
她開始疾步地跑起來,終於跑到了盡頭。
一群衣著襤褸的、披頭散發的男子手裏舉著木棍把中間的圍的水泄不通,嘴裏念叨著什麼,卻聽不清他們的語言。
“你們滾開!通通給我滾開!不許靠近我們!”淒慘淩厲的女聲劃破長空,聲音裏透著絕望落寞。
這個聲音是董雅的,蕭長歌聽得一清二楚。
“董雅,是你嗎?”蕭長歌話音剛落,裏麵的那群人立即回頭看向了她,像是發現了一個新獵物似的,烏黑髒亂的臉上露出一種興奮的笑臉,步步向她逼近。
旁邊的溫王神情並不是很好,他看了蕭長歌一眼,從背上拿出了一把長劍,把他們一一逼退。
“王妃,是你嗎?渙受傷了!”董雅的哭聲在一旁顯得尤其刺耳。
“你讓開,他們不是好惹的,這些人似乎並不是住在這裏的,他們身上有一種腐爛的味道,可能來者不善,必須要將他們全部清除幹淨。”溫王皺著眉頭說道。
蕭長歌不知道溫王為什麼會幫自己,可是事情迫在眉睫,她率先跑到了董渙的旁邊,他身邊的雪地被鮮紅滴了一路,左側手臂的衣裳別扯爛,露出一塊鮮紅微帶腐爛氣味的肉。
“怎麼會這樣?”蕭長歌大驚,到底是怎麼樣的傷害才能把人的皮膚傷成這樣!
“是他們,他們用他們身上的指甲劃破的,不過一會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董雅指著對麵的那些渾身髒兮兮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