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冥王妃在外麵給人治病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殺死了,前幾天還在外麵義診派發藥材,怎麼就被人殺害了呢?”一個不解的男聲道。
另外一人“嘖”了一聲:“這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你看冥王妃才貌雙全,心地善良,醫術精湛,有的人嫉妒起了殺心也不是不可能。唉,隻是王妃年紀輕輕就這樣香消玉殞了,真是可惜!你們說說,在座的誰沒有得過冥王妃的幫助啊?”
聽他這麼說,大家都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附和。
離簫駐足聽了一會,鼻子有些發酸,不想再聽下去,攬著身邊人的肩膀向前走去。
“大家都很喜歡冥王妃。”如酥忍不住感歎,想起在冥王府的那些日子,她又何嚐沒有受過蕭長歌的幫助?
“王妃心地善良,深得人心實屬正常。”離簫淡淡道。
“樓主!”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出現在離簫的耳邊,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身著普通百姓衣裳的雄壯男子和他並排走著。
這人就是離簫手底下的暗衛,專門替他查事的,在這個時候突然找來,一定是有什麼急事。
離簫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著,就像是旁邊的這個人隻是陌路人而已,依舊和身邊的如酥談笑風生。
“發生什麼事了?”離簫笑談之間不忘和他說話。
“昨天夜裏,那對母子已經被人殺害了,他們收拾了行李正準備逃亡,可是還沒有走到城門口,就被人先一步下手了!”暗衛的聲音低沉嚴肅,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概括下來。
離簫的瞳孔突然急劇地收縮了一下,冰冷的瞳孔中泛著淩厲的殺氣,竟然被人先行一步,這下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有沒有看到那批人長什麼樣子?”離簫努力地收斂怒意。
暗衛搖了搖頭:“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
離簫猛地回頭,淩厲的雙眼掃向了暗衛,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那個暗衛低下了頭,自知自己辦事不力,表示自己願意領罰。
“自己去樓裏領罰吧!”離簫語氣中泛著凝結的冷氣,說罷,一甩衣袖,摟著如酥離開了。
他身後的暗衛漸漸地慢下腳步,左轉進了一條巷子,和他反方向相行而去。
進了冥王府,江朔和魅月依舊守在房間門口,手裏端著膳盒,問過旁邊的丫鬟才知道,他們從天一亮站到現在,手裏的膳盒從早膳換成了午膳,已經熱了三四遍,無奈蒼冥絕就是不願意出門。
“江朔魅月,王爺還是沒有踏出裏麵一步嗎?”離簫臉色不善地問道。
“沒有。”魅月搖了搖頭,臉色為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是因為王妃的事情對他有太大的刺激,他先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一定會前功盡棄。逝者已逝,目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離簫看了看兩人,目光陰冷地盯著前麵的那扇門。
離簫的性情素來和江朔魅月不一樣,他沒有太多的情緒,就算有也是深深地藏在心底,他的眼波永遠平靜無瀾,隻有在麵對如酥的時候會流轉。他和江朔魅月不同,好像少了一絲的感情弦。
“砰”一聲,他抬腿踢開了蒼冥絕的房門,一聲清脆的巨響對裏麵心如死灰的蒼冥絕沒有什麼作用,他慢慢地走到了蒼冥絕的麵前,身影修長高挑。
“王爺,殺害王妃的凶手已經有眉目了,隻可惜那對母子已經趕在我們找到他們之前被人殺死了。”離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失魂落魄、胡子拉紮的蒼冥絕。
蒼冥絕握著蕭長歌屍體的手緊了緊。
“王爺,王妃的屍體不能放太久。安葬完了王妃之後,您忘記一切,從頭開始,找出殺害王妃的凶手,報仇雪恨,然後記住王妃對您說過的話,等她重逢。”離簫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字一句地對蒼冥絕說道。
“現在這個樣子,王妃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的。”離簫麵無表情,繼續補充。
蒼冥絕的手指動了動,長滿了胡渣的下巴顯得滄桑萬分,喉結滾動了一下。
“長歌她不想被埋在黑漆漆的地下裏,暗無天日,她喜歡湛藍的天空,喜歡自由自在的飛雁,喜歡廣袤無垠的大地,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怕她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冥王府在哪裏……”
蒼冥絕聲音沙啞得異常,越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就越低沉,一滴清涼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滾落。
“王爺……”
“明日,火葬。”蒼冥絕一字一句地清晰道。
在這個時代,從來沒有人火葬。
可是蕭長歌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死了,要將她火葬,骨灰在一個有風的日子揚走。或許,這個就是她們那個時代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