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僅僅是驚訝了一會,不過很快就收斂了方才驚歎的眉眼,眉眼柔順地看著藤框裏麵的草藥:“認得出有什麼用,望聞問切你會嗎?行醫救人你會嗎?”
在她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就從來沒有人鄙視過她的醫術,嘉成帝禦賜的絕世神醫稱號也不是蓋的。
不過蕭長歌還沒有打算透露出自己的身份,眼前的這兩人雖然救了她的身體,可是還不知道值不值得相信,還是小心為上。
“不說這個了,你快點告訴我一下有關於這個時代的事情,好讓我有個了解。”蕭長歌很想知道現在離她逝世之後已經過了幾天。
院子裏麵安安靜靜的,明溪將一筐一筐的藥材收到了裏麵一個小房間裏,開了門窗之後順勢坐在門框邊上,微微的白雪從天而降飄落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有些憂鬱鬱悶。
“現在是蒼葉嘉成三十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明溪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風雪,淡漠道。
嘉成三十一年,她被人謀害的那年正好是三十年,離事發已經過了一年了,按照這樣推算的話,那次閃電將她送到這裏來的時間,正是她在蒼葉死亡的時間,原來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而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自己可以在兩個時空裏麵來回穿梭。
“那京城裏有發生什麼比較轟動的事情嗎?”蕭長歌挑眉問道。
比如說她的死訊。
她想要從明溪的嘴裏看看蒼冥絕的反應,希望他不會因為自己逝世的事情而變得一蹶不振。
“有,不過事情過去很久,風波也漸漸平息下來,當初被嘉成帝封為絕世神醫的冥王妃一夜之間被人殺害,聽聞冥王找了一年多都沒有找到凶手,因為那件事相關的人全部被殺了。”
明溪看著窗外,不知道為什麼眼神竟然浮現出一絲淺淺的不愉快,可是那種眼神很快就煙消雲散。
蕭長歌心頭一震,雙手死死地扣著掌心,直到指關節發青卻也全然不知,她全身上下隻有大腦在轉動。
事情過去了一年,蒼冥絕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謀殺她的人的念頭,即使知道人海茫茫很難找到,他還是堅持了一年。蕭長歌十分了解他,他想要做的事情,非死不會罷休。
“喂,你怎麼了?”明溪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見她愣怔仿佛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當中,不知道怎麼回事。
“沒什麼。”蕭長歌回過神,捋捋自己的頭發,心裏頭卻十分酸澀。
“你認識冥王妃?”明溪皺眉問道。
看她這副樣子,若不是和冥王妃相識,也不會這種反應,仿佛和她相關,卻又不敢去了解。
該怎麼回答?蕭長歌正愁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外麵就傳來一聲粗礫的男聲猛喝道:“明溪!也不看看時辰,都幾點了還不去做飯?想要餓死老子啊?”
院子底下的拱橋處正站著一個胡子發白的人影,他的腰間別著兩壺雕刻著青花的罐子,凶神惡煞,吹胡子瞪眼地看著上麵的明溪和蕭長歌,說完之後,很快就進了廚房。
“走吧,做飯去。”明溪拍拍雙手,打掉上麵沾著的冰冷雪水,下樓走到廚房。
廚房的麵積不大,食材卻是擺放得樣樣整齊,一眼望去全是山間美味,不過冬天出沒的動物不多,野菜也不多,不比夏天的時候,光是野味就吃到足。
“師父,是否有狩獵回來?是否有摘野菜回來?”明溪卷起袖管,一手握著菜刀,眼神無奈地看著在一邊保存著青瓷壺的秋莫白。
“沒有沒有,別嘮叨了,將就著做吧,要不然這個女娃來了,就讓這個女娃做飯吧,反正這都是女人做的事情。”秋莫白又從鍋裏麵拿出了香酒出來,一麵喝著,一麵看著蕭長歌,“女娃,你叫什麼名字?”
這老頭還真是不拘小節,是個性情豪爽之人,可是問及蕭長歌名字之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若是將事實真相都說出來,他們未必會信。
“我不記得,醒來之後腦袋空無一物。”蕭長歌攤攤手,無奈道。
“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看來那道雷還真不是一般地厲害!不如這樣,就叫你小花吧!女孩子叫這個名字,好聽!是不是,明溪?”老頭子對自己取得名字還是頗為得意,捋了捋胡子看向了明溪。
豈料明溪目不斜視地看向了一邊,懶得回答,轉身走進了廚房裏麵。
十分明顯的一種不屑表現行為,秋莫白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弟怒從心頭起。
可是沒辦法,秋莫白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種盛氣淩人的樣子,總覺得他的身上有種不可磨滅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