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為了買賣采摘回來的藥材,帶點柴米油鹽回來,二來也是為了在京城中探聽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在深山老林裏麵待著,總不能和外麵脫軌了。
蕭長歌笑了笑,那次義診其實並不僅僅是為了京城中的老百姓,而是……她和秋莫白說秀恩愛三個字他也理解不了,還是不說了。
“確實如此,百姓要是過得不好,手裏沒有銀票,社會治安就會紊亂,這可是件會危機國家安全的大事。”蕭長歌輕點著桌子,木製花紋看上去有些眼花繚亂。
秋莫白的眼裏閃過一絲的錯愕,沒想到蕭長歌竟然有這樣的學識和胸懷,著實不簡單。
“現在國家還算安定,鄰國沒有鬥爭,蒼葉內亂問題也沒有出現,比起其他的國家來說,我們算是好的。”秋莫白捋了捋胡子,做出沉思狀,“要不這樣,你回去的事情也不急,先在山裏住下再說,過幾日下山時,我再讓明溪打聽一下消息。”
這樣也好,既不會太急躁,也能讓自己有個準備,到底該以怎麼樣的方式見到蒼冥絕。
“好,那就這樣。”蕭長歌點點頭,原本還雜亂的心裏頓時變得清明起來。
知道了下一步怎麼做之後,最重要的就是準備,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蕭長歌也沒有打算計劃什麼,就直搗黃龍,殺進蒼冥絕的府邸。還是製造偶遇,哭訴這些日子以來的不能相見。
又是“砰”一聲扣盤的聲音,明溪很不客氣地將菜盤子放在木桌上麵,他斜著身子單手撐著桌子,麵無表情地道:“在此之前,我想和你比試一場醫術,若是你贏我,我就下山幫你探聽消息,若是你輸了,我即使下山也不會幫你打聽消息。如何?”
他高傲細長的眉眼顯得有些冷漠,麵對如此挑釁的他,蕭長歌根本不放在眼裏,轉過頭冷笑了一聲:“為什麼要和你進行這無謂的比試?即使沒有你,我自己也能下山,根本不需要你!”
頗有魄力的聲音傳進明溪的耳裏,讓他更加有了想要和蕭長歌一較高下的想法,他知道她會醫術,並且能不聞不問也能知道草藥的作用和運用。即使是在沉睡了一年的情況下,她也能對外麵的政事了如指掌,如此之人,必定不是個等閑之輩。
不過聽到這裏,秋莫白的雙眼倒是亮了起來,身子猛地站了起來,撫手拍掌:“這是個好主意,不過明溪,就算長歌輸了,你也應該下山幫她探聽消息,這樣我就可以知道長歌身上的醫術造詣,好將我的生平絕學都傳給你們!”
有了後人的秋莫白高興的不知東西,自己的親人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他轉身望著亭子下麵的小拱橋,眼睛裏一陣發光。
“到底誰才是你的徒弟?”明溪看著高興的左右不分的秋莫白,冷漠地喃喃著。
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件事情置之腦後,轉身坐下喝起酒來,他從小就跟著秋莫白學習醫術,或多或少都會跟著他喝點小酒,到最後竟然練得酒量不錯。
一口接著一口的悶酒下肚,一旁的秋莫白沒有說什麼,觀賞完外麵的微雪美景,複又重新坐下,幾人樂嗬嗬地談天說地一番。
有人歡喜有人愁,京城的雪已經停了,和山穀中的姿態完全不一樣,京城的雪緊湊又來勢洶洶,哪及山穀中的微雪溫柔。
冥王府裏的一邊高樓欄杆上,立著身著黑色貂毛披風,身材挺拔高挑的蒼冥絕,每每夜晚降臨,他都能想起在雪景裏麵和他一起共度冬日的蕭長歌。
如今,這已經是第二個冬天了,本來可以在這個冬天讓蕭長歌穿上自己親手為她打的狐狸毛……
“王爺……外麵風大,請您快快進屋吧,奴婢聽說您最近有些小風寒……”一個嬌小玲瓏,聲音清脆的小丫鬟走上前來,可是,還沒有走到亭子裏,就被蒼冥絕一聲厲斥。
“滾出去!誰準你上來的?”蒼冥絕語言清冷,十分嚴肅。
那個小丫鬟被他的聲音嚇得猛地後退著,淚眼花花的,身子一抖,看來這次是沒有希望了,便立即就要退下去。
“等等,”蒼冥絕突然道,“你是哪裏伺候的,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雙眼頓時一亮,瞬間興奮地抬起頭來,這是有希望了?冥王問及自己的名字,真是受寵若驚,該不會她要飛上枝頭了吧?
興奮地合不攏嘴的丫鬟立即道:“奴婢玉春,是北院的打掃丫鬟!”
“好,明日去領了月銀,不用再在府裏待下去了。”蒼冥絕冷冷說罷,命令的語氣一時消散在風中,隻留下一個嚴肅冷傲的背影。
怎麼會這樣?自從王妃離開以後,王爺就再也沒有和任何的女子接觸過,她還以為……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而已。